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母还能洗白吗》TXT全集下载_21(1 / 2)

娇小玲珑的青衫女子并不想多做纠缠,提裙进了膳房,拿木勺盛出两碗炉火之上的糖粥,放在托盘之上。

出屋之前,她抬眸对卫枢一笑:“侯爷早起不易,一起用一碗粥吧。”

我知道自己身若飘萍,遇见你这般肯以家人相待的友人实属不易。就这般回归初心吧,你我相敬如宾,好好养着家中一众小团子长大。

卫枢从她手里接过托盘,与她并肩回到得意院的花厅:“当心烫着,我来拿吧。”

一场风波总算是恢复平静,只不过无论是简祯的骤然冷静,还是卫枢的迂回坚持,暂且都藏在他们波澜不惊的外表之前,不得为外人窥见。

至少,当二人前后脚进入花厅时,等在其中的一众小萝卜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宁姐儿最藏不住事,一张脸上写满了迷惑。明明是祖母发现爹爹心情不好,要他们来哄爹爹娘亲开心,如今看来他们来形影不离,感情要好的很嘛。

简祯也是骤然吓了一跳,她着实没有想到,一进门便得到了小团子们齐刷刷地注目礼。

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侍立在旁的忍冬,这个小丫头这才硬着头皮上前,低声对她解释:“是老太太发现侯爷昨日在佛堂待了一宿。担心您与侯爷闹出了什么不快,这才要小主子们来劝劝。”

这下收到简祯不解眼神的,反而是卫侯爷,还附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

他清咳一声,神态自若道:“不过是心有所求,不安之下,寻个寄托罢了。”

朱红的漆木托盘被他轻轻放在圆桌前的空位上,炉火糖粥香甜的气息一下子代替他,吸引了小团子们的目光。

老父亲在一群嗷嗷待哺,等待投喂的狗狗眼下,丝毫不为所动地为简祯摆好椅子,示意妻子坐下,趁热喝粥。

一串动作,身体力行的为一众小萝卜头展示了何为“忘崽爹爹”。

就连简祯撑不住两个小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人分了一勺,都换来老父亲吃醋的目光。

一旁乖乖坐好的卫宛实在忍住不破功了,死死地咬住一口小乳牙,目光愤愤地注视着眼前的父母。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一个合格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懿范,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愚弄。

初闻祖母派人来报父母恐怕生了间隙,她第一反应,竟然是生怕前世他们视彼此为仇敌的情形再现,担心那个恶毒的嫡母会不会伤心落泪。

谁知鬼使神差地跟着兄弟姊妹被领来得意院后,一见到那焦不离孟二人,她深深觉得,祖母不过是同样看不下去父亲崩坏的人设,派他们做一个电灯泡。

思及自己前面为那个恶毒嫡母白白付出的种种担忧,她就恨不得痛骂自己一顿,默默把一肚子安慰的话咽下去。真的被这个女人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吗,谁知她编织的温暖是虚情,还是假意?

总之,作为一个见过大场面的皇后娘娘,她才不会被轻易笼络呢。

方才一定是……一定是她起得太早,灵台尚且迷糊着。

反正,才不是关心那个恶毒的女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姥爷们,我回来啦!!!给大家一个大大的熊抱,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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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趴趴熊怀儿

青瓷碟子发出叮咚作响的碰撞声,卫宛还来不及反应,便看见嫡母照顾完两个小猪妹妹,一视同仁地分了一份糖粥给她。

“来,瞧我们宛姐儿下巴都尖了。用心读书之余,也该多多用些饭。”她朝大女儿微微偏头,笑得一派春风和煦。

卫宛下意识地抿唇,傲娇地在心中哼了一声,执起小木勺喝了一口,感受着其中软糯香甜的气息。

眼见得三个女儿都分到了手,各自乖乖地拿着小勺低头用饭,老父亲卫枢略略总算放心。谁知还不待他松一口气,便看见忱哥儿抱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声不吭地看着母亲的方向。

小小的男娃见自己被父母察觉了目光,顿时不好意思地红起脸来。欲盖弥彰地清咳一声,坐正自己的小身板,以示自己目不斜视。

简祯这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个小萝卜头,看着小男孩一派强充作大人模样的懂事,她忙放下小银勺,给儿子分了一份。

一只骨节流畅的手掌欲拦,抬到一半又悻悻落下。

卫侯爷垂下了眼帘。无声地表示他很不高兴!

