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西昌侯则是希望他们秦家出个治世文臣,夫妻俩在饭桌上说着说着险些大打出手,秦子越轻咳一声拉回局面,夫妻俩发现还有客人在,俩人又十分亲昵。
用完了午饭,秦子越提议带钱宴植去城里闲逛,秦母知道自己失礼,也就嘱咐秦子越多说些好话。
京城里秦子越与钱宴植走在一处,耳边出了城里的喧嚣以外,还有秦子越在耳边的絮叨:
“我母亲向来对我很严格,希望我习武入军营,我父亲希望我考科举,走仕途,虽然我靠科举考渊阁做修书官员,可对于未来我实在没有想做的。”
“反正我将来还会袭爵,我就只想做个混吃混喝的纨绔少爷。”
“可我毕竟是有功名在身的,十二名也是很好的成绩了。”
…………
秦子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钱宴植也就陪在他身边走了许久,过后才道:
“其实你父母对你挺好的,能将你养成这样洒脱的性子。”
秦子越道:“其实我更想当个纨绔。”
钱宴植想起之前的一些事,忍不住笑出声:“的确挺纨绔的,好在还有程公明给你压的住。”
“哎呀好好的你说他干嘛啊,倒是晚上的篝火盛宴,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等陛下。”秦子越问。
钱宴植想了想:“陛下让我在宫门前等他,我随他去,有面儿。”
秦子越如同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脑袋:“我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我又怕陛下。”
钱宴植笑出了声,没想到秦子越在这世上除了怕程亮,还怕皇帝啊,倒也是意料之外了。
最后,钱宴植还是邀请了秦子越一道去宫门等着霍政,最后一起乘上了霍政华丽的车驾前往金鳞池。
车内的秦子越总觉得有些压抑,霍政端坐身姿,背靠着软枕阖眼安神。
钱宴植与他相对坐着,偶尔与他来个对视,就是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吵醒霍政。
他那双骇人心魄的眼神,实在让人不想见到。
两个人皆战战兢兢坐着,钱宴植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跟秦子越坐他们家的马车好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驶出京城,去往京郊金鳞池。
金鳞池的由来是曾经有人在那湖里捕到过一尾金色的鲤鱼,渔夫觉得这金鲤鱼绝非人间所有,所以将鲤鱼放回了水里。
这渔夫的老母亲原本病入膏肓,后来不知为何日复一日竟然痊愈了,身体康健,足足活了九十九高龄。
这个传闻后来越传越广,不少人说这是金鲤报恩的缘故,久而久之这湖的名气也就大了,最后得名金鳞池。
赫连城璧在金鳞池畔举办篝火盛宴,为了保证各世家公子及官眷的安危,甚至还抽调了巡防营的人马在外围驻扎防守,只留下一处可入会场的营寨入口,也是有重兵把守的。
钱宴植他们到的时候天将擦黑,守在会场外的士兵拦住他们的马车,直到钱宴植将霍政交给他的腰牌递出去,这守卫的士兵连忙伏地行礼,恭送着马车进入会场内。
会场很大,临湖搭建了供人歇脚的帐篷,湖面而来吹来凉风,十分惬意。
在会场正中央的地方已经搭建起了巨大的篝火台,许是仪式还未开始,那里也只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会场两边四角燃有六处篝火,将这会场照亮的如同白昼。
“参见陛下。”
霍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眼尖的人立马朝着伏地行礼,有一就有二,在会场里的了风声的人纷纷前来向霍政请安。
钱宴植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些人纷纷伏地叩拜,他就明白了狐假虎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霍政抬手道:“都平身吧,今夜的篝火盛宴是赫连世子做东,朕也只是客人。”
闻声而来的赫连城璧终于出现在了霍政与钱宴植的面前,美艳的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尤其是头顶着渣男锡纸烫,额头束着抹额,倒是极其符合他不羁的性格。
唯有那双紫瞳,在这黑夜里显得与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的视线落在钱宴植身上,吓的钱宴植连忙往霍政身后藏了藏。
还好,赫连城璧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右手搭在胸前朝着霍政行礼:“没想到陛下真的会来,倒是下臣的荣幸。”
霍政道:“世子邀请,朕如何能不来。”
赫连城璧伸手,邀着霍政往最中间的主帐走去。
临湖搭建的帐篷只有靠着湖那一边被遮住了,可帐顶与下边的篷布相接处却留出空隙,任由湖风流过。
以主帐为中心,两边分别以一居室的大小隔上了竹帘,这样一来也不会互相干扰,倒也算好。
秦子越不想再跟着霍政了,所以刚进会场的时候就借口离开去找英国公府家的几位表哥去了。
前往主帐的这一路,赫连城璧走在了钱宴植身边,他的语气轻快,时不时向钱宴植投去目光:“你今天这身天水碧的衣裳很好看,很衬你。”
钱宴植的心被揪到了一起,后背也冒出了一茬冷汗,现在他只求赫连城璧别说些什么更过分的话。
毕竟正头老公就走在前面呢,要是被他听见了,肯定会问是怎么回事,那他该怎么回答呢。
赫连城璧又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你会和皇帝陛下一起来,是来见我的吗?”
