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浩蹙眉:“白粉强可是社团近几年新窜起来的坐馆,风头正劲的他,会允许码帮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吗?”
“我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据说陈明哲也是在慈云山混出去的,而白粉强小的时候,曾做过陈明哲的马仔,对他很惧怕,再加上油麻地的话事人即将换届,白粉强并不想节外生枝,以免影响连任。”
陈矅兴顿了顿:“当然这也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任谁都能看出来,陈明哲将马威派到地街,摆明是为了挑衅,倘若白粉强对他下手,就给了陈明哲同油麻地堂口全面开战的理由,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不要接手这件差事了吧?”
陆宗浩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啤酒:“你是觉得白粉强在坑我,等我去了地街之后,一旦与码帮起摩擦,他可以说是我自作主张,办事不力!而我若不敢招惹码帮,等他们将地街彻底控制的时候,他也可以把我推出去做替罪羊,将丢失地盘的屎盆子扣在我身上,说这些麻烦是我引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通其中利弊。”
陈矅兴笑着帮陆宗浩把酒倒满:“浩哥,听我一句劝,新填地街的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趁着还没有被派过去,早些请辞才是上策。”
“不行,新填地街我一定要去。”
陆宗浩思考了一下,摇头道:“经过杜国宾的事情,白粉强已经不信任我了,如果我拒绝他,只有两种下场,第一就是被彻底边缘化,再无出头之日,反之便会被他当作杀手,始终替他干脏活。”
陈矅兴耐心劝道:“浩哥,你别傻了!震山虎陈明哲,可是跟太子同级别的双花红棍,他的手段极为凶残,跟他作对,你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不是说过么,出来混,胆大才能骑龙驾虎。”
陆宗浩嘴角微微上挑:“正因为陈明哲的位置太高,所以他才看不见我这种小人物,你觉得倘若我惹怒陈明哲,以他的身份,首先会盯住的人,会是我还是白粉强?”
陈矅兴尝试着理解了一下陆宗浩的意图:“你是想借刀杀人?”
陆宗浩不置可否,同陈矅兴碰了一下酒杯:“陈明哲看不到你我,社团上面的老大们更看不见你我!既然新填地街的情况这么复杂,我还真想去闯一闯,这事确实有风险,但如果干好了,它也是战绩。”
陈矅兴看到陆宗浩眼中闪过的一抹光泽,深知自己劝不住他,于是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大家兄弟一场,我不能让你独自涉险,既然你决意要去,我便陪你闯一闯。”
面对陈矅兴的好意,陆宗浩并未拒绝。
他在港岛朋友不多,陈矅兴毕竟跟他经历过同生共死,有个熟悉的人跟在身边,总是好事一桩。
就在两人碰杯的同时,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鹅腿也伸出来,贴在了两人的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