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见她害羞,低低笑出声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朝王恕意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又仔细看了王恕意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清荷和小潭在后头早张大了嘴巴。
侯爷和他们姑娘......
清荷经过被迫嫁人一事,性子更加沉静,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小潭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她蹲在王恕意跟前问她:“姑娘,您跟侯爷......”
“当初我被掳走,是他救了我。”王恕意拉着小潭在她身边坐下,回忆道。
小潭眨眨眼:“原来是这样。奴婢原还以为侯爷是个阎王爷,没想到他还能仗义出手,做及时雨呢。”
清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清荷姐姐,我说的不对吗?”小潭扭头问道。
清荷笑笑,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发:“对,你说的很对,侯爷就是咱们姑娘的及时雨。”
王恕意也在一旁笑笑。
清荷朝王恕意道:“姑娘,您好好歇着吧,我和小潭去清点下嫁妆,一会儿再来伺候您洗漱。”
王恕意点点头:“去吧。”
就剩她一个人了,她看看周围的摆设,叹了口气,这是沈楼母亲的住处。
她也想念父母了,父亲如今被贬了官,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她好想去看看他们,只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如V啦~~,看李家人被打脸,沈楼恕意奔向幸福生活喽~~
推一下预收文,喜欢就到作者专栏收藏,谢谢大家~~
《陛下重生追妻记》
先帝的两个儿子争夺太子之位,结果两败俱伤,让不起眼的七皇子赵从得了皇位。
赵从登基后,为了皇位稳固,他逼着连草的未婚夫向她退婚,然后将她接进宫做了皇后。
三年过去,赵从地位渐稳,连家却逐渐衰败,连草父亲被赵从厌弃,打入了牢狱。
连草整日如履薄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本是一场利用,可赵从却对连草渐生情愫。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连草已经油尽灯枯。
她弥留之际,只留了一句话:
“告诉他,我走了。”
赵从笑了,她要死了,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人。
她如此恨他,甚至一句话也不愿给他留。
他慢慢站起,转身,吐出了一口黑血。
这一年,他二十六岁,已经有了白头发。
......
然后,他重生了。
这是一个做错事的男人重生苦追妻的故事。
阅读指南:男主重生,女主慢慢有前世记忆。
第27章
这天夜里,外头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大雪,第二日,早起的下人一看,地上竟已堆了一尺多高。
他们便拿着大扫帚扫雪,好扫出一条路来,免得来往的人踩在雪上,湿了鞋袜。
天还没完全大亮,王恕意便醒来了,她坐起身披上衣服,轻轻叫了声:“清荷。”
清荷忙应声拿着蜡烛进来。
她将蜡烛放在桌台上,走到床边掀开帐子,开始伺候王恕意洗漱。
王恕意瞧着清荷眼下有些乌青,便拉着她的手问道:“昨夜,你是不是没睡好?”
清荷笑笑,“到了新地方,自然是有些不习惯。”
小潭端着热水进来朗声道:“姑娘,清荷姐姐昨儿个半夜一直在翻身,今早外头扫雪的还没起,她便起来了。”
清荷有些无奈:“小潭,你何苦跟姑娘说这个?”
小潭吐了吐舌头,将脸帕在热水里沁过了拧干,拉着王恕意在凳子上坐下,给她擦脸。
王恕意闭着眼睛想,看来,被逼嫁人这件事对清荷的影响确实很大,过些日子她若还是如此,还是要找许太医来给她看看,开些清心凝神的药才是。
小潭刚给王恕意擦完脸,便听外头有人轻声道:“夫人,您起了吗?”
是杨嬷嬷。
王恕意忙道:“已经起了,嬷嬷请进。”
杨嬷嬷带着两个丫头掀开帘子进来,她先给王恕意见了礼,又朝清荷和小潭道:“这就是从小陪着夫人的两位姑娘吧,长得真是水灵,瞧着就让人喜欢。”
王恕意朝清荷小潭介绍道:“这是杨嬷嬷,我前些日子都是由她来照顾的。”
二人忙行礼:“杨嬷嬷好。”
杨嬷嬷弯身叫她们两个起来。
片刻,她拍了下手,忙道:“瞧我,把正事儿给忘了。”
她指了指身后丫头手上的托盘:“这是侯爷让给您送来的流彩暗花云锦裙,上面绣着眼下最时兴的花样,想让您穿着去宫里,您看看喜不喜欢?”