侯府常备的杯盘碗碟都胜在精致小巧,那一份红枣糖粥托在手里不过是玲珑一盏,给几个小萝卜头分了一圈,哪里还剩多少。

他看了一眼妻子半空的青瓷碗,再扫视一圈嗷嗷待哺的小团子,认命地起身自小厨房送来瓦罐,给座上的小神兽们一个不落地盛了一碗。

两个小的围着粉粉嫩嫩的口水兜,幸福地埋头开吃,画风竟然出奇的一致。让老母亲深深觉得,她当含羞草来养的娇娇小女儿宜姐儿,因为与二姐姐宁儿过于要好,耳濡目染之下,也逐渐变成了一个小憨憨。

不信去看二人用饭的模样,活像是一对白白胖胖的猪猪幼崽。

简祯掩唇轻笑,又有些犯愁。萌娃的倾情吃播固然可乐,但瞧着宁姐儿肉嘟嘟的脸蛋儿与胖乎乎的小胳膊,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体重。

小胖妞对她娘亲的忧愁浑然不觉,兀自一勺一勺吃得开心,徒留简祯一人承受着有些甜蜜的烦恼:圆圆软软的小团子固然好吸,卫枢这个爹爹一不小心把人喂超重的怎么办?

唉……

她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看两个大的。果然看到二人脊背挺直,坐姿如松,慢条斯理地用饭,活似一帧帧优雅的工笔画上,轻灵飘逸又动静有度的贵族少年。

看得简祯分分钟丢掉了方才对两个小猪猪的担忧,高高兴兴地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勺粥。

她相信近朱者赤,在哥哥姐姐们的以身作则之下,剩下三个小宝贝一定会成为仪态端方的偏偏少年,燕京城的媒婆一定踏破平宁侯府的门槛。

一碟炭烤鱼脯被“吧嗒”一声,放在她的面前。卫枢挥挥手唤回妻子不知跑到哪里的三魂七魄,示意她好好吃饭。

简祯朝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昨日骤降在两人之间的隔阂被无声间抹去了不少,至少二人现在如亲人一般的相处,并不让她感到不自在。

也许卫枢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淡无情的人,只要他愿意,自有一股润物细无声的和煦在。

饭毕,寝食难安一早上的婆婆徐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忧,打发身边的嬷嬷来请二人到松鹤院去叙话。

二人方才并肩走到堂前,便看到徐氏一脸担忧地迎了出来,略过自家儿子,迫不及待地握住了简祯的手。

如果说从前对这个儿媳,是看在简老夫人的面子上,不得不强忍不满,捏着鼻子替她收拾烂摊子。这两年却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燕京城的世家大多传承百年,彼此通婚结亲,血脉关系错综复杂,最为老练的当家主母也难免出错。可她这个儿媳却能在短短月余理清,使得府中往来之间有条不紊,一看知她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徐氏不是那些一味想拿捏住儿媳,巴不得媳妇是草包的婆婆。相反,她深知名门长媳的重要性,这可是涉及平宁侯府三代兴衰的大事。

本来捏着鼻子娶了简家跋扈的幼女,强忍着过了这些年,看着她越发疯魔,徐氏本以为身体不好的自己,哪天见了阎王也不能瞑目。

幸而老天听到了她日日念佛的虔诚,一下子点亮了儿媳的慧根,活脱脱天赐了一个小棉袄。

不仅把偌大一个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把府中的孩子养的玉雪可爱,最最重要的是,待她这个婆母亲昵有加,好似闺阁女儿靠在母亲面前撒娇一般。

徐氏这一辈子只生了卫枢一个冷硬冷硬的臭小子,不知多少回眼馋别人家玲珑乖巧的女儿,这下一夜之间夙愿成真,可不得看紧了自家的宝藏儿媳。

“阿祯,可是枢儿犯了混,气着你了?”她拉着儿媳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儿媳的脸色。最后的目光停留在简祯微肿的眼睑上。

徐氏心疼不已,特地掠过请安的儿子,安慰地拍了拍儿媳的手:“这个臭小子,把你气哭了是不是?”

简祯有些震惊婆婆的双标,心下却是一阵融融的暖意,跟从婆婆来到交椅前坐下,轻声替卫枢鸣冤:“并不关侯爷的事,媳妇只是昨晚睡得过多罢了。”

“哼。”徐氏不满地警告儿子一眼,算是给亲亲儿媳一个面子,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

简祯同情地看了卫枢一眼,谁也想不到,发现自家儿子一夜未眠在佛堂待到天亮的婆婆,会反而一心安慰起自己。

卫枢久久等不到母亲喊他起身,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看着母亲与妻子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宛如寻常母女一般。

只有当简祯这般放下不安,自在地舒展眉目,开怀而笑的时刻,他才能感受到妻子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不会如同梅梢积雪一般,轻易便不见。

身如修竹的男人撩起衣袍,暂且安心地坐下,也不打扰妻子与母亲说话,默默抓了一把漆木盘子里的阿月混子,专心给简祯剥起壳来。

三个人在装点素雅的厅堂里形成了一种富有烟火气的平衡,知道东间的暖阁里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地学语声。

松鹤院的侍婢跟在小主子的身后,小心地护持住他。怀哥儿胖胖的小短腿迈了半晌,终于走进了厅堂。

他尚在学步,走路还不稳当,只是听见简祯的声音,顿时坐不住了,手脚并用,顽强地翻过了门槛。

历尽千辛万苦的小萌团子意气风发的环视了一圈屋子,好似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只是看到坐在堂上的简祯瞬间破功,三步并做两步,急切地扑进她的怀里,小奶音分外清晰:“娘娘!”

