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得亏奥吉莉亚去折腾小区里那两只白天鹅了,不然怕是要叫穿他的耳朵。

班西心里纠结不敢真的上手,黑猫就坐在他腿上等着,尾巴垂着尾巴尖在班西小腿上一碰一碰,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等啊等,等啊等。

黑猫等得都打起呵欠想换个姿势,他知道班西肯定腿麻腿酸才会两腿发颤,也同时领悟到了这人送上门的娇娇都不会上手撸。

啧。

他都坐上来了还不行,看来是他要自己动了。

班西正拔掉心里长出来的草,认真体会被猫猫坐大腿的快乐,就看见那只黑猫慢吞吞地凑近,脑袋在他手上用力蹭了蹭,粉嫩的舌尖在他指尖舔了又舔。

班西·罗斯巴特,停止了思考。

原谅班西不太能记清楚那天的后续,仿佛一个酒后那啥,只记得快乐到想上天。

后劲还特别大,葬礼那天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把情绪调整到沉静默哀上。

班西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了谭家老宅,这间屋子给他以无法言说的压迫感,随着旧主人的死亡散发出愈发沉抑的气息,宛如一只垂死的兽。

他理了理领带,给谭雪淑打了个电话,坐在车里看着门口的迎来送往。

谭雅琳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作为谭家的大家长,谭氏的前任董事长,她的葬礼又是一个巨大而错综复杂的社交场,满目黑白间藏着恭维试探。

高明鸿在会客室里憋得快要窒息,他本来就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设,何况这次他亲爸也露了个脸,和他母亲共处一室时满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被谭雪淑叫去接班西的时候他如蒙大赦,只要他跑得够快,后面亲爸问的那句新养的小情儿?就追不上他。

和他宿醉未醒不知道从哪个情人床上爬起来的亲爸相比,黑西装黑领带的班西真是赏心悦目得叫他想一见钟情。

高明鸿高兴地拥抱了班西,先去灵堂给谭雅琳上了香,然后就带着班西去侧边裙楼的茶室里休息,等会葬礼结束后律师会直接过来宣布谭雅琳的遗嘱,公开遗产分配问题。

他则是没那个偷懒的福气,坐下刚喝了口茶,又被佣人叫走了。

班西在他们圈子里是个生面孔,高明鸿一出现就被凑过来的朋友询问起新客人的身份,高明鸿估摸着班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只说是亲戚,之前都在国外刚回来,把话题糊弄了过去。

公布遗嘱的律师路上遇上车祸堵车,来得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不少。谭雪淑和谭煜平送走了吊唁的客人后还能坐一会回回神,彼此都还没走出那个得知死讯后茫然的状况外。

这场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像是隔着厚厚一层墙壁传来的声响,敲在耳边不痛不痒。

我谭雪淑开口,嗓音干涩,盯着墙壁有些精神恍惚,我其实想过要杀死她

差一点点,我就动手了。

班西注意到,在这幢房子里流淌的神秘,骤然混乱了一下。

像是冥冥中那只眼睛,盯在了他们身上。

第26章

谭雪淑曾经无数次想杀掉谭雅琳。

在她不得不在谭雅琳的安排下嫁给一个人渣,怀着孕抓奸在床恶心到吐酸水,难产大出血差点没命的每一个瞬间,谭雪淑都在想,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去死呢。

或者,为什么上次吵架的时候,她没有一刀捅死她呢。

那样也许要比她现在乱七八糟的生活快乐。

高明鸿握住了谭雪淑的手,给自己母亲心灵上的支持,我知道。他轻轻说道。

我曾经我想过杀了她。

比现在更小一点,差不多青春期的时候。

有一次谭雅琳昏迷住院,他被叫去陪床,不知为何那天晚上没有护工陪夜,只有他和昏迷中的谭雅琳,而病房里有无数供他选择的凶器。

未成年杀人不会判死刑。高明鸿站在床边,手上拿着陪床的枕头。

他嘻嘻哈哈不等于他不明白那些从小听到大的辱骂,他不说不代表他不记得被母亲抱在怀里哭时,眼泪滴到身上的温度。

滚烫得要在他身上烙出伤痕。

啊谭煜平如梦方醒,有些后怕,那天你是

嗯。高明鸿对着他笑,半点看不出阴霾,要不是你来了,我已经动手了。

这还真是谭煜平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觉得这话题走向不太对,但又接着道,我也说实话吧,那天要是你不在的话

她已经死了。

所以那天护工才会不在,他一开门和计划外的高明鸿碰个正着,只得小心藏好公文包里的毒药,和高明鸿一起陪了一夜床。

高明鸿跟他心里都藏着事,两个人都睡不着闲扯到半夜,年轻人借着夜色小声跟他说学校组织他们去看了一场音乐剧,他心生憧憬,想去学音乐,将来想在舞台上唱歌,而不是接手他亲爸留下的家族烂摊子。

高明鸿想了很久,但他谁都不敢说,这件事情一旦说出口,就是可以预想的家族大战。

他家已经够乱了,再增加矛盾他妈真的会崩溃。

谭煜平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我和雪淑聊聊,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不管怎么样二伯都支持你。

小夜灯下他大侄子的眼睛闪闪发亮,一句谢谢说得快哭出来似的,眼眶都是红的。

操。

谭煜平想。

他那个杀了母亲再自杀的计划得搁置了,不然谁给他大侄子的梦想保驾护航,给他撑腰让他不会因为不务正业被圈子里的小伙伴们歧视。

总不能指望他那个快把企业搞破产的亲爸吧。

除班西外,其余三人都有那么几个瞬间想杀死谭雅琳,但阴差阳错的,谭雅琳健康地活到了这个年纪,一天前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

就好像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保护谭雅琳,让他们不管临时起意还是计划周密的杀意,都无法伤害到她半分。

屋子里的能量如漩涡般流转,仿佛读取到了他们暴露出的恨意与杀意,班西左右看看,其他人都自曝了只有自己在沉默似乎也不太好,想了下开口道:我

好吧,他想不出后续。

他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又是几年才见一次面,他总不能讲起自己搞废了前任上司的事情,那听起来自己像是个睚眦必报的反派。

虽然从祖先血统来说,他的确是。

茶室里一时间气氛凝固,说说谭雪淑他们对彼此都差点杀了谭雅琳惊讶,可再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没动手全靠阴差阳错互相牵制。

我、我有点事,出去一趟。高明鸿最受不了这种气氛,抹了把脸不等回应便冲出门,跑得跟屁股后头有人追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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