王恕意瞧着,点了点头,道:“侯爷甚是了解皇后娘娘的喜好,他选的衣服自是好的。”
杨嬷嬷点头道:“是呀,侯爷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感情非同一般,有侯爷在,她见了您,自会喜欢的,您只管如平常一般便好,不必紧张。”
王恕意笑了笑:“嬷嬷说的是。”
虽如此说,可心里仍免不了有些忐忑,天家之地,总是怕言行不当,惹来事端。
清荷看着外头渐渐亮了起来,便道:“姑娘,赶紧换了衣服吧,咱们好给您上妆梳头。”
王恕意点点头,站起身来由着她们给自己换上沈楼送来的衣裳,随后,便坐在梳妆台前,闭上眼睛,等着小潭给她上妆。
小潭给她画了一个粉面桃花妆,待涂抹唇脂时,小潭却突然不动了,就连清荷梳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王恕意挣开眼睛,想问怎么了,一眼便在镜中瞧见沈楼,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身后静静地望着她。
王恕意微红着脸,冲镜中的他笑笑。
沈楼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走上前来,接过清荷手中的梳子轻轻给她梳头。
王恕意心中既甜蜜又有些紧张,瞧着外头的天,时辰也不早了,若让他梳,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梳好呢,误了入宫的时辰,叫皇后娘娘等便不好了。
她扭过头,掰开沈楼的手,将他手中的梳子拿出来,重新放到清荷手里。
沈楼挑眉:“夫人是嫌弃我?”
王恕意笑笑,轻声道:“非也,我一个小小妇人哪敢嫌弃侯爷,只是如今要进宫,动作还是要快一些好,等回头回来了,我让您梳个够。”
沈楼背着手,狭长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意外之色。往日里她面对自己,总是服从多一些,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拘谨的,甚至还带着一点无措。如今,她已经敢跟他开起玩笑来了。
是个好兆头。
沈楼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将一只胳膊枕在头下,看着铜镜中的王恕意,悠悠道:“夫人说的是,那我只好在这儿远远地欣赏夫人梳妆,便不打扰了。”
他姿态慵懒,说话间还流露出一股风流韵味,看得人一颗心砰砰直跳。
屋子里众丫头都低头偷笑。
王恕意红着脸在镜中看了沈楼一眼,移开眼睛,叫清荷小潭接着给她上妆梳头。
小潭很快将口脂涂好,清荷加快速度,双手翻飞,给王恕意梳了个不容易出错的堕马髻,然后在上头插了一枝羊脂玉簪。
王恕意左右看看,觉得可以了,便站起身来,示意沈楼可以走了。
沈楼站起身,笑笑,轻声道:“急什么,总得先吃了饭不是?”
王恕意一愣,她太着急,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她梳妆时,便有下人早早将饭摆好了。
沈楼牵着她坐下,两个人吃过了饭,方站起身来,各自披了大氅,往屋外走去。
外头白雪皑皑,沈楼怕王恕意摔了,便牵着她往外走,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王恕意坐在马车上,有些紧张。
沈楼看出来了,便有意转移话题,提些让她高兴的事儿:“你猜,李家那个害过你的周姨娘如今怎么样了?”
王恕意闻言一顿,眨眨眼睛,摇了摇头。
沈楼给她理理袖子,淡淡道:“她跑了。”
“什么?”王恕意一愣。
什么叫跑了?
沈楼理好了她的袖子,抬头看着王恕意道:“昨日那人是个唱戏的武生,周莲怀了他的孩子,李元将她关了起来,本想将孩子打掉,不料却被她跑了。”
王恕意张大了嘴巴。
周莲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李府也算是守卫重重,她竟能大着肚子从里头跑出来?
除了有人接应她,她想不到别的能让她跑出来的方法。
沈楼倚着车子笑笑:“这个女人一跑,李元这只老狐狸可有的忙了。”
和王恕意不一样,周莲可知道李家不少的东西。
沈楼拉着王恕意的手把玩着,淡淡道:“欺负你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王恕意咬着嘴唇,她感到自己心底竟然有一丝快意,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盼着别人倒霉的坏女人了。
她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
......
没多久,马车便抵达皇宫大门。
王恕意掀开车帘,见宫城巍峨,气势逼人,大红的城墙像是看不到尽头。
皇宫,果然是个漂亮而又压抑的地方。
沈楼看着她道:“跟着我,不用怕。”
王恕意看着沈楼的脸,一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朝沈楼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沈楼笑笑,转身在前头走着。
跟着沈楼转过不知道多少道宫墙,王恕意终于来到了皇后的寝宫——景仁宫。
王恕意低着头进门,随着沈楼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等了半天,却没等到皇后叫起,她也不敢抬头去看。
沈楼起身朝皇后看去,她正低着头仔细观察王恕意,还不时点头轻笑。
察觉到沈楼的目光,皇后忙指着他笑道:“瞧你,这就心疼啦?”
