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之后屏幕里显示的监控画面突然变糊,一堆麻点出现,连闪了几下,然后又突然恢复,里面出现的场景与之前一般无二。
这就是你说的,你翻墙的时间。
女保镖看着阮北,冷笑道:所以一个普通学生,是怎么让我们的监控突然失去效用的?
她似乎并不在乎阮北的回答,又扭头跟冉夫人汇报: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一个月前,也是这样,我们排查后未发现危险,所以并未上报,而是换了一批监控器材。
冉夫人一怔,似是想起什么,喃喃问:一个月前?哪一天?
女保镖愣了一下,回想片刻,又跟同伴确认后,回道:三十六天前,三月五号。
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突然露出惊慌的神色,刚要说什么,冉夫人猛然站起,四下环顾:玉生?!玉生你回来了吗?
第15章
玉生!冉夫人一声声叫着冉先生的名字,如泣如诉,闻者心惊。
小姐呀,姑爷没回来!老太太慌手慌脚地去拉她,拉不动,急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动。
余下人都是冉家的雇佣人员,不敢跟冉夫人硬着来,眼睁睁看着她屋里来回转了两圈,到处找冉先生。
最终当然是找不到的。
她飞奔回来,一把抓住阮北的胳膊,星眸含泪:你看见我家玉生了吗?
阮北进退两难,骗她不忍心,可说实话,难保不会被当成骗子,届时可不光是私闯民宅的问题了。
冉夫人见他并未一口回绝,而是神色犹疑,顿时更加激动:玉生呢?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你帮我找他回来,我有钱,我有很多钱,都给你,我只要玉生,你把他还给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不要钱
阮北一跺脚,咬牙道:你等我一下。
他往后花园走去,冉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其他人也紧盯着阮北,活像看什么丧良心的骗子。
老太太倒是劝了两句,冉夫人充耳不闻,一心念着冉玉生,老太太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吃了阮北的亏。
花树下,冉玉生正急得团团转,见着这么多人一起过来,他不由看向阮北。
阮北讪讪道:你们家保镖有点儿厉害,监控被翻出来了
他一说冉玉生就懂了,阮北又道:你想跟冉夫人说两句吗?她好像知道你之前回来过了,一直在找你。
在冉夫人等人眼中,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正对着空空如也的花树说话。
冉夫人双手紧握,眸中含泪,望着阮北看向的方向,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但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
老太太神色惊疑不定,看着阮北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但却没有之前那般尖锐了。
倒是几个保镖,已经彻底将阮北当成骗子,他们心里开始琢磨,到底是哪家黑心眼的,明知道冉家只剩下个寡妇,还要把人往死里坑。
冉玉生立在花树下,一抬眼便是妻子含泪的眼眸,他曾无数次亲吻这双眼睛,带着笑的,开心温柔的。
可现在,只是对上一眼,便心痛难忍。
说吧。
经历过一场纠结绝望的崩溃,冉玉生暂时冷静下来了,妻子精神崩溃,所以他更得稳住。
阮北看向老太太还有保镖们,冉玉生说:舒妈妈是我妻子的乳娘,自小照顾她长大,保镖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可信之人,不用防备他们。
既然他说可信,那阮北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要进屋去说吗?
在室外说这种话,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安全,而且毕竟有太阳,花树这边的树荫也并不大,冉玉生待得十分憋屈。
冉玉生同意了,阮北就撑起伞,带着他往屋里走。
其他人看着他自说自话,然后在这种微风徐徐的天气撑一把大伞。
撑伞的姿势也很奇怪,不是单人撑伞那种将自己置身于伞正中,而是额外空出一片,像是与人共伞虽然他们只看见阮北一个人。
冉夫人揉了揉眼,突然伸手去摸阮北身边,冉玉生下意识伸出手去握她的手,却握了个空。
冉夫人的手穿过他的手,而后收回,怔怔地看了看,又不死心的去碰。
冉玉生便毫不犹豫再次伸手去接,两只手再次交错。
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阮北却能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因为看得清,才越发让人心中难受。
走到后花园连接后厅的门前,冉玉生突然停下脚步。
阮北看向他:怎么了?
冉玉生神色痛苦:进不去,佛像
阮北连忙带着他往回撤退一些,这次能靠近冉家,他们还以为佛像白天不会起作用,没想到只是辐射范围变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冉玉生上次回来耗去了佛像的能量导致这个结果,还是佛像本身夜晚的效力比白天强。
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阮北对冉夫人说:之前您和冉先生在云城旅游,有个老和尚送了你们一个佛像,请先把它拿到远一点的地方可以吗?
冉夫人愣了一下,急声吩咐:把佛像扔掉,扔远远地。
不能扔!阮北急忙拦住她:那是真宝贝。
冉夫人不为所动:什么宝贝!我就知道,玉生回来了,这佛像害他,我不要留着。
她说话颠三倒四,之前还坚持冉先生活着,这会儿又说这种话,显然潜意识里还记得冉玉生的死讯,只是一直不肯相信罢了。
是冉先生要留下的。
阮北一个劲儿劝,这种宝贝难得,扔了可惜,冉玉生也是想留着庇护妻子。
听说是冉玉生要求的,冉夫人便不再坚持,让一个保镖拿着佛像离开这里,走远一点儿。
等佛像被送走了,阮北才终于将冉玉生带进屋子里。
一行人重新回到之前审问阮北的客厅,重新坐定,阮北咽了咽口水: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可能不信,但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他将跟冉玉生相识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包括两人交流中的一些小细节,还有冉玉生请他帮忙写的情书。
就是这封
征求过冉玉生同意后,阮北从书包里拿出夹在书本里平平整整的粉色信封,双手递给冉夫人。
冉叔说,他每年都要给你写一封情书,今年不成了,所以托我帮忙,他碰不到笔,这封信是我代写的
所有人都听愣了,他们倒是想大声斥责,说阮北在说谎。
可有冉玉生在,他通过阮北的口,说出很多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私密事,这由不得他们不信。
保镖们半信半疑,多年信奉的唯物主义科学观开始摇摇欲坠。
雇主死了,然后变成鬼又回来了?这是什么都市异闻传奇!
冉夫人和她奶娘舒妈妈却是都信了,舒妈妈这一辈儿的老人,本就很信这些东西。
之前冉夫人问保镖上一次监控花屏的时间,舒妈妈神色大变,就是因为她记得,那天是她家姑爷的头七。
而冉夫人或许是情深不讳,所以头七那天冉玉生归家,她感知到了,疯了般到处找他。
家里人只以为她又精神失常,请医生过来给她开药。
现在证明,她是对的,可冉夫人并没有觉得开心,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哭的毫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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