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弃后成了侯爷的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3(2 / 2)

gu903();王恕意连忙正坐,离沈楼远些,顺道将手从沈楼手里抽出来。

她原本以为沈楼还是会握着不放,没想到他这次很容易便放了手。

王恕意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人在父亲面前也如方才般随心所欲,那样的话自己可真要羞于见人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王宴换上一身深蓝色常服由下人提着灯引着到前厅来。

待寒暄过后,方入了座。

方才匆忙没有看清,这时才发现沈楼的耳边垂着一缕发丝,他心里暗道,这侯爷身边的下人竟如此不中用吗?连个头发都梳不好。

不过在他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沈楼真的如此仪容不整的出来了,看来脾气是真好,那他也就不用太担心沈楼会欺负自己女儿。

“侯爷头回来我家,我忙着,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只能让厨房做些钦州的饭菜,您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王宴拱手道。

沈楼放下扇子,尝了一口猪脚粉,笑道:“果然是美味。”

王宴道:“侯爷喜欢,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连氏插嘴笑道:“是啊,我们原先还怕这些菜不合侯爷的胃口呢。”

沈楼笑笑,不说话,又夹了几道菜来吃,其间不住地称赞,听得王宴夫妇合不拢嘴。

王恕意见他们相处融洽,也在一旁笑起来。

王宴看着他们两人坐在一起,端的是一对璧人的样子,便缕缕胡子,端起酒杯道:“说起来,恕意这些日子多亏了侯爷照顾,才不致无家可归、受苦受累,我在这里谢过侯爷了。”

说着,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楼看了看王恕意,眼里带着满满的爱意,没多说别的,只道:“应该的。”

王宴一想起那段被下狱的日子,便能联想到女儿当时在李家的处境,若不是有沈楼在,他的恕意如今还不知会如何呢,他对沈楼是打心眼里感激。

他喝了几杯酒,一激动,便想着站起来给沈楼行礼。

“岳父大人,酒多伤身,还是当心些为好。”沈楼使了巧劲,按住王宴的手臂。

发觉自己起不来,王宴摇头笑道:“老喽,喝了几杯酒便这个样子,让侯爷见笑了。”

“父亲,侯爷说的对,您要多保重身体,还是少喝些酒吧。”

王宴看着比以前老了许多,王恕意看着有些担心。

王宴点头,然而没一会儿,因为醉意上涌,王宴再也忍不住,竟开始哭了起来。

“恕意......父亲......对,对不住你......”他一顿捶胸顿足,“要不是......父亲将你嫁给......嫁给李时那小子......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他当初怎么就想到要跟李元结亲呢?李家当时才刚刚发迹,他与李元又是同窗,李时那小子他也见过,很是乖巧懂事,他甚是满意。

这原本是一件很好的亲事,可没想到李家后来......

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她。

王恕意虽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但看到王宴这样,到底还是有些难过,她忙起身道:“父亲,不干你的事,您就别再自责了。”

“是啊,老爷,如今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何必再提那些伤心事?”怕女儿跟着一块儿伤心,连氏用忙帕子擦擦眼角的泪珠,给王宴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汤。

王宴点头:“对,不提了......不值当,侯爷——”

他突然扭头瞧向沈楼,一字一句道:“我只问您一句话。”

沈楼将目光从王恕意脸上收回,看向王宴,收敛了一贯的随性,正色道:“您说。”

“您......可会好好待恕意?”王宴脸上带着一位父亲的期盼。

王恕意扭头去瞧沈楼,心里有些紧张。

沈楼静默片刻,站起身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他将酒杯置在桌上,吩咐道:“拿纸笔来!”

其他人不解其意?这个时候他要纸笔做什么?

有下人将笔墨纸砚在一旁的桌子上铺开,沈楼上前提笔挥就几行字,将笔一扔,走过去拉着王恕意站起,冲她笑了笑。

王恕意张了张嘴巴,到底没问他写了什么,她知道他心中自有安排。

沈楼拉着王恕意走到王宴跟前,将手中所书交给他:“听人言语不如看人所行,我待恕意如何,只能用我余生的行动来证明,这是我的诚意,请您过目。”

王宴将他手中的纸张接过来,映着微弱的灯光去看。

他刚看了几个字,便神色一震,酒醒了一大半,扭头去瞧沈楼,只见他目光炯炯,神色认真。

“去拿烛火来!”

连氏忙将一旁的烛台拿过来给王宴照着,烛光闪动下,王宴又仔细将沈楼所写内容在心里读了一遍。

“王家恕意未婚夫婿沈楼今作此书,誓证吾爱妻之心,若此后有欺她之举,王家之人可持此书上门将吾绞杀,任何人不得制止寻仇。隆庆十六年四月十二日,沈楼。”

第63章

“侯爷......”

