沈知药把女儿哄睡了,把她抱到楼上睡觉,少年领着他上去,打开自己的房间。
沈知药在门口脚步一顿,他之前为了确认喜喜有没有在温不宴这里,曾经特意过来少年房间看过,那时他的房间风格是黑沉阴郁的风格,窗户关着拉上窗帘,不透光进来,床上的被单被子也是暗沉的黑色,空调开到最低,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有一些电脑和电子数码产品摆放在书桌上。
一打开门就感觉到一股阴冷沉郁的感觉,和房间的主人风格近似。
但现在,这个房间变成了粉粉嫩嫩的颜色,床单是粉红色,被单也是同款卡通粉,柔软的婴儿棉质地,一看就是给怀中的三岁女儿睡的。
床上还摆着一些布偶玩具,至于房间其他地方更是充斥着无所不在的童趣可爱,五颜六色的宝宝爬垫,各式的小孩玩具,他甚至看到好些玩具上都有女儿明显的小牙齿印。
这些林林总总不难看出,少年已经照顾了小孩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且如前世在末世那样,对喜喜照顾得无微不至,哪怕他并非跟他一样是从末世穿回来的,仍然做了相同的选择,帮他照顾喜喜。
思及此,沈知药对少年说:“谢谢你照顾喜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我,我会帮你。”
前世少年也是贴身照顾着喜喜,沈知药下意识地不认为小孩睡在他房间有什么不对,于是就把怀中的女儿放在那张粉嫩嫩的床上,为她盖上了小被子,然后俯身仔仔细细地看着女儿的小脸好一会儿,直至此,他心下才完全松下一口气,喜喜没事,她也回来了,还被照顾得这样好。
正准备离去时,少年在后面莫名问了一句:“什么事都可以?”
沈知药回道:“嗯,不犯法不违背我原则的都可以。”
不管上一世照顾喜喜的情分还是这一世在他找到喜喜之前,帮他照顾喜喜的功劳,对于他这个当爸爸的来说,少年的所作所为都是一份重大的恩情,足够他尽心帮他任何忙。
沈知药这会儿答应得轻轻松松,他也没想到等明天一早,少年会给他来一个“大惊喜”……
他放下女儿后出了少年的房间门,嘱托少年帮他照看女儿。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李闫多了解清楚。
此时李总李闫多父子俩都在楼下坐着,小孩吃饱了撤下,厨房为主人们重新做了更多的大餐,管家还特意吩咐厨师做点好菜来庆祝小孩找到自己的爸爸。
李闫多还叫人把自己珍藏的红酒拿出来,准备和好友来个不醉不归!
重要的是先把他灌醉再说,免得他今晚就匆匆忙忙把小孩从他家中抱走,先让他醉上一醉,拖一晚上!
李总也是这个意思,父子俩趁着沈知药抱团子上楼睡觉,嘀嘀咕咕商量了怎么对付“沈知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团子爹的策略。
对李总来说,今晚可真是一个大惊喜!
他受到的惊喜不比大儿子少!自己曾经垂涎看好的青年才俊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计划好要养在他的家崽崽的亲生爸爸!
还有比这个更离谱更不可思议的吗?
他自认为也见识过大风大浪了,这一出着实让他没想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刚进家门见着沈知药抱着孩子喂东西,他还有些奇怪。
这个青年才俊连跟他握手都有洁癖,还喂一个陌生孩子?
结果真相出来了,崽子喊了他八八,他温柔回应了,说说爸爸在,爸爸再给你喂一点,吃饱了就去睡觉觉。
李总当场就傻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等沈知药抱着孩子上去,他就跟儿子嘀嘀咕咕,问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闫多把今天的事说了,其实他也一头雾水,父子俩同款的震惊茫然,但李闫多比自己爹更了解好友,看好友的反应不像假的,他也不是那种闲得无聊会去骗人家小孩的怪叔叔。
只有一点可能,好友大概真的有个女儿,不小心弄丢了后,跑到他家来,现在孩子找到爸爸了,好友也找到女儿了,他们父女俩大团圆了,该双双把家还了。
李总拍了拍桌子:“那我们怎么办?不是说好了一周以后就想办法把孩子落在我名下?我俩还没争个高低,到底谁当爹就这么结束了?”
李闫多:“这有啥办法?人家喜喜亲爹都上门了,你还能拦着不让走?何况那是我兄弟!”
他摸了摸下巴:“不过事情怎样还是得搞清楚再说,让沈知药来个DNA检测全套,就像我当初那样!”
李总:“……不宴怎么办?你弟弟那么喜欢小八。”
“爸,她有名字,叫沈可喜!小名喜喜!不是你小爸!一口一个爸的叫一个三岁孩子也不害臊。”
李总:“……”感情当初谁先叫来着?
李闫多笑了笑说:“我已经想好了,沈知药养一个娃也是养,两个也是养,何况我们家不宴帮他照顾小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晚上把他灌醉留在家里,明天连同不宴都给他打包带走,这叫做买一送一!儿女双全!”
李总抽了抽嘴角,看着出馊主意的大儿子:“……”这是亲大哥能想出来的主意???
不管怎样,今晚父子俩是打定主意不让沈知药抱小孩离开了。
于是等沈知药下楼时,父子俩热情地给他倒酒,说为了庆祝他找到自己的女儿,为了小喜喜终于找到爹,他们要为父女俩庆祝!
沈知药如何能看不出这对父子的意思?他也没有拒绝,今晚本就不打算离开,他必须要搞清楚喜喜参加节目和来到李家前后发生的事。
他接连和李总李闫多碰了两杯后,直入正题,说:“喜喜是怎么到你家的?”
李闫多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前段时间,你刚进实验室不久,我带不宴去谢家参加谢力老爷子的寿宴,不宴不耐烦前面那些应酬,自己跑到后院透气,然后看到谢家的两个小孩在欺负一个三岁孩子。”
“他给拦下了,把那俩熊娃胖揍一顿,跟着就偷偷把小孩抱回家了,那个被欺凌的三岁女孩就是喜喜。”
李闫多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偷偷看了好友一眼,他的好友面色看似平静,实则眼里已经微微发红,隐隐泄露着一股属于“天才”的杀意。
他脑洞大开的想,以好友的本事,他知道自己女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别的熊孩子欺负,会不会气得研究出什么“毒药”把那俩熊毒傻算了?
思及此,李闫多连忙说:“你淡定一点,喜喜现在不是没事?”
“不过说起这事,功劳最大的还是我们家不宴,没有不宴把喜喜救下来带回家照顾,她在谢家那个大乱缸里,以她才三岁的年纪,会被那群人生吞活剥了,何况她还不会说话,被欺负了告状无门。”
沈知药手上青筋毕露,他沙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喜喜会去谢家?”
gu903();李闫多:“我查过了,原先喜喜是在两三个月前的一个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被一对中年夫妇捡到的,这对夫妇姓清,是做教育工作的,家境普通,家里有个未婚的女儿,所以不方便领养小孩,就把喜喜给谢家领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