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闪烁道:“四车礼物,陈仙长一件也不取?”
陈义山摇头道:“无功不敢受禄,分毫也不敢取。”
江郎嘿然笑道:“陈仙长,江神府送出来的礼物,还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执意不收的话,莫非是看不起小可,看不起家父?”
陈义山陪笑道:“呵呵,江兄言重了。江神府有规矩,陈某也有规矩,江兄就莫要强人所难了吧?”
江郎坚持道:“小可就是来高攀陈仙长的,方才也与陈仙长动手了,常言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仙长若是认我做个朋友,就收下些礼物!便是收下一壶珍珠,一袋砗磲,或是一尾鱼,小可也能心安,家父那里也能交差。”
老鳖在陈义山身侧听了半天,至此终于是忍不住了,喝道:“你啰嗦什么?!陈仙长说不收你家的礼那便是不收,难不成你还能强送?!江神府规矩再大,也不能跋扈到陈仙长的头上!”
大城隍心里“咯噔”一声,暗想:“坏了!怎么这新任颍神也是暴脾气?”
陈义山冲老鳖使了个眼色,缓缓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老鳖嗫嚅着,到底还是闭了嘴,只冲江郎恨恨的哼了一声。
江郎对陈义山恭敬,对旁人却毫不客气,他骄纵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讥讽?老鳖虽然已经住口,但江郎怒气已生,他注目凝视老鳖,森然道:“看你是一副香火凝成的虚体,也是个神吧?哪个破庙塌顶断梁了,漏出来你这么个不知大小的东西,竟然敢如此对我说话?!问问你们颍川郡的大城隍,见了我,他敢放句屁么?!”
大城隍嘀咕道:“不敢……”
江郎倒没想到一直躲在陈义山身后,藏头露腚极其猥琐的那个家伙就是颍川郡的大城隍,被回的一愣,老鳖又已忍不住开口了:“哟,河江会晤时,我瞧着江神也算个角色,竟没想到,他会生下你这种货色!怎么?你顶个江神之子的名头就无法无天了?就不把天下诸神放在眼中了?你有神职么?依仗父势,狐假虎威,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二位,别再吵了,都是神界高人,何必如此呢?”陈义山一个头两个大,想快点送走江郎这个瘟神怎么就这么难?先是跟叶南星动手,又跟老爹吵架,现今又跟老鳖刚上了……
“等等,仙长,我得把话问个清楚!”江郎听见老鳖说出“河江会晤”四个字,早已是满脸惊愕,道:“你说参与了河江会晤,你,你是谁?河神我认得,八水正神我也都识的,从未见过你,你,你是会上侍候众神的神差?”
“八水正神你也不见得都认识,譬如我,就任的便是颍神,也就是你垂涎三尺,纵有江神撑腰也拿不下的神职!”老鳖冷笑着,目光中充满了讥讽。
“是你?你就是那只老鳖怪?!”江郎的五官立刻扭曲了起来。
颍神一职被一只老鳖夺走,已成他平生的奇耻大辱!
而今仇人相见,他如何能压得住心中万丈怒火,立时便把折扇挥起,准备撑开,陈义山却把手迅疾的往前一探,抓住了扇骨,笑道:“江兄,何必这么大肝火呢。颍神与你,可都是水神界的领袖,万万不可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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