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甚至她主动地想要加深这种关系,那种急迫像是手里攥着一缕风一捧水,一错眼就会从掌心溜走。
隐隐地有一种奇妙的联系,把她和班西牵扯在一起。
难得的,音乐剧开场时谭雪淑走了神。她想着邀请第一次见面的班西去参观她的美术馆是否太过唐突。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现在的心情。
只是当音乐会结束,班西和她一起站在后台等演员们下场,嘈杂中她听见班西自言自语般问她:您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叫他的美术馆T·Z吗?
因为
她心里想,她心里知道荒谬,可某个答案从心里破土而出,让她瞪大眼睛,忍不住侧眼去细细描摹身边青年的眉眼。
因为他叫做谭周。青年看向她,眉眼都是陌生的轮廓,却又奇异的和她记忆中的另一张脸重合。
在离家出走前,则是叫谭煜周。
班西微笑,迎上谢幕后立刻蹦跶着要跟他拍合照签名的高明鸿。
谭雪淑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高明鸿还以为是自己第一次主演给母亲感动到了,赶紧过去想安慰安慰,却看见自家母亲捂着脸,手上拽紧了班西的衣袖。
高明鸿不由一个急刹车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班西。
我当你是我的粉,你却想当我爸爸?!
第23章
我妈想给我找个小爸爸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高明鸿看看班西,重点关注了脸和身材,再看看哭得真情实感快把班西袖扣拽下来的谭雪淑,眼神几经变换,最后定格在了坚定上。
当然、当然还是支持她啊。
就像妈妈不惜跟家里撕破脸也要支持他的音乐梦想一样。
反正他亲爸是个人渣。
高明鸿觉得自己可以的。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几秒钟就成功说服自己接受面前这个看着可能没比他大几岁的小爸爸。
那个,请问还要合照吗?他问班西,后退两步拉开个父与子的距离。
后面围观的乌瑟捂着嘴轻咳,遮掩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以他对高明鸿的了解,这位脑子里现在转悠着的肯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联想那种人在象牙塔又因为周围环境见识了过多少儿不宜,而产生的奇怪联想。
班西看了眼对他莫名恭敬起来的高明鸿,可以。
他轻拍谭雪淑的后背,递上纸巾解救下自己摇摇欲坠的袖扣,我们可以之后一起喝杯茶。他说道,或者您愿意让我请一顿晚饭?
谭雪淑摇摇头又点头,擦擦眼泪免得哭花了妆,期期艾艾问道:你父亲还好吗?
于是高明鸿的眼神立刻又钉在班西脸上,靠着谭雪淑一句话脑内就已经演过八百集意难忘,进展到和初恋情人分离二十年后破镜重圆的感人剧情。
班西饰演那个初恋情人的儿子。
高明鸿对班西的态度一下子又亲热起来,揽住班西的肩膀叫了个摄影师来拍照,颇有几分自家兄弟谁跟谁的一见如故,拍了几张还拉着谭雪淑一起,颇有几分拍全家福的既视感。
并且拍照的十几秒里他脑内又演了几百集天地有情,一拍完立刻很有眼色地拉住乌瑟起哄,叫着首演成功要老板请吃饭,体贴地给班西和谭雪淑单独的交流空间。
比如聊聊那个你父亲近况如何之类的,他这个商业联姻产物杵在一边不太适合听到的话题。
高明鸿简直要被自己的深明大义感动,都开始计划回去清点存款回流资金,做母亲甩掉渣男路上的坚实小棉裤。
当然,事后被猜出他脑补的谭雪淑怎么抄着鸡毛掸子抽那是另一回事。
现在谭雪淑还要在他没相认的堂弟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只背后用眼刀戳了他两下,抿了抿头发对班西道:这也不早了,我知道家不错的私房菜馆,在定德路上。
班西笑着接话道:父亲说过,那家的熏鱼很好吃,别人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他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帮谭雪淑推开后台的大门他们身后剧团还在高明鸿的带动下喊着老板请客,誓要从乌瑟手里敲出一顿大餐,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全国巡演。
乌瑟被闹得脸上也显出点鲜活的无奈,举手叹气答应晚上请客,包场请大家吃好的。
幸亏国内音乐剧是小众,缪斯剧团逼格再高名声再响也不是媒体追逐的焦点,这么一大群人闹哄哄地聚餐最多热搜上挂个尾巴。
不过乌瑟推测要是班西和谭雪淑吃饭被狗仔拍到,倒是秒上热搜的概率更高。
毕竟谭雪淑那段闹得一地鸡毛警察上门的豪门婚姻,至今仍是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任谁提起不说一句谭家小姐可怜,高家男人不是个东西,又说闹成这样都不离婚还有了孩子,果然豪门水深。
剧场外面确实有狗仔蹲守着准备拍谭雪淑,哪怕只是拍到谭雪淑和高明鸿的照片,也能来一段母子情深加高家的继承人之争,凑够明天的头条。
但他们一直蹲守到半夜,也只拍到剧团热闹和谐地出去聚餐,勾肩搭背让他们编不出什么能吸引眼球的故事,更别说谭雪淑完全没有出现。
事后假如他们去翻监控,就能看到谭雪淑和一个年轻男子同车离开,他们却像个瞎子视而不见的画面别问,问就是巫师的小技巧。
都不需要用什么法术,只要通过门沟通土地,短暂地调整能量场,就能得到这样类似于隐身法术的效果,甚至在监控里拍到的画面也会分外模糊,就是一团团的马赛克。
不知道这些的谭雪淑在出门后还特意给自己的公关打了个电话,免得第一次见面的大侄子跟自己吃个饭,第二天就成了她亲密交往的小男友。
这顿晚餐她吃得很不错,几句话一对就完全确认了班西的身份。
班西还给她手机里存着的全家福那时候班西才三四岁,被母亲抱在怀里拍照,谭雪淑感慨兄长的长相几乎没变,又遗憾于自己素未谋面的嫂子早逝。
她开了瓶酒,聊着聊着醉意微醺,和班西回忆起以前的事。
人但凡上了些年龄,就容易记不住现在,忘不掉过去。
谭家是申淮一带的名门望族,上一代只有他们母亲谭雅琳一个独女,便安排招了公司里老实肯干的年轻人做赘婿,不过因为那赘婿在谭雪淑出生后没多久便遭遇车祸过世,谭雪淑对他没什么印象。
谭雪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两个哥哥都很宠她,大哥会画画会弹琴会给她念散文诗,画画拿过许多奖项,二哥成绩优秀名牌大学争着要,却会心软地偷偷帮她补写不完的暑假作业。
而她
那时候我想要继承家业。
她很优秀,她野心勃勃,两个哥哥也都乐意为妹妹让路,各自成全自己喜欢的事业。
所以他们都不是母亲想要的孩子。
妈妈想要的是一个优秀的长子来继承家业,而不是沉默寡言整天沉迷画画。
她想要一个听话稳重的次子辅佐兄长,二哥那样又爱哭还想着去读计算机搞游戏的不在她的计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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