徐氏吃味地看着扑在儿媳怀里的小糯米团子:“这小家伙,我真是白白哄了一早上,都不肯开口叫一句祖母。”

简祯一把接住朝她扑过来的怀哥儿,揉揉他戴着一顶羊皮小帽的小脑袋:“大抵是祖母学起来不容易?我们怀哥儿最聪明了,一定能很快学会。”

“你说是不是呀小怀儿?”她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团子。

怀哥儿的脸蛋红扑扑的,露出粉粉的小牙床。这个奶娃娃不过一岁出头的年纪,说话也只奶声奶气地吐出一两个音节:“是!”

怕他活动一圈发汗着凉,简祯把这个兴奋过度的小东西抱起来,揽在怀里同他玩耍。

这孩子极乖巧,当下安静下来,不哭不闹地任简祯摆弄,时不时笑出声。只不过原本坐在对侧的卫枢可看不下去了,抬脚过去对小家伙伸出手索抱。

妻子身形纤弱,又有暗伤,他可不愿让这小胖子引得阿祯肩痛复发,苦上半日。

怀哥儿撇撇小嘴,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高大的父亲,最后还是乖巧地伸出了手,安安静静地待在爹爹硬邦邦的怀里。

可惜卫枢抱孩子的方式显然不熟练,半晌都未调整一下姿势。怀哥儿悄悄扭扭小屁股,撒娇一般唤了一句:“爹爹!”

老父亲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小心翼翼地揽着怀里这个浑身软软的小东西,看得徐氏一脸嫌弃。

“小怀儿那是嫌你不会抱孩子,你白白激动个什么劲?”她刺完儿子一句,犹觉不满,“素日里不见你的人影,一心扑在外头的公事上。”

“好容易回来一趟,又把阿祯弄哭。这最小的孩子一转眼便要长大,你也没抱过几次吧?”

朝廷里的一团污糟事,怕是从根子上便不行了,独独她这个儿子,想着一力支撑。孰不知一人之力难敌百家,商君李悝等先贤的前车之鉴犹在耳侧。

卫枢小心翼翼地给怀里软趴趴的小幼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放松地舒了一口气,耐心地回答母亲的质问:“朝中藏银案一事渐有眉目,所需时日不多。我会尽早处理干净相应事宜,不疏忽于侯府。”

徐氏被自己儿子一贯公事公办的语气刺激得险些噎着,一听便知这小子必定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她只好给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使眼色,示意她劝劝丈夫,自个儿抱着犯困的怀哥儿去碧纱橱休息一会儿。

堂上的夫妻二人默契地起身,对着徐氏离去的背影行礼。一礼毕,简祯按捺不住惊讶,低声向卫枢询问:“侯爷,您的意思是,藏银案就要收尾了吗?”

“陛下的三月之期犹在,约莫一月之后会有答案。”谈及正事,卫枢眸光一下子幽暗起来,语气笃定。

蛰伏多时的杨令仪,也将会有一场飞蛾扑火般的攻击。

第60章浊酒尽余欢

元月转眼即逝,朝堂之上一如往日,为着一些鸡毛蒜皮争论不休,列朝的官吏时不时隐蔽地打上一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水一会儿时间。

忠平伯府的嗣主萧乘风显然就是这些冗官冗吏的典型。他留着两撇山羊胡子,身形干瘦,是燕京城中有名的膏粱子弟。凭着祖辈的荫蔽得了一个小官,白白领着朝廷一份俸禄。

这位伯爷倒也不必去衙门坐班,待到金殿之上的小黄门扬声唤道退朝,便悠哉游哉地随着一片朱紫的人流出了乾元殿。

南城如意馆里新进的几个西域胡姬小腰分外勾人,他暗自咂摸一下嘴,抬脚便准备往南城去。不想在宫城内悠长的石板路上,一双大手忽然拍上了他的肩膀。

“什么人?”萧乘风吓了一跳,快速转头去瞧。

来人竟是杨令仪!

忠平伯府与这个兵部侍郎素来没什么交集,这人无故为何要来寻他一个小官?

萧乘风按下心头诧异,陪笑道:“杨大人近来可好?欲寻下官,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