她扭头朝站在身边的宫女文珠道:“这心里有人啦,就是不一样,知道心疼人了。恕意啊,你起来吧。”
王恕意听见皇后叫她的名字,忙磕头称是,站了起来。
她双手交握,低着头,等着听皇后的示下。
皇后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点头道:“嗯,是个齐整的孩子,楼儿,你的眼光不错。”
王恕意有些疑惑,听皇后这意思,沈楼将他们两人的事告诉了皇后?
可皇后不是一直和李元的侄女李清嘉不对付吗?竟然没有因此不喜欢她,也是奇怪。
皇后见两人都站着,忙开口道:“都干愣着做什么?坐下吧。”
“是。”
王恕意和沈楼一左一右面对面坐下。
皇后看着王恕意,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当日,沈楼告诉她自己看上了一名女子,她忙着人去打听,回来的人却说沈楼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元的儿媳妇。
这可把她吓傻了,看上个有妇之夫也就算了,还是李元的儿媳妇,这怎么能成?
好像听说前些日子这王恕意的父亲还被贬了官,这就更不行了,沈楼怎么能娶罪臣之女?
昨日沈楼叫人来传话说她已于李家没有关系了,她这心里立时便舒服了许多。转念一想,若李清嘉知道她的前堂弟媳入了沈楼的眼,不定心里怎么怄气呢。
李清嘉要不高兴了,自己自然乐见齐成。
至于什么罪臣之女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今日,她又见了王恕意的面,看她一副温婉安静的模样,倒也有些合她的眼缘。
因此,她心中的介意倒消失了许多,反而有些满意。
皇后笑笑,朝沈楼问道:“如今恕意住在哪儿?”
沈楼答道:“她如今住在侯府。”
皇后指着他,摇头道:“你啊,也该顾念着她的名声,男未婚女未嫁的,如今就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母后说的对!”一个身穿红裙的小姑娘跑进来,大声道。
王恕意抬眼看去,这女孩儿头发斜斜梳着,虽年纪不大,却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这女孩儿是谁?她叫皇后母后,在宫中又这样随意洒脱,除了皇后所生的嫡亲公主,怕是没有别人了。
王恕意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沈楼看了她一眼,也站起身来,跟着行礼。
皇后将那女孩儿拉到身边坐下,笑骂道:“念真,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快去跟人打招呼。”
赵念真走到王恕意跟前,跟皇后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撇嘴:“你就是楼哥哥要娶的娘子?也不是很好看嘛。”
沈楼听见这话,立马沉了脸色。
王恕意尴尬笑笑,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忙站起身喝到:“念真,你怎么如此说话?!你那些师傅教你的礼节都忘了不成?”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野,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李念真听这些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她并不在意,转身朝皇后道:“女儿就是随口问问嘛。”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她又朝沈楼道:“楼哥哥,我听人说,新娘子出嫁前是不能和新郎住在一起的,这样传出去不好听。”
王恕意咬着嘴唇,将头牢牢低下,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有些羞愧。
沈楼瞥了她一眼,转头朝李念真道:“旁人怎么想,与我们无关。”
李念真被噎了一下,觉得无趣,便歪歪头:“好吧,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她怎么忘了沈楼的性子,最是我行我素,做事全凭心情的,哎,算她白操心了。
说着,她便转身在皇后身边坐下,两手撑着下巴,不说话了。
王恕意眨了眨眼睛,这位公主倒是奇特,虽然说话直接,却没有坏心,跟寻常贵族人家总在言语中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夫人小姐很不一样。
皇后拍了拍李念真的背,叹了口气,朝王恕意道:“本宫这个女儿,从小被人宠坏了,你们以后常见面,要替我好好教导她才是。”
王恕意忙躬身道:“妾身不敢。”
听皇后这话,倒像是她马上就要嫁给沈楼似的,而且,她哪里敢教导公主?她若真照皇后说的做了,恐怕才会惹她讨厌。
李念真玩儿着桌布上垂下的穗子,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话。
沈楼见李念真在这儿,也不好再在这里打扰皇后,便站起身道:“想必您和公主还有许多话要聊,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带她来看您。”
王恕意也站起身行礼。
gu903();皇后叹了口气道:“行,等改日你再带恕意来见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