他已经从圣上那里拿到了赐婚圣旨,本可以说些漂亮话就可,谁知他将能做到这种程度?

王宴拿着纸张,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楼牵着王恕意的手,等着王宴的答复。

他们这样安静,王恕意不禁紧张起来。

沈楼到底写了什么?为何父亲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

她忍不住小心捏捏沈楼的手指,换来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见他如此,王恕意原本还急切跳动的心慢慢变得平静起来。

王宴冲连氏拜拜手,让她将烛台收了,随后,慢慢转过身道:“侯爷即已做到这份儿上,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后,他又轻声道:“恕意。”

王恕意忙应道:“父亲。”

王宴慢慢将沈楼所写得纸张叠好,轻声问她:“虽说婚姻大事,理应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父亲从前给你找的婚事害苦了你,如今,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拍了拍王恕意的肩膀:“这次,由你自己拿主意,你若愿意,那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愿......”

“我愿意的父亲。”王恕意不假思索地开口,很快她又重复一遍:“我愿意的。”

除了沈楼,她谁都不想嫁,而且他是一个好人,她相信他会对她好。

王恕意发觉自己的手被捏得生疼,她去瞧沈楼,只见他嘴角含笑,眼中燃烧着一种不可明说的光芒,让人心醉,让人沉迷。

她能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

她此时已经顾不得害羞,回了他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沈楼的手捏得更紧了些。

王宴听自己女儿如此回答,只好点点头:“既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别的我和你母亲也不求,只想你往后能平平安安、不再受苦便好。侯爷——”

沈楼松开王恕意的手上前,垂下眸子,沉声道:“您说。”

王宴抓着他的胳膊,有些哽咽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就只有这一个......”

沈楼扭头去瞧王恕意,她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面容清丽婉约,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过来仿佛能看到他心里最深处去。

这是他喜欢的人啊。

他看着她,沉声道:“我知道。”

王宴点头:“你要好好待她,侯爷,求你......好好待她。”

沈楼转过头来,仍旧点头:“我知道。”

王恕意见王宴这样,忍着心酸,连忙走到连氏跟前,道:“母亲,父亲想是累了,要不着人送他回去吧。”

王宴此刻还在拉着沈楼的手,不住说话,沈楼一直低头耐心听着。

连氏用帕子擦掉泪水,点点头,拍着王恕意的手道:“你说的是,我这就送他回去。”

她转身吩咐下头的人:“去煮些醒酒汤,送到我房里去,一会儿给老爷醒酒。”

“是。”

连氏又上前唤人:“老爷,回去吧。”

王宴本不想回,但沈楼也跟着连氏一起劝他,他便只好点头。

连氏一边扶着王宴,一边扭头朝沈楼道:“侯爷,对不住,我先送老爷回去,一会儿便来招待您。”

沈楼道:“无妨,岳母还是照顾岳父为好,这里有恕意招待我,您放心去便是。”

连氏还是有些不放心,王恕意忙道:“母亲,您和父亲先去吧,这里有女儿呢,我们再待一会儿便也回去了。”

连氏想了想,便只好点了点头,扶着王宴走了。

屋里的下人也跟着走了一半,待他们走远了,亭里便瞬间显得有些冷清。

沈楼背着手与王恕意并肩站立,看着外头洒在地上的月光,笑了笑,道:“岳父还挺有意思的。”

王恕意好奇,问他:“哪里有意思?”

父亲向来为人古板无趣,同僚之间鲜有愿意跟他往来的,因此,在官场中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

沈楼拉着王恕意坐回去,拿起扇子悠悠道:“他明知皇上已为咱们赐婚,你嫁我是嫁定了的,却还是想听你的决定,若你不愿,他说不定真要上书求皇上收回成命。”

王恕意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这他都能瞧出来?父亲方才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他便连父亲想什么都知道?

不过他猜的倒没错,父亲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沈楼用扇子给她扇风:“这有何难?识人猜心本就是官场上的必要技能,他一出口,我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

王恕意凑近:“更何况什么?”

