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脑补了下他们满山叫妈呀的画面。
宋屿打断他:冷吗?
不冷。时良说。
半下午的时候凌冽的寒风从山顶刮下来,风中甚至还夹飘这冰冷的冰粒,张嘴说话时一不注意就能灌进来。
越往上走,温度降得越快,呼出的热气似乎能当场结成冰霜。
来爬山的不止有时良和宋屿两个人,偶尔还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外地人,时候不早了,都步履匆匆,想早点登上山顶。
宋屿走近时良,捏着他冰凉的指尖,积雪有点深,但他长得高,险些没过季乘膝盖的积雪还没没过小腿,走起来比季乘还快。
冰冷的寒风将感官都冻得迟钝,时良的眼睫上落了层细雪,轻轻眨一下就融成了雪水打湿眼睫,湿漉漉地看着宋屿:怎么了宋主席?
宋屿的冲锋衣也是冰凉的,肩上洒落着细雪,将时良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我牵着你。
时良蜷了蜷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以前我也有只德牧,时良突然说,看着季乘和他的牙子,他只听我的话。
宋屿嗯了声表示在听。
可惜后来死了。时良叹了口气。
黄昏的时候他们才爬到山顶,很快腾出一块空地,扎好了帐篷。
山上的信号差,时良拿着手机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软腰,在暖黄色的火光里几乎白到发光。宋屿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到时良的动静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看着他。
宋主席,时良看到宋屿的眼神,舔了舔干燥冰凉的唇角,你过来点,让我闻闻你信息素。
宋屿:
山顶上的低温似乎将信息素都懂得不敢从腺体里出来,若非靠近一点,还真闻不到一丝信息素,只能闻见空旷寒冷的属于大自然冰冷的气息。
酒暖身体。你的信息素是龙舌兰,时良一本正经地说,边说边趴在宋屿颈边嗅,说话的热气全扑在宋屿温凉的皮肤上,闻闻也可以暖暖。
宋屿神色不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时良:让我吸吸呗。
吸我的信息素。宋屿单手扶住时良的头,微微偏过头轻轻地说:你想发情?
怕什么,时良哂笑了声,转过头来呼吸交缠,不还有你?
时良暗自用劲,把宋屿扑倒在地上,两只手机摔在一起。
宋屿呼吸顿了顿,眼神沉了沉,虚抱着时良的腰以防他摔下去。现在这么大胆,他以后到底会不会哭。
季乘自觉自己是个电灯泡,特意生了两堆火,和自己的狗一起在另一边,看到这两个alpha和Omega突然消失,吓了一跳。等看清之后抱着狗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扰。
只要没出事,随便这对alpha和Omega怎么搞,他都没意见!
雪地被他们砸出一个人形。宋屿和时良两个人的脸一半被跳跃的火光映着,另一半隐在黑暗中。厚厚的衣服格挡住了肢体接触的触感,时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啧了声,不耐烦地动了动。
衣物摩擦的声音在耳机响起,宋屿固定住他的腰,抬手拍拍他的屁股,皱着眉冷声警告:老实点,别动。
宋屿用的劲儿有点大,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料,不疼,就是时良微微瞪大眼睛,耳根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你打我?屁股?
嗯?宋屿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把他冻得一哆嗦,明明动手的是他,面上还一派正人君子:那你别动。
那不行,我冷。时良很快笑嘻嘻地说,死不悔改,冰凉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贴着宋屿的,汲取了点温度,又取下宋屿的眼镜,乖巧地讨吻:亲一下。
碰不着摸不到,还被打了屁股,总能亲一下讨回来。
低头。宋屿的手插进了时良的发间,金色的发挡住他们的视线,被他撩开,张嘴。
时良依言,舌尖很快就被宋主席勾住,在寒冽干燥的气氛中和他接了个黏黏糊糊的吻,直到被亲得燥热,浑身都暖和起来之后才分开。
手机突然接收到信号,叮地一声亮了起来。
时良撑起来看了眼。
备注是沈叙。
-沈叙:尽快。
-沈叙:他知道了吗?
上次他拉黑了沈叙之后就没把他放出来。时良刚皱起眉准备拿起来,却猛地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这只手机是宋主席的。
宋主席是不是知道了?时良惊疑不定,立时抬眼看向垂头看着他的宋主席,紧了紧手指,半晌后却什么也没说。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其他消息给顶了下去,宋屿没看到沈叙的消息,坐起来问:怎么?
没事。时良眉心出现躁郁,有些不安地摇了摇头。
宋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
太晚了,季乘在那边大声说,朋友们,我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晚上很危险!
好。时良应了声,又对宋屿说:我们也回去吧宋主席?
嗯。宋屿捡起地上的手机,抱着时良从地上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雪。
他们很快也回了帐篷。
信号也就那一瞬间的事,再然后别说消息,直接掉线了。宋屿看到沈叙的消息时蹙起眉,下意识偏头看向老老实实睡在身边的时良。
睡颜恬静,仿佛先前的躁郁从未出现过。
半夜,时良蓦地翻身起来,拉开帐篷走了出去。在他走出帐篷的那一刹那,宋屿睁开眼,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火堆只剩下一点火光,时良站在帐篷门口,浅色的瞳孔里黑暗晕开,惊讶问:你怎么也出来了,宋主席?不嫌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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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时良始终没醒,他在梦游。
这就是为什么宋屿不让他一个人来西藏的原因。
冷,宋屿轻声说,雪山夜晚极冷,即便晚上穿着衣服,从封闭暖和的帐篷里出来也够呛,跟我回来。
我不回去。时良沉着眉眼,很快又语气嬉笑着耍赖。
雪地在夜里发着微末的光,背后的火堆也只剩下火星子,暖和很快就被吹散,他鼻子和耳朵被冻得通红,眼里始终没有焦距。
宋屿耐心说:小时,听话。
怎么了?季乘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隔壁帐篷露出个脑袋,迷迷瞪瞪地抱着牙子。
这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还挺吓人。
没事。隔了一会儿宋屿才回答季乘,让他咯噔的心落下来,缩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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