霍政的脚步微顿,惊的钱宴植连忙轻咳掩饰慌张:“世子哪里的话,我是来见篝火盛宴是什么样的。”
“一样,我就当你是来见我的。”赫连城璧的欢喜的负手走着,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十分轻快。
霍政道:“主帐到了么?”
赫连城璧连忙应声上前,迎候着霍政走向主帐,然后坐在了最中央,最高的位置,正好直面篝火。
然而主帐内已经有赫连城璧的父亲襄王作陪,自然他就得担负起迎候客人的重担,虽然他依依不舍的看着钱宴植,最后还是出了主帐,在会场各个地方巡视,将客人招呼进各自的帐篷。
“陛下莫要见怪,一切都是因为下臣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是小儿为了讨下臣的宽心,这才办了这篝火宴会,还请陛下莫要责怪他。”年近不惑的襄王已经是两鬓斑白,气息羸弱,的确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霍政道:“既是世子孝心,朕如何会怪罪,倒是襄王应该好生养病,上京城有不少名医,定要养好身体才是。”
襄王和蔼的与霍政行了谢礼,两个人的闲聊便就此结束。
倒是坐在霍政手边的钱宴植,小心翼翼的垂着头,手里握着点心吃的十分小心。
却不小心一抬头就瞧见了霍政的眼神,他将点心放回碟子里,擦擦嘴角问:“不能吃么?”
霍政打量着他:“饿了?”
钱宴植点头:“中午在秦兄家里吃的挺好,可下午逛了京城,又去宫门口等陛下,就没用晚饭,中午吃的都消化掉了。”
霍政用折扇将面前的两碟点心往他面前撇了撇:“大大方方的吃,无妨的。”
得了霍政的吩咐,钱宴植就再也不拘着了,与襄王见礼后,便拿了点心开始吃。
果然是这些王侯将相家里做的东西,这些点心,奶糕做的就是好吃。
钱宴植吃的正开心,忽然就听见霍政在耳边说:
“这赫连世子与你倒是十分亲厚。”
钱宴植被一口点心呛到了,他侧首与霍政对视,辩驳道:“瞎说,没有的事。”
霍政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可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抚上他的后颈:“他说你是为了来见他的。”
钱宴植浑身一麻,还是被他听到了,这可叫他怎么编。
他想了想,辩解道:“我是不是来见他的,陛下心里不清楚嘛。”
霍政凝视着他那副得势的模样,促狭起的双眸中,多少也饱含了些温柔:“可朕不清楚啊。”
钱宴植抿唇望着霍政的样子,也不知道此刻暴君心里是怎么想赫连城璧那句话的,所以心里在擂鼓。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主屏幕上的亲密值,之前看还是三十四,这会儿一看竟然三十六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又上升了一位,竟然三十七了!
钱宴植不知道霍政的心跳快不快,反正他的心跳快了,明显是慌了,不知道为啥这个亲密值会变的这么快。
所以钱宴植只是凝望霍政半晌,最后抓起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陛下,我真的只是因为没见过篝火晚会才想来看看,真的不是为了别人。”
如此亲密的动作,惊的主张前正要进帐的三个人皆停下了脚步。
孟星辰有些惊愕,可随即便向霍政行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而赫连城璧原本闪耀着光芒的双眸,顿时变得十分暗淡,甚至有些神伤。
李承邺神色如常,只是搀扶着小厮的手略微有些紧,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这什么,他的视线在霍政与钱宴植身上来回转,随后便敛起视线,与赫连城璧一起向霍政行礼问候。
霍政没有从钱宴植胸口收回手,反而就着姿势看向行礼的那三个人,示意他们免礼后,便将视线落在了李承邺发白的脸上:
“阳信侯身子孱弱,如此凉夜,莫要加重了病情啊。”
李承邺落座后朝他揖礼回拜道:“多谢陛下挂心,臣的身体还熬的住。”
他的话音刚落,视线便落在钱宴植的身上,这样直白赤.裸的眼神,倒是让霍政十分不悦,顺势抓紧了钱宴植胸口的衣裳,往他身边带了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二更,来啦!
