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429 字 2023-09-23

gu903();久久不语后,元莞踱步至窗下,元乔一人枯坐,面上渐渐恢复血色,元莞看得愈明,她就愈害怕。不知这种情绪为何而来,总觉得那股害怕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口上。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过自身的事,元莞的主动起初让她厌恶,不过是那层淡薄的关系。她害怕带坏元莞,到时于大宋不利,因此她坚持,认为元莞不过是玩耍罢了。

直到那次,元莞在高阁上拉了她,才知并非玩耍,可惜她二人终究是姑侄。

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元莞却已看淡,她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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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染恙近半月,雪灾一事进展顺利,灾情也渐渐安抚下来,两府中人都跟着松了口气,可皇帝未曾病愈,让人又心生担忧。

还有一处却未曾松懈下来,便是司天监。

皇城司得了皇帝命令,严加监视,出行的人员都会有人跟着,关键时刻,不容疏忽。孤鹜领着皇城司,跟着此事。司天监惯有相术预测之用,往日里推算天气,时而会演练推算星象。

当年也是司天监推算出元莞非不祥之人,才让元莞捡回一条命。那时是刘氏买通司天监,才有此一说。

刘氏能买通,旁人亦可。这些年鲜少有人会注意司天监,唯独元莞记住这件事,提醒元乔。

元乔的皇位不稳,又遇数年不遇的天灾,若与元乔不和,司天监是最好的地方。

只是皇城司没有查出动静,已有人找到元莞,密谋大事。

元乔眼疾未愈,视线模糊,太医诊脉换药,元莞趁机回福宁殿取物什,落霞不在就无人跟着。走出垂拱殿后,就有人拦住她的路。

宫城之内内侍宫人无数,元莞不认识眼前人,相貌陌生,她并不惧,唇角勾了勾。

内侍与孤鹜衣服相似,元莞并未记住内侍品级,只扫了一眼他的容貌,就记下来了。内侍行了大礼,轻声道:臣有话同您说。

除去孤鹜外,无人对她自称臣。元莞不傻,不动声色道:你有何话说?

内侍瞧了一眼左右,示意元莞往暗处走走,一面道:臣知晓陛下忍辱负重,新帝狡猾,逼得太后与她合谋欺骗天下人,如今登位不过两载,就引来天灾,可见是上天的惩罚。

元莞心中好笑,内侍义愤填膺,言语间对她皆是袒护,这样的话听来很有意思,她面露苦恼,装作为难。

内侍观她神色,觉得自己猜对了,站在暗处间对元莞行了君臣大礼,继续言道:臣对陛下忠心,数位大人亦是,眼下皇帝染恙,又逢天灾,恰是最好的时候,只要您肯点头,数位大人必当为您鞍前马后,替您夺回帝位。

宫道旁无人,内侍神色带着几许慌张,口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让人听来极为舒心,尤其是被元乔夺去皇位的元莞,然而舒心是舒心,她却不是傻子,随意听信旁人的话,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可拒绝内侍,免得打草惊蛇,她故作为难地不出声,瞧着地面,垂下脑袋。

内侍见状又道:陛下就不想夺回帝位了吗?您是先帝血脉,岂可容旁人随意污蔑,元乔之党,甚是可恶,只要您尚有斗志,臣等随您去争一争。天时地利人和,就差陛下点头了。

元莞嗤笑,故作支吾道:我已失势,怕是会连累你们。

臣等追随陛下,谈何连累,只要陛下振臂高呼,必会夺回帝位。内侍继续劝道。

元莞先是装作为难,内侍又大义凛然说了许多劝解的话她才犹豫地点头,答应内侍好好想想。

内侍欲再劝,宫道旁多了行走的宫人,他只得起身,目送着元莞的背影离开,自己迅速藏于暗中,待人走净了才走出去。

回到福宁殿的元莞笑出了声,司天监处没有查出什么,倒有人找她了,也颇是有意思。

她面带笑,就像遇到开心的事,落霞给她取来衣裳换上,怪道:您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

遇到些趣事,对了,近日你莫要出福宁殿,外间不安全,你自己留意些。元莞叮嘱她,想起落霞软绵的性子后,想想还是向孤鹜调些内侍来守着,免得落霞被人诓骗了去。

落霞不知她来时的事,换好衣裳后,要送她回垂拱殿,她直接拒绝了,照旧一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无人再拦她,一路通畅,至福宁殿外,孤鹜面色难看,想要请她去偏殿。

廊下宫人如旧,只有孤鹜神色不对,她下意识就走到殿门口正大光明地偷听。

殿内是御史台的人,语气激烈:废帝居福宁殿已然不合适,近日频繁出入垂拱殿,这是大忌。她来历不明,倘若对您包藏祸心,岂非是养虎为患。

元莞听得清楚,就连她身后的孤鹜亦是如此,她不恼,御史本就是监督皇帝与朝臣出言行举止是否过失。之前也曾有人弹劾元乔,并非是针对她的。

她看得极开,反是孤鹜低声劝道:御史的话啰嗦,想必还有些时辰,不如您随臣去偏殿休息,晚间还有许多事要做。

晚间要读奏疏、写批阅,每夜都至子时,元莞的手臂已疼了好几日了,她自己有分寸,但想听听元乔的回应。

殿内依旧是御史正义的劝谏,不闻元乔的声音,直到元莞耳朵听出茧子、御史口干舌燥,元乔才出声:我与元莞十多年的姑侄情意,她是何品性,我很清楚。卿家所言,实在是危言耸听。

陛下御史惶恐。

元莞性子良善,这几日来不过是朕染恙,并未有其他的举措,卿家所言,毫无证据,且先退下。元乔轻咳两声,不愿再说,御史面如土色般退出来。

忽而见到元莞在外,他并不恐惧,反而恶狠狠地睨了一眼,大步离开。

元莞不识得此人,夸赞道:此人颇有傲骨。

孤鹜解释道:只是陛下新调任的御史,谏议良多,弹劾的朝臣也不在少数,几乎是三日一封奏疏,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元莞又道:才学甚好,就是相貌差了些。

孤鹜:这位主子最近好像不大正经,前几日盯着陆连枝不放,今日怎地又嫌弃御史相貌差了。

他一头雾水,元莞已踏进殿内,坦然得很。殿内的人坐在案后出神,听闻脚步声后坐直身子,元莞开口道:陛下方才所言,甚是抬举我了,我并非性子良善。杀刘谨行,陷害你,又杀了元淮,逼你自立,哪里就是良善了。

元乔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道:陆连枝想见见你。

我也想见见她。元莞顺势道。

元乔微微惊讶:是为了那个故事?

元莞否认:佳人在前,我本就喜欢女子,自该多见见的。

元乔沉默下来了,面色沉沉,元莞嘴角勾了勾,又道:何日见面?

明日。元乔的语气轻了很多,将元莞那句话当真了,她顿了顿,道:你是否说笑?

没有说笑,魏国长公主总劝我出宫寻户人家嫁了,陆家有财,又不沾染朝政,如此你也放心。元莞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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