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厉云天被杜丸丸一顿臭骂,灰溜溜回到楼下大厅。正有一搭没一搭和其他人瞎扯,却听见楼上有人唤他:“厉云天,教主让你过去!”竟然是贺初九。
厉云天怔愣片刻,火速一蹦而起:“来了来了!这就来!”
众人哈哈大笑:“这个点数,看来天哥你今晚有艳福!”“瞧你猴急的!待会可别一下就缴枪了!”
厉云天几步窜上来楼梯,还不忘回头荡漾一笑:“都给我小声点!不知道教主脸皮薄么!”
他跟着贺初九行去,毫不见外搭住贺初九的肩,口中不停:“喂,小子,提点下哥哥呗!教主喜欢什么姿势?中意多大力度?哪里比较敏感?”
贺初九:……
“嘿,你这么看我干吗?我告诉你啊,小爷可不是紧张!小爷我身经百战御女无数,是风月场上的常胜将军……”
贺初九:忍,住,忍住……
两人来到房门口,贺初九面无表情退开一步,让厉云天先行。厉云天也不客气,推门而入,口中啧啧道:“哟!教主,你就熄灯了啊,好生哎哟!”
他的话没说完,贺初九便抬脚,狠狠朝他屁股一踢!
房中又是乒乒嘭嘭一阵响,然后重归安静。贺初九总算出了口气,这才进屋关上了房门,随后烛光一闪,屋中有了光亮。就见厉云天趴在地上,两人压制住他,正在将他捆起。
厉云天抬眼,看见房里除了杜丸丸和贺初九,还有另外四人,便是一挑眉:“教主,这都……六个男人了!”
没人答话,就连向来脸皮薄的杜丸丸都没有应声。所有人都静静打量他,眸色深深,不明含义。厉云天一一看去,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还捆我……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是把我当贼呢?”
此时,门又被推开。文志勇进屋,朝着杜丸丸摇摇头:“我去他房间搜过了,没找到。”
贺初九接话道:“我早说了,不会是他。”
文志勇几人只当没听见:若不是教主一力担保,他们还想先审问这小孩呢,又怎会听他的。可杜丸丸却接茬了:“为何不会是他?”
贺初九道:“我今晚才和他交过手,他功夫不如我,不可能偷换穿云笛不被我发现。”
此话一出,房中有片刻静默。文志勇几人只觉无语:厉云天功夫不如他?这小孩吹牛也太不着谱了吧!
一人轻咳一声:“可是贺公子,镖队里除了厉云天,其他人都跟随吴护法多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且没人会与教主贴身亲近。只有这人每天无事便凑去教主身旁,今晚甚至私自闯入教主房中,之后便发现了穿云笛被掉包……实在可疑。”
贺初九依旧坚持:“不会是他。爹爹曾经培训过我抓小偷,除非是‘窃天会’的神偷,否则没人能在功夫不如我的情况下,在我眼皮下偷走东西。”
文志勇几人愈发无语:这小孩还真敢说!任谁都知道,十多年前,朝廷组织人手围剿窃天会的七名窃贼,其中三人在逃亡途中被杀,还有三人被抓住关在京城天牢,剩下一名重伤逃去了西域,再不敢进入天昌。他要去哪找“窃天会”的人一较高低!
便有人委婉道:“贺公子,这穿云笛毕竟不是放在你自己身上,或许你看漏了一二,也未可知。”
贺初九忽然就涨红了脸:“这些天,姐姐便是如厕,我也藏身于一旁不曾离开,待她仔细甚过自己,如何可能松懈?”
杜丸丸:……这、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她的脑中循环播放着这问句,卡带半响方一拍木桌:“贺初九!你有没有偷看?!”
贺初九不料她竟会直白询问,头都要低到裤腰带了,只是不答话。文志勇此时上前一步,朝杜丸丸道:“教主,非常时期,对方偷走穿云笛,意图定然还是在这趟镖上。不如将厉云天交给属下,或许能问出些眉目。”
厉云天脸色便是一白:文志勇掌管教中法度,是刑讯的个中好手,若是落在他手上,他还有命在?!贺初九却顶着一张大红脸反对道:“若这事不是厉云天所为,此举岂非放任真正的内鬼,又折损了我们的实力?”
厉云天连忙朝杜丸丸看去。可正主杜丸丸只是气呼呼坐在那,恶狠狠瞪着贺初九,并不发话。厉云天觉得自己好苦逼:他怎么会落到小教主手里!他在这备受煎熬等待裁决,就怕文堂主刮掉他一层皮,小教主却在郁闷她被她男人偷看了屁屁……
——一定是造孽太多,报应。
他等了不知多久,杜丸丸终是开口道:“文堂主,不必。”
虽然生气,但杜丸丸还是选择相信贺初九。她相信这个少年分得清轻重,不会胡言乱语。加之她本来就没有武功,这次护镖的主力是文志勇五人,穿云笛在不在她手上,其实并不太影响镖队的实力。
随即她冷艳一笑,出了后招:“不管偷笛子的人是谁,都打错了算盘。他以为偷了穿云笛,我就无法施展穿云功么?哼,本教主已经突破了穿云功法第十层,达到了至高境界。”她起身负手而立,深沉道:“手中无笛,心中有笛,人便是笛,人笛合一。”
此话一出,文堂主几人立时会意:这趟镖教主的作用就是镇场子,她不需要穿云笛,她只需要威慑力!遂纷纷贺喜。厉云天却大惊:“教主,你不用笛子,难道直接用嗓子制造魔音么?”
杜丸丸:“……”
——她果然还是应该把这人丢给文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