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浣勉强冲她笑了笑:“我原在想也不知远山嫂子在不在家,一时失了神。”
她的借口有些牵强,沈葭见她有些不太对劲心知是有什么事,却也没有多问,只道:“自然是在家的,快进屋里坐吧,别再外面站着了。”
二人进了屋,沈葭拉她在八角桌前坐下,又倒了茶水递给她:“喝口水吧,最近外面天气比较干,你站了那么久,这会儿想必是渴了的。”
高浣捧着杯子道了声谢,只拿杯子抿了抿唇又放下了。
沈葭想了想,握了她的手温声道:“如有什么不开心的,莫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心里终究会舒畅些。”
高浣薄唇紧抿,唇瓣间隐隐有些泛白,良久才略微抬眸看向沈葭:“嫂子,很多事我不知该向谁说,我可以相信你吗?”
沈葭笑了笑:“你我已经认识了有段日子,该不该相信我自己心里总有个判断吧?”
高浣也跟着笑了笑:“我知道,嫂子是个好人,只是有些话女儿家毕竟难以启齿,我只怕说出来了嫂子会怪我不知礼数。”
“你的性子我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你若如此说可是要当我是那等浅薄之人?”
沈葭说完看她一脸焦急的就要解释,她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兴许我还能帮帮你呢?”
高浣犹豫了一下问道:“若是……若是你要嫁的男人身边已有了女人,你会怎么做?”
沈葭:??
“怎么会这么问?”沈葭被她这话问的一头雾水,她刚同来生哥订了亲就跑来这么问她,莫不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可是来生大哥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啊!
“我爹娘将我许给了薛知县的公子薛攀,我以前去县城时曾听人说薛公子和一个女捕快关系亲密,我……”
“等等!”高浣话还未说完就被沈葭急忙打断,很是困惑地看着她,“你爹娘将你许给了薛攀?是你爹娘亲口跟你说的吗?”
高浣第一次在人前谈及自己婚嫁之事,不由有些脸颊发热,只又道:“是湘儿听到的,我爹娘前些日子就有这个想法,如今既然请了媒人去说,想必便是了。”
沈葭“噗嗤”一笑,只觉跟前的姑娘甚是可爱,傻傻的可爱。
高浣被她笑得有些糊涂:“嫂子因何笑我?”
“我笑你呀连订亲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呢,就先自己愁上了。”
高浣听得有些不明白:“莫非嫂子也知道我订亲的事?”
沈葭笑道:“今儿个孙媒婆来隔壁我干娘家提亲了,就是你跟来生大哥的事儿。不过如今只是口头先应下了,待过些日子来生大哥带了聘礼去下聘才算真正的订下来。”
她说着又认真地看向高浣:“不知道我如今告诉你的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是喜是忧?”
高浣呆愣了一会儿,不由想起那日她被袁来旺拉扯时救了自己的那个高大男人,没来由的脸颊一烫,一颗心竟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
如果和她订亲的人不是薛攀,而是袁来生……
她伸手捂住狂跳不止的胸口,一张脸染上了一抹云霞。
沈葭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一颗心方才安定下来。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一个是她的干哥哥,一个又是她要好的姐妹,她自然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彼此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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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侯远山从县城里回来。
两人一起吃罢了晚饭,侯远山将一个荷包递给沈葭:“这是今日卖竹篮子的钱,还有你前些日子做的刺绣,一并给你保管着。”
沈葭笑着伸手接过,见还挺有分量,一张脸笑得越发灿烂。
她跑去床尾的衣柜里翻来一个模样陈旧,做功粗糙简单的黑色小木盒,将其放在红漆木八仙桌上,又拔下头上的发钗开了锁,将里面用线穿起来的铜板一串串数了数,抬头欢喜的像个孩子:“远山哥,你看我们已经攒了这么多钱了,若换成银锭子足足有六两呢。”
六两银子,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侯远山宠溺地将她鬓间的发丝夹在耳后:“明日我先去县城里买些花来,这时候天热了,正是百花竞艳之时,咱们先圈出一块花圃来。你之前说的那些愿望,很快都会一个个实现的。”
沈葭笑着歪在他的怀里:“远山哥,谢谢你,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可以慢慢来。”她明显的感受到这段日子远山哥做事很用功,山上打猎很勤快,竹篮子也编了很多。
其实,她并不想他这么拼命的,两个人慢慢来就好。如今这样,倒好像他怕自己以后会离开,所以想尽快帮她建造一个美好的家一样。
沈葭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侯远山轻抚着她的脊背:“只要能哄你开心,我就很高兴。所以这不是辛苦,是快乐。”
沈葭听得心尖儿一颤,突然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侯远山顿时呼吸一阵粗重,将她整个人扯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小葭,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
沈葭面色有些灼烫,目光躲闪着不去看他:“可是,我刚刚吃的太撑了,现在睡觉会积食的……”
“没关系,一会儿你动一动就好了。”他很是认真地说着,又附在她耳畔补了一句,“我躺下来,你自己动。”
沈葭耳根一热,忙羞得捂了脸,用脑袋不停抵着他的胸膛以示自己的不满。
远山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本正经滴耍流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