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冷冷瞪了亲兵一眼:“没我的吩咐,不准妄动!”
亲兵讪讪闭嘴。
慕容慎目光幽暗,忽然扯了扯嘴角:“这个徐三,不愧是徐靖最信重的心腹,果然难缠。”
京城那么大,赵夕颜藏身在葫芦巷里,别说几十个亲兵,就是再来一两百个,想在不惹人注意的前提下搜寻赵夕颜的行踪,也极其不易。
他不愿惹来任何人的瞩目。因为,他同样在意赵夕颜的闺名清誉。他要娶她为妻,不是要毁了她。
所以,现在的情形颇为微妙。
双方心照不宣,暗中交锋。徐三不敢贸然出手惊动他人,他也不能出手“拔”了暗桩。
慕容慎身边的亲兵,略一思忖,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心里暗暗腹诽。
自家公子,还真是个大情种!都将赵六姑娘软禁起来了,还不去将生米煮成熟饭,连徐三这些人也忍了。
万一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家公子不知何等懊恼后悔。
慕容慎目光一扫,瞥了过来:“一脑子龌龊。”
亲兵:“……”
亲兵继续闭嘴。
“启禀公子,”另一个亲兵进来了:“夫人知道公子回来,特意打发人来请公子去说话。”
慕容慎略一点头。
去年赵夕颜刚来京城,慕容夫人迫不及待地去了赵家,羞辱赵夕颜不成,反而自取其辱。回来之后又被慕容慎疾声厉色地训斥。自那之后,慕容夫人和慕容慎之间的关系就冷淡了许多。
以前慕容夫人对慕容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现在,见了面,也就是不咸不淡地扯几句闲话。
当然,慕容慎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巴不得继母少些絮叨废话。将来他坐了龙椅,赵夕颜会是他的皇后。慕容夫人休想再像前世那般刻薄刁难赵夕颜。
“见过母亲。”慕容慎拱手行礼:“我小半个月没回来了,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慕容夫人叹道:“你父亲领兵在外,我日夜忧心,哪里吃得下。”
慕容大将军虽是武将,却一直待在宫中。领兵离京少之又少。也难怪慕容夫人牵肠挂肚。
慕容慎随口安慰几句:“母亲不必忧心。禁卫军是大晋最精锐的军队,兵器精良,人强马壮,纪律严明。此次粮草也充足。而且,父亲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打仗,是保护太子。只要太子安分地留在军营里,不会有事。”
徐靖领着铁卫营骁骑营平匪,禁卫军留守军营,一直没有出动过。只要保护好太子,就是大功一件。
这其中的道理,慕容夫人也清楚。现在听慕容慎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不少。忍不住又絮叨起来:“你又长了一岁,今年都二十三了。京城这么多闺秀,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慕容慎忍着不耐,淡淡道:“我心中有中意的人,别的女子我不娶。”
慕容夫人一惊,倏忽起身:“你说什么浑话。那个赵夕颜和北海王世子已经定了亲,要不是徐靖去冀州,赵夕颜已经进徐家门了……”
“母亲,”慕容慎再次打断慕容夫人,语气重了一些:“我的亲事,我自己心中有数,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有这份闲心事件,为二弟和三妹寻一门合意的亲事。不必顾虑什么长幼有序,让二弟先娶妻成亲便是。”
说完,拱拱手就走了。
慕容夫人像吞了个生鸡蛋,面色忽红忽白,难看极了。
良久,慕容夫人才用力一拍桌子,咬牙怒骂:“混账东西!猪油蒙了心,被美色迷昏了头!将来有他后悔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