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摇了摇头,脸色煞白:“无事,昭阳公主说得对,这本不是一桩好的姻缘,淳安公主性子烈,我那孩子亦是被我宠坏了。”
孙夫人说着,眼中隐隐带了几分潮湿:“若非将军他……”
话说到一般,孙夫人才又连忙低下了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夫人节哀顺便。”昭阳轻声宽慰着。
孙夫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臣妇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昭阳颔首,看着孙夫人行了礼,带着丫鬟入了竹林,才又信手拨起琴弦来,却是一首带着几分凄婉的曲调。
姒儿看着孙夫人走远了,才有些奇怪地看着昭阳:“公主在同那孙夫人打什么哑谜?为何奴婢一个字都未曾听明白?”
沧蓝闻言就笑了起来:“公主绕开绕去,不过是想要说,若是地位比公主低的,唯有迫不得已才会做驸马,因为娶个公主全家都不讨好。自然会勾起孙夫人的伤心事,若是那孙永福不是被封为驸马,说不定也不会出这茬子事。”
昭阳颔首:“孙夫人疼爱儿子,自然就会对极力促成淳安和孙永福亲事的孙尚志心生怨怼,认为是孙尚志想要巴结沐王和德嫔,才让她失去了儿子的。她心中有了这一层疙瘩,无论是对孙尚志还是对沐王和德嫔,都会生不满的心思,这样一来,与我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昭阳拨了一曲琴曲,缓缓站起身来:“这香也上了,人也见了,走吧,咱们该下山了。”
沧蓝和姒儿应了,回了厢房之中收拾了一下,就同昭阳一同往山门走去,在正殿门口,却瞧见一个和尚在算卦。
昭阳起了兴致,在那挂摊前面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来,那和尚就道:“施主今日恐会瞧见血光之灾。”
“胡说什么?什么血光之灾?”姒儿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
昭阳却笑着道:“师父,我还没有抽签呢?”
那和尚却捻着胡子笑了起来:“无需抽签,施主所求之事,贫僧一眼即知。血光之宅之事,信不信由施主,只是也无妨,这血光之灾,却不是施主的,只是施主碰了巧,会瞧见罢了。这对施主而言,却是一见好事,施主可因这血光之灾,遇见一个贵人。”
“贵人?”昭阳挑了挑眉。
和尚颔首:“嗯,贵人。”
顿了顿又道:“施主最近怕是喜事近了,在此先恭贺施主了。命定良缘,施主无需忧心。”
昭阳点了点头,笑着伸手,沧蓝忙递了一锭银锭子过来,昭阳放在了那和尚身前的桌子上,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多谢师父。”
说着就站起身来,带着沧蓝和姒儿往山门走去。
下山仍旧需要走长长的山路,姒儿撇着嘴道:“那和尚满口胡言。”
沧蓝看了昭阳一眼:“只是他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公主今日喜事将近。公主,要不要奴婢再找些人过来,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怕什么,你没听见那和尚说了么?是别人的血光之灾,我只是恰好看见,不会有危险,反倒会遇见贵人。”昭阳笑呵呵地应着,快步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