沈楼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眯了眯眼睛,笑道:“岳父跟李家姻亲时便敢上书弹劾他们,可见他行事向来刚正不阿,我在京城里的名声,恐怕他早有耳闻,想必他心里还有些信不过我。”

这更让王恕意吃惊了:“侯爷......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楼笑笑,摸摸她的脸道:“你不必紧张,这也没什?他会这样想,都是担心你的缘故,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我能体会他的心情。”

王恕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抬手覆上沈楼的手:“日子久了,父亲就会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

沈楼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嗯,这有什么的,他不是还是同意你嫁给我了吗?再说,若我们有一个女儿,她长大了要选夫婿,我也必是要担心一番的。”

刚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不成,咱们女儿必定是最好的,任凭那个男儿都配不上,到时让她继承爵位,在侯府呆一辈子不嫁也成的。”

一旁伺候的下人听到这儿,都吃了一惊,侯爷竟想着生一个闺女来继承爵位,从古至今,哪有这样的事儿?这也太天方夜谭了些。

王恕意听到这儿,脸色通红,这才哪到哪儿啊,他们还没成亲呢,他便想着那么远的事儿了,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她饭也不吃了,羞的站起身就要走,被沈楼用扇子横在跟前拦着。

“我吃饱了,要回去了。”王恕意低着头,小声说道。

沈楼弯起唇角,用扇子点点她的腰:“我还没吃好,再陪我一会儿,嗯?”

王恕意有些痒,赶紧抓住他的扇子,气到:“侯爷!”

这是在外头,旁边还有人呢。

她看了一眼燕青,只见她低着头,头上的穗子不住地小幅晃动,看不清什么表情。

沈楼笑了一下,顺着扇面轻敲王恕意的手背:“再陪我一会儿。”

王恕意的手背也开始发痒,像是有根羽毛在挠,她忙松开扇子,还给沈楼,转身又坐了回去。

沈楼嗤笑。

王恕意低头,咬着嘴唇道:“不许再笑。”

沈楼将扇子放下,夹了一块爆炒鸡丁给她,轻声道:“好,不笑。”

王恕意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方才回去。

“燕青,走吧。”王恕意把她手中的灯笼拿过来,提在手里。

沈楼在背后,幽幽道:“怎么,不管我了?”

王恕意奇道:“已经戌时了,侯爷你不回去吗?”

沈楼走到她跟前:“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说你要丢下我,自个儿回去?”

“咱们——”她刚想说他们不住一起,便见沈楼将手伸过来拿走了手中的灯笼。

“天黑路滑,娘子,让为夫送你一程。”

王恕意羞红了脸,轻拧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你别这样说话。”

他们还没成亲呢!

沈楼在前头走,笑道:“不必害羞,早晚的事儿,如今先叫上,熟悉熟悉。”

夜晚的凉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在灯火映照下,他的眼睛显得尤为明亮热烈。

王恕意仿佛被他的眼神给烧着了,将手放在自己通红的脸颊上,轻轻呼气。

“还不过来?”沈楼伸出手。

王恕意低低笑开来,将手放入他纤长的手中。

沈楼握着她的手,道:“有点凉,回去叫人给你打点热水暖暖。”

王恕意点点头:“好。”

到了沈楼住的客房门口,他竟也不进去,仍旧拉着王恕意往前走,提着的灯笼一晃一晃的,将四周的楼阁照得忽明忽暗。

王恕意脚步一顿,刚想提醒他到了,却被他搂着腰,接着走。

燕青在后头看得清清楚楚,沈楼一把将王恕意搂过去,紧贴着他,手臂也是也收越紧。

她赶紧低下头,盯着脚尖。

王恕意此时还记得后头跟着人,忙对沈楼小声道:“有人!”

沈楼弯起唇角,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她看不见的。”

燕青赶忙将压得更低。

王恕意不信,但也争不过他,只好提醒道:“侯爷,你走过了,你住的地方在咱们身后。”

“是吗?”沈楼将灯笼提高一些:“想是我记错路了,没事儿,我先送娘子回去了,再回房不迟,多走动走动,就当是给自己消食了。”

王恕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拿团扇遮着嘴,不知该怎么回他。

她记得自己在侯府刚醒过来的时候,曾以为沈楼是个性情极其凶残强势的恶徒,如今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他嘴皮子的功夫,连儿时见过的说话最利索的说书先生都要甘拜下风。

她笑够了,见已经走的离他住处远了,便只好道:“好,那侯爷便跟着我消消食吧。”

沈楼弯起唇角,将她搂紧。

王恕意的屋子坐落在府里最北边,设计的小巧精致,颇有江南的风格。

沈楼到了门口,脚步也没停,拉着她就要进去。

这回王恕意还没吭声,反被她身后的丫头燕青拦下。

“侯爷!这是姑娘的闺房,您不能进去!”她张开双臂,挡在门前。

沈楼瞥了她一眼,转头去问王恕意:“我怎么不知你何时多了个丫头?”

王恕意张了张嘴,燕青从方才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他竟不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片刻,想到,也许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把燕青当一回事儿,只当她是寻常就服侍自己的小丫头。

方才燕青一开口,他才意识到她可能是自己添的大丫鬟。

王恕意忙示意燕青不必挡着,又指着她朝沈楼道:“清荷小潭这几日回家去了,母亲便将她身边的燕青指过来伺候一顿时间,我方才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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