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这人沈千鹤没见过,倒是沈柏沈浩都认识。
他们岁数相近,从小一块玩,也算是朋友,“就是……”沈柏提起这个人是这样说的,“他小时候就一般怪,喜欢发呆,说点吓人的鬼话,到了大了以后,就越发不合群了。”
沈柏想了想这样描述他,“薛家是有名的上进家庭,他爸妈还有兄弟都是拼命三郎,时时刻刻都在忙工作,只有他,越大越懒散,简直不像是他家的孩子。
他高考考了很高的分数,明明能去北京读个好学校,却偷偷报了本地的邯城大学,差了好几个档次。薛叔叔差点气死,听说骂他他还说,离家那么远,再好也不去。薛叔叔气得打断了一个扫把。
后来就更没法说了,他报了邯城大学,薛叔叔想只要好好学也行,结果他也不用心,没事干就四处逛,美其名曰观察世界,其实就是逃课,东边住住西边住住的,有时候还在酒吧啊会所之类的地方流连忘返,说他吧他还挺洁身自好的,没跟人瞎混,可不说他吧,他除了溜达啥也不愿意干。薛叔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已经不管他了。好在,他喜欢买房子,这两年房地产升值快,也算投资成功,还没坐吃山空。”
说到这里,沈柏也有点奇怪,“不过有一点,我见他什么时候都是不急不慢的,这样毛毛躁躁的倒是第一次。”
沈柏这么形容,沈千鹤倒是对这个薛涛起了点兴趣,这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再说,常年都是人不见了变成了鬼,鬼不见了倒是头一次听说,他就更感兴趣了。
恰好穆尊没到,沈千鹤就说,“那把人叫过来吧,我见见他。”
沈柏听了立刻就把外面跟沈浩闹腾恨不得打起来的薛涛给叫进来了。进来后才发现,刚刚说得急没仔细看他,这家伙居然连袜子穿的都不是一双,一只黑的,一只白的,可见有多着急。
见了沈千鹤,他立时就说,“沈大师,阿诺已经消失好几个小时了,他从来没这么长时间不见过,肯定出事了,是不是有人把他捉走了!”他想象力还挺丰富,“听说有鬼王吃小鬼增长功力是不是?还有那种歪门邪道捉鬼办坏事?最怕的就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万一是个憎恶鬼的,直接让阿诺烟消云散了怎么办?”
沈千鹤瞧了瞧这人的面向,倒是很有福相的人,是那种坐在家中钱财自来的面相,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用努力上进,自有人送到手中。不过……瞧着他那双眼,沈千鹤又说,“你天生阴阳眼吧。”
薛涛就愣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千鹤,“你怎么知道?”
这一说,一旁的沈柏和沈浩都羡慕坏了,他俩如今还不能随时随地见鬼呢,这是多好的天赋啊。
沈千鹤回答他,“说说不见的鬼的事儿吧?你应该见鬼见多了,怎么这次这么着急?你不说清楚,我也帮不了你。”
薛涛虽然急,可也知道这是实话,想了想干脆从头说起,“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家里四处飘着鬼,你知道的,人死了不是都能成为鬼,能成为鬼是因为有执念,有了执念的鬼就会不停地重复他最在意的一段生活,所以我从小就看着他们苦笑吵架高兴,久而久之,也就对人生没什么想法了。”
他自己觉得还挺有理呢,“你想,反正使劲努力活着也要死,天天享福生活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吗?最多就是死后你的执念是我这辈子刚挣钱了没来得及花钱,我因为享受过了没什么执念投胎去了,算起来还是不上心的好。所以,我从小对什么是事儿都不感兴趣,反正家里挣得够吃够用了。”
薛涛这理由说的沈千鹤都佩服,他也从小阴阳眼,怎么发展的路这么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