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七日后,苏渊独子苏旗摔盆起灵,将父亲送出城外,顺利入土安葬。而后景丰帝下发谕旨,苏旗正式从父亲那里承袭爵位,成为新一代的定国公。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二月和煦的春光里,京城又迎来了三年一次最为热闹的时候——景丰八年的科举会试,就快到来了。
多年磨一剑,蛰伏三年的士子们又从天南海北赶来,齐聚京城,大大小小的科举会馆再一次喧闹起来,连带着酒楼、客栈、茶馆都喧闹了起来。
远远望去,大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方巾儒服的应试举子,各种依托于科举而生的产业焕发出周期性的新活力。书铺伙计忙得不可开交,印科举教辅书的印刷工坊的活字都快用秃了,还是常常供不应求。
哪怕是和科举没有直接利益相关的普通百姓,也乐得关心各种各样的科举消息,譬如主考官是谁,哪些士子比较有名气,可能一举中第……等等,丰富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热闹的京城中,住在北城区的刘家却是气氛沉抑。
“啪嚓!”
宣阳侯刘庆礼将杯盏猛地摔碎在地,气得双目喷火,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大骂:“若不是那催债的都找上门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沾上了赌博!还欠了赌坊的钱!”
刘靖南被吓得缩了缩,低头嗫喏道:“前两年陛下革了我的职,我的官途是彻底无望了,我平日里没事可做,实在是无聊得紧。有两个朋友撺掇我去赌坊玩一玩,我就去了……刚开始其实还是赢了点钱的,我也没想到后面欠了那么多……”
“朋友?狐朋狗友!”刘庆礼气得踢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道,“开赌坊的都是有手段的,就是要勾得你上瘾再也出不去,不然他们怎么赚钱?多少人的家底都是因为赌博败光的?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一点正经事不干,我刘庆礼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
刘靖南撇了撇嘴,不服气地道:“这事又不能全怪我,要知道我当禁军副统领的时候,手握实职威风八面,那时候我难道没干正经事吗?要不是你三两句话激怒了陛下,害得我被革职,我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刘庆礼气得一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我那时不也是好心吗?你挨了打,那些打你的人却被陛下轻易放过,我难道不想给你讨个公道?谁知道陛下会革了你的职,让我好心办坏事?”
“既然这么疼我,那你倒是给我安排个职位啊!”刘靖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憋着火气道,“我都闲了两年了,现在知道我无所事事了?早干嘛去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这个样子,说明您也没好到哪里去!您自己不也在朝中庸庸碌碌,毫无建树吗?还好意思说我呢,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