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钟双明敲门进来的时候,安吉丽娜也只是抬抬眼冲他甩了两下尾巴,这是经常来的熟人,她连待客的半分热情都懒得拿出来。

一看她这个样子,钟双明就明白了,他们在楼上?

安吉丽娜点点头,上去吧,没干啥。这么说完,她又添了一句,记得敲门。

她没闻到什么味道也没听到什么动静,能量波动也安安静静没什么不该有的上下起伏,说明那两位在楼上没进行什么限制级的运动,但她可不能保证那两位正各自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贸然进去很容易被闪瞎眼。

钟双明很珍惜自己的四个瞳孔,点点头表示知道,又把拎来的点心分了大半给安吉丽娜时律和班西都不是特别爱吃甜食,这东西拎来大半也是进安吉丽娜的肚子。

站在班西和时律的办公室门前钟双明格外响亮地敲敲门,又敲敲门,听见里面说进了才慢慢推开门

还不快进来。时律瞪了钟双明一眼,探头探脑的当贼呢。

他这语气钟双明再熟悉不过,一挑眉想反驳几句,张张嘴又有些词穷,还有点眼睛发酸。

四个瞳孔就是这点不好,稍微有点眼眶湿润就遮掩不住,他都感觉有眼泪聚在眼角,眨一下眼就得往下掉。

这可不行。

钟双明赶紧瞪大眼试图把眼泪给收回去,想他什么时候在时律面前流过眼泪,就是当年时律跟交江龙打过一场虚弱到要沉睡,他也是等时律埋在山里睡死了才开始哭的。

怂可以,哭不行。

当初第一次见面被天狗吓得哭不出来的重明鸟如是道。

那时候钟双明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鸟,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时候还是无名天狗的时律吓得掉毛,还又害怕又想往人家身边凑,以至于猫王爷身边都得有个鸟形的香炉。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明白,震慑自己的不是天狗作为大妖怪的威压,吸引自己的也不是大妖怪的强大力量,而是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妖怪,对孕育自己的土地本能的敬畏与亲近。

只要开了灵智与天地相通的,不论妖魔鬼怪还是修士仙人,没有那个能抵抗源自骨血最深处对土地的敬畏,何况时律确实是有权限在这个时代不怎么多但也不怎么少对于属于这块土地的神秘的掌控权。

如果是管理中心最上面那群是钟双明的上司,那么从神秘的角度来说,时律是所有他们这些存在的顶头上司。

还是现世中所能存在最顶头的那个。

钟双明依旧觉得管理中心那群老不死的一个比一个烦,不过他也能理解他们那种复杂的心态。

所以按时拎着点吃的喝的来跟时律扯淡一两个小时,回去转告点一切正常的消息,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了。钟双明把蛋糕推给班西一份,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听出入境管理那边的朋友讲,前两天审批到几个入境申请,也是姓罗斯巴特的,是不是你的亲戚?

班西挑眉笑道:应该是。

就是关系没那么好。他接着道,可能是来绑我回去相亲的。

钟双明手上一顿,下意识去看时律的表情。

很好,面带微笑神色淡然,表情管理满分。

不去考虑骤然电闪雷鸣了一下的天气,时律真的表现得很好很好了。

第73章

从某个角度而言,班西觉得自己还是要同情一下那位远道而来,按辈分应当算是自己姑外婆的女巫的。

那位的详细姓名无人知晓,通常会直接称其为罗斯巴特夫人这意味着她是罗斯巴特家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即便班西还挂着准族长的名头,也必须要对其表示尊重。

这么一位再怎么年龄也七十朝上的老夫人,刚经历了长途旅行踏足这块土地,前脚还没踩稳后脚还没落地,就被属于脚下土地的庞大神秘降维碾压,差点当场能量循环崩溃什么的,的确是可怜了些。

虽然班西同情她,没人同情班西被时律折腾得直不起腰靠着恢复药剂续命,反而罗斯巴特夫人和他许久未见后的第一句是赞叹他又变强了。

而且不是在能量上或者应用技巧上的变相,是更根本的神秘层面的变化。

这是与更高层的神秘构结联系,被过度神秘所浸染的结果,在巫师的历史上这种情况都非常少见。

罗斯巴特夫人还想就此多问几句,还没得及出声嘴里的话就被走进来的时律一个眼神给梗在了喉咙里。

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班西身边这位由华国管理中心派来的情人他们仔细调查过许多遍,诚然坐三望四的年岁意味着这是他们计划里强大的阻碍,却也不应该让她谨慎至此。

一种下意识的、油然而生的谨慎她身体与理性的剑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在生效,归束住她的言行得体。女巫的第六感往往比很多动物都要敏锐,在与时律对视的瞬间感知到这是绝不能失礼慢待的存在。

请用茶。时律把托盘里的茶杯放下,一杯放在班西面前,一杯放在她面前,杯子里浅绿色的茶水中翻涌着细碎茶渣,落在杯底错落成她理应警惕的形状。

但没有人注意。

班西是个男巫,注意到了他也解读不出茶叶渣的预兆,而罗斯巴特夫人心烦意乱,想着该如何对班西开口又想不出该如何开口,哪怕她在来的路上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中已经想好了每一个词每一个字,此时话在喉间却发不出半个音。

好像有什么捂住了她的嘴巴,又清空了她的脑袋。

她就只能看着时律顺理成章地往班西身边一坐,手搭在班西肩膀上近得一侧脸就能亲上时律也真的这么干了,低头和班西讲话时在班西颈侧若有若无地蹭了一下,班西或许都没觉得这是个亲吻,笑了两声把时律往边上推了推。

还有客人呢。班西小声警告他,时律不情不愿地发出点猫儿似的咕哝声,骗来班西安抚地揉揉毛,才坐直了身子架出一副严肃正经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罗斯巴特夫人心神不宁地匆匆饮下杯子里的茶水,根本无心去留心杯子底的茶叶渣是否有奥妙。她竭力维持平静,死死咬住牙根绷紧身体,却没办法阻止眼前反复晃悠着方才看到的,班西颈后泛红的咬痕班西自己肯定不知道这个痕迹的存在,不然不会不做半点遮掩。

她本不应如此在意,说到底一个咬痕不过是班西和情人之间的小情趣,她没兴趣探究年轻人的小秘密,也根本无所谓班西跟情人私底下玩得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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