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昊说到这里,又觉得身上要起火了一样,只松开了她的脚踝,站起来道:“我就是想你了,又怕你娘知道,所以才偷偷的进来,你要是不欢迎,我这就走。”
“哎……”谢玉娇不过随口一说,如今见她要走,只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半披着的袍子就落了下来,那一身春光只刺伤了周天昊的双眼。
周天昊只拎着袍子将谢玉娇抱在怀中,蹭着她肩头细嫩的皮肤,声音粗哑道:“你在这样折磨我,我可要劫色了。”
谢玉娇闻言,脸颊越发就红了起来,双手抱着胸口任由周天昊抱着,想了想只开口道:“再忍两天,怎么劫都随你?”
“你说真的?”周天昊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反问道,想了想又道:“反正到时候你反悔也没用。”
谢玉娇听了这话,倒是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后悔了。
一时间谢玉娇穿好了中衣,又喊了紫燕悄悄的沏了一壶茶进来,两人一时也没睡意,就围着烛火闲聊了起来。
谢玉娇从五斗橱里头将徐氏给她的那一个紫檀木匣子拿了出来,推到周天昊跟前道:“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随便自己留着,还是给你那个皇帝哥哥。”
周天昊只狐疑的打开匣子,这时候房里烛光昏暗,他打开只瞧见是一叠纸,便随意拿了一张往烛光下一摆,只吓的手颤了一下,差点儿就把那银票给点着了。
谢玉娇便娇嗔笑道:“你悠着点,要是烧了,你可赔不起。”
“这……这么多……你数过没有?”周天昊往那匣子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数学不好,只怕数不清,你拿回去慢慢数吧。”谢玉娇抽了周天昊手中的银票,放进了匣子里头,特意又去抽屉里找了一把钥匙,将这匣子锁上了,推到他面前。
“我头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样值钱,这种卖身的感觉,好不真实啊……”周天昊喃喃的说完,只看着谢玉娇道:“有种抱着款姐的错觉。”
谢玉娇扑哧笑了起来,见周天昊一脸没正形的样子,只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脑门道:“这不是错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姐的了。”
周天昊闻言,顿时眸光一闪,嬉皮笑脸道:“那咱今晚就洞房不?”
谢玉娇眉梢一挑,只狠狠的瞪了周天昊一眼,开口道:“楼下澡堂睡去!”
等周天昊下楼的时候,在外间守着的紫燕早已经打了一个打盹儿,因为绣楼后面的下人房并没有空房,且住着的都是小丫鬟,所以周天昊今儿还真的只能谁澡堂了,索性如今天热,谢玉娇让紫燕给他备了薄被铺盖,也能将就一晚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天昊趁着众人还没起身就匆匆赶回了京城。谢玉娇起来的时候,瞧见窗口上开了一道缝,一支半开的莲花从外头探入房中。谢玉娇摘了那莲花进房,让丫鬟找了一个白瓷花瓶养在了里头。
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能瞧见谢家门口早已经来了抬嫁妆的村民,浩浩荡荡的排着长龙。
鞭炮唢呐声唱开了,第一抬的嫁妆在村民们的肩膀上抬了起来,从西跨院一路走到门口。
谢玉娇看着这些村民,心里忽然感叹了几分,若不是打仗,这会子来的都是年轻小伙子,哪里会有年纪大的人呢?也不知道谢家的那些银子,能不能在这乱世之中,稍微起哪怕一点点的作用。
谢玉娇正愣怔着,紫燕在楼梯上开口道:“姑娘,太太那边请你去用早膳去了。”
正房里头,徐氏刚见过了陶来喜,今儿送嫁妆的事情就是他安排的,因为路上要走整整一天,所以四更天的时候村民就都来了,这沿路上也都准备了队伍纳凉喝茶的茶棚,掐指算算这会子出门,等到城里的时候,大概也要酉时初刻了。
等大部队走上个十来里路的时候,谢家的马车也是时候启程了,到时候去了城里,正好也够时间准备好迎接的地方。刘福根在城里早已经包下了一个客栈,请了抬嫁妆的爷们儿们在那边喝酒消遣。
徐氏回想起当日嫁给谢老爷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从江宁县到谢家宅也有二三十里路,足足走了大半天,据说谢老爷怕耽误了吉时,头天三更的时候就已经启程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