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我六某人也没有!
狱卒: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于是直到将人犯提往公堂的路上,还在时不时地噗嗤一下。
六六六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五魁首,说他那天出门想干一票大的,结果中午果然满载而归,带了整整一大包银子,还说主人是个白衣公子,这可不就是祝公子?
五魁首怒骂,你放屁,我那天分明在山寨里睡了一整天!
地方官看了眼厉随,见他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才又继续审问:那一共抢夺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道:足足有五十多两碎银,还有厚厚一摞银票,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两!
厉随看着他:再说一遍,一共抢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两、两百多两。
地方官提醒他:根据祝府报上来的损失,银票足有十数万两之多,还有一些宝石,就更价值连城了。
六六六倒吸一口冷气,当场就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这得是啥样的家庭条件啊,出门带十万两银票?
苍天可鉴,方才的二百两银票加五十两碎银,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出的,大户人家公子出门最阔绰的行头了。
厉随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六六六还沉浸在十万两的不真实世界中,哭着招供:我们真的没有抢过祝公子,刚刚都是我随口瞎编的,我怕自己也被活活打死。
厉随:
地方官头疼,刚刚在听到消息时,还真以为案情有了新进展,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二愣子。
他身为朝廷命官,是不怕厉随的,却对祝府心存忌惮。于是趁着这次机会又解释一回,柳城的民风向来严谨,因为来往的商队很多,所以官兵时常会去山里巡逻,方圆几十里连个贼都少有,更何况是山匪?最大也就是牢里这几个了,颠三倒四迷迷糊糊的,估摸从出道到被俘,一票生意都没做成过。
厉随离开府衙,并没有回祝府,而是去了宿云帮是江南颇大的一个武林门派,最近刚好路过在柳城,他问掌门借了数百人连夜进山搜寻,对外只说江湖事,一搜就是整整三天。
第四天时,祝燕隐实在好奇得不行,于是也想出城凑热闹,结果厉随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我刚还在让小穗准备马车。祝燕隐迎上前,你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江湖里出了什么事?。
厉随道:江湖里没出事,我去山中找了些东西。
我听说你把宿云帮的人都借走了。祝燕隐替他倒茶,人手够吗,不够的话,我让大哥再给你调拨一些祝府的护卫。
厉随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这些东西是你的吧?
祝燕隐将茶杯递给他:什么?
包袱打开后,是许多花花绿绿的宝石,有些上头的泥土还没有擦干净,有些已经被车马碾碎了,不过依旧能看得出,晶莹剔透,水头很好。
祝燕隐:
银票已经找不到了,不过这些宝石滚落山间树丛,倒是留下一些。厉随捏捏他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被土匪抢了?
祝燕隐冷静地提醒他,你在山里刨泥巴了,回来还没有洗手。
厉随很配合,洗完手之后过来继续捏。
祝燕隐乖乖仰着头,那我可能就没被抢吧。
厉随和他对视。
祝燕隐视线左边飘一下,右边再飘一下。
厉随:说实话!
祝燕隐:嗯。
厉随问:嗯什么?
祝燕隐:我就是没被抢。
他一个月前其实已经想起来了,但因为实在太丢人了,就没说,依然装出一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呀的无辜样子。
具体是这样的,祝二公子因为没有什么离家出走的经验,所以当时把所有的私房钱都卷在了身上,除了银票,还有许多宝石。
但宝石真的好重啊,并不适合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长时间携带,他进山还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但总不能又送回去,所以就想挖个坑把宝石埋起来。
祝燕隐道:我当时分析,应该找个高险处。
厉随嘴角不自觉地一僵:嗯。
你笑什么,我真的爬上去了,那个地方可隐蔽了。但就是太高险了,所以没路,脚下一滑,祝二公子咕噜咕噜就滚下山,在惊慌失措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里,脑袋可能被磕了一下吧,反正醒来就失忆了。
那些有关于土匪的描述,其实完全是祝燕隐在昏迷未醒的时候,听到身边的人在聊天,也不知是家中哪几个亲戚,对话基本是这样的
那山里是不是有土匪啊,否则小隐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八成就是了。
唉,真是可怜。
于是头受伤的祝燕隐也就跟着迷迷糊糊地想,哦,我遇到了土匪,我好可怜。
厉随问:既然早就想起来了,怎么不说?
祝燕隐回答:因为丢人。
离家出走,腰里卷着一圈沉甸甸的宝石,上山挖坑想埋,结果一脚踩空,听起来完全没有
离家出走然后遇到土匪被打伤来得合情合理虽然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但至少不憨。
厉随又问:连我也不能说吗?
祝燕隐嘟囔:最不能说的就是你。
谈恋爱就是这样啊,恨不能在对方眼里处处完美,这么蠢的事情怎么可能主动承认?
厉随忍笑:嗯。
祝燕隐强调:那你要帮我保密。
厉随凑过去亲他:好。
于是祝燕晖就被瞒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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