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唾沫,眼神不自主的落在了兰雪怀的嘴唇上,薄薄地两片,很冰,很软。在往上看,又看到兰雪怀的鼻尖,凑的这么近,他才发现,兰雪怀的鼻尖上有一颗淡地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痣,点在这里莫名给他这张清纯地脸蛋添了几分妖异。再往上,就是他的双眼,他的睫毛、眉峰,越看,闲灯心里跳的越快。
好看。
除了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到能形容兰雪怀相貌的词。
哪怕是天天看,日日看,也绝不会看腻的一张脸,闲灯在心中感慨道:到底要怎么生才能生成如此绝色。
还好兰雪怀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拉出去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看的呆了,兰雪怀替他戴好了耳坠都没回过神。
兰雪怀冷笑一声,掐住他的脸,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还看?怎么,你就这么迷恋这张脸吗?
闲灯被他一说,不好意思的回过神,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他脸红时,往往耳根红的最快,因此最怕兰雪怀看到他耳根。
毕竟,一个大男人看另一个大男人,还把自己看脸红了是个什么水准?
他是不知道什么水准的,总之在兰雪怀眼中,准是个死断袖没跑了。
结果这一遮,摸到了两个冰凉的耳坠。
兰雪怀评价道:还算不错。
闲灯胸前还挂着那个造化镜,听兰雪怀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拿起镜子来照了一下。今日他的头发只半扎着,从前面看,就像散发一般,耳坠隐藏在头发中,晃动时,隐隐可窥见一二,犹抱琵琶半遮面,很有一点儿风情的意思。
他心想:还好,不是很明显,就算是戴上了,也不一定会发现。
抱着这个想法,闲灯松了一口气。
刚转头跟上大部队,韩一树回头一看他,道:咦?你戴耳坠啦?
闲灯:
韩一树拍拍他的肩膀:蛮好看的,挺适合你,谁送的?
话题有点危险,闲灯连忙岔开:我记得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是钱塘双茶巷的人,怎么现在又是封门村的人了?
韩一树:人在江湖飘,哪里会报上自己家真正的地址啊,那不是等着人上门砍吗?送上去给人灭门?当然是骗人的啦。
闲灯:那你在慈航静斋学医的事情也是骗人的?
韩一树:这倒不是,我是真的在慈航静斋学过一段时间,就是没看见度星河。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童梦好像死了?
这个话题也十分危险,闲灯又岔开他:我问你,这个白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镇上个人说它会吃人?
韩一树开口: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闲灯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想问,只是碍于跟唐棋乐不是很熟,不敢开口。
一听闲灯说了,众人连忙聚精会神地来听。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是傅斯年弄出来吓唬人的。
一直都没开口的合欢十三仙问道:傅斯年?
闲灯接话:那不是傅家的那位九姑娘吗?
韩一树点头:就是他。我很小的时候远远看过他一眼,跟你们听到的传闻一样,傅斯年没什么本事就是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当时整个傅家都要靠他撑起来,他就算是没本事也只能硬抗。因为怕外面的人进来的缘故,傅斯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株植物,种在九姑娘山中。这个植物能产生一种奇怪的水汽,种的多了之后,这些小小的水汽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白雾。
闲灯继续问:白雾吃人又是什么原因?
韩一树开口:白雾不吃人,吃人的是人自己。
什么意思?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有致幻的效果,进来的人并不是被白雾吃了的,而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幻觉,互相把对方砍死的。
听到这里,众人面前忽然出现了几具尸体,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当世的人。
阿珠胆子大,蹲下去看了一眼,说道:他们身上有砍刀!
韩一树道:是了,应该就是之前进来的猎户。你再仔细看看。
众人闻言,纷纷蹲下身体研究了片刻,这几个猎户身上有程度不同的砍伤,阿珠从一个猎户的手中拿下了一把刀,比对着另一个猎户身上的切口,抬起头道:是一样的。
韩一树道:你们看,我没骗人吧。这些事情不用隐瞒你们,因为你们要是看到这些尸体,很快也会反应过来白雾不对劲。当年,傅斯年为了守护这一块的安定,用的就是这一招。其一是令闯入者产生幻觉,自相残杀。其二,则是哪怕这些人没做亏心事,意志强大,不会产生幻觉,却也会因为白雾浓稠的缘故在里面迷路,不能轻易找到九姑娘山。
闲灯佩服道:这也是一个好手段,傅斯年是尽心尽力了。
同时,他心中暗暗想道:一会儿去确认一下这个韩一树说的是真是假,倘若白雾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是一些植物散发出来的水汽,那就好办多了,把这些植物全都给拔了不就行了。
转念一想,又想到那个封门村的飘飘,倒不是挂念飘飘,他是挂念自己那一串璎珞。冒这么大风险,不就为了这个东西吗。
韩一树道:所以你们要小心一点,一会儿越往前走,雾就越浓。到时候,无论你们看见什么,都不要慌张。
合欢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看见什么吗?
行至此处,子玉忽然停住了脚步。
阿珠问道:你怎么了?
子玉开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阿珠疑惑道: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听见?
结果,他刚说完这些话,白雾中就传来了一阵诡异地唢呐声。
闲灯听了个正着,立刻开口道:都站到一起,别走丢了。
韩一树开口:不用慌不用慌!这是白雾的记忆作用,我们只管往前走,别去看就行了!
他继续解释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次,这里的白雾记录了一些零星的场景,隔一段时间就上演一次,可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假装看不见就行。
他一说完,唢呐敲敲打打地声音就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除了唢呐声,这雾里面开始夹杂了不同乐器的击打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紧接着,人声、火焰声、铃铛声、欢呼声,忽然爆发出来。
像是在举行什么节日庆典一般,闲灯的耳朵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他转头去拉兰雪怀,在拽住他胳膊的一瞬间,原本的白雾迅速在他们中间不停的翻滚退散,周围的景色刹那间被一片血红的灯光给染红,无数蜡烛和灯笼漂浮在空中,闲灯并未停止转身,等他完全结束这个转身时,眼前已经变了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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