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赶紧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她拽了拽有些凌乱的衣裳,看一眼庆王,他竟还是安稳地睡着,眉眼也没动一下。
小叶偷偷地抿嘴一笑,蹑手蹑脚地从他身上翻过去坐在床边。
他还是一无所觉。
“怎么翼哥哥睡得这么好。”这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小叶忽然觉着不大对劲。
小叶缓缓回头,看着庆王紧闭的双眼,迟疑片刻后终于唤道:“翼哥哥?”
庆王的长睫动了动,却仍没有睁开眼睛,小叶呆了呆,抬手在他额头上抚落,手掌心一片滚烫!
小叶吓得差点直接跳下床:“翼哥哥?翼哥哥……”
她连唤了几声后,庆王才有些反应,他双眼似睁非睁地,看见小叶在眼前,便微微一笑:“犀儿?怎么……”
他的声音沙哑,闭了闭双眼,手动了动似乎想起身,却又眉头紧皱,像是忍着痛苦。
小叶见势不妙忙叫道:“干爹快来!”
此刻时候已经不早了,祥公公早就守在门口,只是不敢打扰,听到小叶叫自己才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叶顾不上穿鞋子,跳下地拉住祥公公:“翼哥哥的头很热,像是病倒了!”
恰好孙先生一早也心怀鬼胎地过来看动静,听到这句,便嗖地从门口窜了进来,难为他这么大年纪,动作却如此利落。
孙大夫看庆王的脸色微红,忙又去诊他的脉,听了一会儿说道:“原本王爷就有些风寒未愈,昨晚上大概……咳,有些劳累了,所以未免有点加重,要再调一副药方。”
祥公公又惊又气:“你不要搪塞,王爷这样有没有妨碍?”
孙大夫把心一横,笑道:“照我看不至于有碍,就是又受了惊伤了神罢了。”
祥公公当然知道庆王必然是因为昨晚上那场惊魂才导致病情加重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真是……”回头道:“快去再传两个太医来!”
底下有太监急忙传信去了。
孙先生见祥公公对自己横眉冷对,只好拉住小叶退了出来,问道:“昨晚上王爷怎么样?”
小叶道:“没、没怎么样?早上才发现他高热。”
孙先生道:“他没有……”说到这里仔细看了看小叶的脸色,才“哦”了声,脸上竟有几分失望之色,竟喃喃道:“都一张床了,怎么这么规矩呢。”
小叶疑惑地皱眉:“您在说什么?”
孙先生很具有钻研精神的叹道:“我本来想看看王爷那方面如何……如果可以,也不失为一种可以尝试的新法子……”说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小叶还在懵懂不知,旁边的寒雨却早听了出来,听他说的这样不堪,便皱眉道:“先生!”
孙大夫斜睨向他。
“我看先生真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寒雨冷冷地说道:“而且其他的事情很不必先生过于操心,您不如好生想想,您再这样瞎折腾,王爷受不受得了,会不会出事!”
阿南也道:“还有,您那法子非但无效,反而害的王爷受伤,到底对不对得起王爷对您的知遇之恩?”
“不不、不会有大碍的,”孙大夫揣着手道:“你们都过虑了。”
阿南道:“是不是在您眼里,只要不是剩下一口气就都没有大碍?”
孙先生搓搓手笑道:“道理上说来是这样的。”
正说到这里,却见程嘉跟老乔走了来,程嘉看他们都神情郑重的,便问道:“怎么了?王爷可还好吗?”
小叶道:“风寒加重了。孙先生说没有大碍。”
“那就好,”程嘉略松了口气,道:“昨儿晚上我把那只红嘴蓝鹊放在房中,那只小乌鸦好像是发现了它,昨儿晚上竟跌跌撞撞地从笸箩里扑棱了出来,一直挨在红嘴蓝鹊身边睡着的,刚刚我看两只挨在一起还睡着呢。”
老乔本是来请安的,见庆王没有起,却不知他病重了,便悄悄对小叶道:“你要不要到园子里去一趟?我怕那些毛崽子真的反了呢。”
小叶本想守着庆王的,可又担心那些家伙们,想要招两只鸟雀传消息,可大概是因为昨儿晚上庆王歇在这里的缘故,这些常驻了几天的家伙们居然都跑了。
小叶只好出了翠茵庭,往前走了几步,见那几只绿头鸭站在路边上,看见她便关切地招呼道:“小叶子,你好了呀?”
另一只道:“昨晚上翠茵庭怎么有些奇怪的动静?我们本想去看看的,可是……”
又怕庆王的威胁。
“没什么事儿,是闹着玩儿呢,”小叶看它们一改往日的贼眉鼠眼,忙道:“你们既然在这里,能不能帮我去传信,我已经好了,叫园子里大家不要担心,一定要照常的吃喝,知道吗?”
绿头鸭道:“你怎么不自己去呢?”
小叶道:“翼哥哥病了,我想看着他,稍后再过去。”
绿头鸭们对视一眼:“可以答应你,只是以后不许叫王爷威胁我们啦。我们的肉是柴的,做烤鸭使不得。”
小叶笑道:“好,一言为定。”
几只鸭子才欢呼起来,一扭一扭的去报信了。
老乔站在她身后,看她煞有其事的跟绿头鸭们对话,却只是笑吟吟看着。
等小叶吩咐完后,回头叮嘱老乔派人去巡视看看,如果还是不肯正常吃食就再来告诉。
目送老乔去了,却又见之前传的两个太医到了,当下小叶便同他们回了翠茵庭。
太医仔细给庆王诊了脉,所说的却跟孙先生的大同小异。
只是太医们也发现了庆王额头受了伤,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庆王高热之中,昏睡不醒,自然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