第43章
钱宴植没忍住咳出了声,他望着霍政的眼神有些无辜:“勒着我了。”
霍政略微松了手,可动作依旧暧昧的在他胸前拍了拍:“衣服皱了。”
钱宴植就当做信了他的话,然后端坐了自己的身姿,转头间正好对上李承邺的双眸,温柔似水的眸光,唇边带着笑,正朝钱宴植颔首示意。
他也非常有礼貌的回敬了,却不料霍政却抓了点心塞进了钱宴植嘴里:“刚才不是说饿了。”
钱宴植被点心塞的呛住,挣扎了从他手里夺过点心放在了桌上,不满的望向霍政:“我自己吃。”
霍政没有理会他,只是兀自打开折扇轻摇,总觉得这个篝火盛宴十分无趣,甚至还让他无端生出几分火气来。
尤其是身边那个家伙,怎么会那么引人瞩目,一个赫连城璧,还有一个李承邺,实在让人不爽快极了。
他的呼吸略沉,就连神情都不自觉的冷淡了几分,眉宇间更是透露着几分不悦。
见着所有客人都相继落座,这襄王才起身行礼,得了霍政的允准后,襄王一声开始,会场正中央登时便升腾起烈火。
许是昨日文渊阁那场大火还让钱宴植心有余悸,如今见大火蔓延吞噬着高台上的助燃木柴,登时使得他拽紧了霍政的衣裳,侧首埋在了他的肩头。
霍政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害怕,可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低声道:“怕什么,朕在这儿。”
这一声低语,安抚住了钱宴植原本有些惊惧的心,可随后他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哪里怕了,我天不怕地不怕。”
霍政侧首睨着他嘴硬的模样,也没理,只是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薄汗,紧紧握着微颤的手。
钱宴植倒是安抚住了,可这其他客帐里倒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陛下也来了。”
“我也听说了,还带着他的那位男宠。”
“这陛下向来不食人间烟火,怎么突然就有了男宠。”
“陛下是真龙天子,又不是凡人,自然想的与我们不同。”
“不过好在陛下有了皇子,这江山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据说这男宠模样俊俏,倒也不怪陛下喜欢了……”…………
那些人窃窃私语的谈论着,有的人在见过霍政的时候就见了钱宴植,可有的人来得晚,自然就不知道钱宴植的模样,被人一提,众人皆十分好奇。
正值这篝火燃的旺盛,赫连城璧忙起身行礼道:
“陛下,眼下篝火正盛,不知陛下能否受臣的邀请,与民同乐。”
霍政瞧着钱宴植脸色有所缓和,望着他道:“去么?”
钱宴植沉吟:“想……想去。”
“那你去吧。”霍政安抚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望着赫连城璧道,“朕就不去了,阿宴是朕的长使,他代朕去就好。”
赫连城璧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看着钱宴植起身,随后便拽过了他的衣袖带着他走向篝火。
霎时间,在京城中居住的东夷人也都纷纷围向了篝火,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伴随着乐器演奏出的声响,开始高歌跳舞。
奔放而又自由的歌声与舞蹈,虽然钱宴植啥都不会,好在赫连城璧耐心,教他该如何迈步如何抬手。
尤其是还有不少人投来目光,钱宴植就更在意自己跳的好不好了。
毕竟知难而上嘛,虽然被文渊阁的那场大火吓到了,可到底这辈子是不可能不再见火的,尤其眼下还有霍政在,所以他也不怕,怎么开心怎么来。
不过这霍政倒是没那么开心了,尤其是看见赫连城璧挽着钱宴植的手臂欢快的跳着舞,他的心里就不太痛快,原本消散的火气又莫名的涌进了心里,泛着酸气。
而钱宴植性格活泛,手脚灵活,不一会儿学会东夷舞不说,还跟跳舞的人都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偶尔还能跟着他们高歌一曲。
霍政放沉了呼吸,饮着桌上的酒,听着襄王在耳边说着一些不重要的话。
尤其是这宴会一开始,烤好的羊肉便切好送来了各个帐子。
襄王道:“陛下,这是依照东夷的秘法烤制的,味道极好。”
霍政手里握着短刀翻了翻碟子里切好的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钱宴植前不久给他做的猪排,回忆中的味道总是带着几分喜欢。
襄王见状,忙起身亲自道霍政面前,为他割下了肉,还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试过菜后襄王才道:“陛下,肉已经熟了,您尝尝。”
霍政唇角微扬,视线也在篝火堆外面寻找着钱宴植的身影,随后才道:“方才阿宴说饿,这份留给他好了。”
说者无心,可襄王却是听者有意,神色微怔,随后才笑道:“是呢,是呢,钱长使才是陛下最亲近的人。”
霍政望着他道:“朕没有不信任你,罢了,朕便尝一尝。”
说着话,霍政便夹起了一块烤好的肉送到嘴边,可刚放进嘴里,就瞧见了赫连城璧抓着了钱宴植的手臂,两个人面对面跳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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