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宋意欢便抓住他的衣襟,轻轻开口道:“殿下可真俊。”
李君赫淡淡一笑,揽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宋意欢的鞋落了地,继续道:“就想把这个事实告诉你。”
李君赫回道:“我知道。”
宋意欢抿着唇笑,抬首看他,随后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当着一众士兵的面,二人没有太多亲近。
听侍卫说抓了几条鱼,会有鱼汤喝,宋意欢本着是高兴的,待到晚膳时,她却不自觉地捂住口鼻,不知为何闻着便让她感觉反胃。
于是便迟迟不动那鱼汤,直到宋意欢把米饭吃完才盛了一碗,端在唇边,还未开口喝,便一股呕意欲涌上来,她忙将鱼汤放下了。
为此她心头一震,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身旁的太子侧首神色微疑地看着宋意欢,“不好喝?”
宋意欢略有紧张,轻轻道:“......好像有点腥。”
太子沉顿了片刻,用绢帕轻擦她的唇角,只想她是嫌这鱼做得不好,便道:“自然是没有宫中御厨做得好,少了些调味,若是不喜欢便莫勉强。”
宋意欢应了一声嗯,略微心不在焉,那碗鱼汤她不愿意喝,最后是让太子喝了。
待到夜幕临近,帐篷早已撑起,太子尚在外头的篝火旁,与燕小侯爷商议事务。
宋意欢便早早钻入帐篷里休息,看着依稀透进来的火光,心思微沉,这个月似乎没有来月事。
她将指尖搭在手腕上细听脉象,不过片刻,指尖微颤,宋意欢僵住身子,下意识瞥一眼太子倒影到帐篷外的身影,她有了......
外头的篝火明亮,那二人话语声不大,旁人听不清楚,越往南走,四野树木便越发葱郁茂密,山雀声清脆。
宋意欢惊谔之后,便默默地侧卧在软榻上,纤手抚着小腹,心中欣喜且慌张,不过很快便心沉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她要不要和殿下说,如今情形,说了亦是使他分神,是会将她送走么......
良久之后,夜色已浓,篝火渐小。
燕川已然退下,四周皆有静守的亲卫,夜色宁静。夜里篝火不能灭,以防豺狼虎豹的靠近,便多添了些柴火。
李君赫在河流里洗了身躯,衣着宽松,脖颈下还略带水珠,他来到帐篷前,撩开帐帘望去,里头的小人儿把被褥抱在怀里,已是昏昏欲睡状。
自上次矮榻窄小之后便多添了一床,李君赫望着她姝色娇艳的容颜,缓缓走入帐篷,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宋意欢睡得半梦半醒的,本就不太.安稳,就被太子抱住了身子,男人的身躯高大精壮,将她环抱得紧。
她没来得及开口便太子吻住唇舌,迎面皆是他的气息,似乎是在河水里洗浴过的缘故,他的肌肤都凉凉的。
不一会儿便被他搅弄得呼吸不稳,宋意欢别开脸躲了太子的吻,慌忙道:“不行......”
太子顿住动作,微微蹙眉地看着她,大掌往她诃子底下探入,宋意欢晓得他最会给她解衣的了,连忙抓他的手。
她只好神色困倦地道:“我...我好困,夫君不要休息么。”
太子气息抚过她的面颊,低声道:“我想你。”
宋意欢心乱不已,望着他带着烫意的双眸,求饶道:“...可是意欢真的好累,只想好好歇息。”
太子停顿着看宋意欢许久,在她耳畔上轻轻一吻,他有些低落,卧在她身旁不再乱来。
宋意欢低着眸,心里微缓,思绪却分外凌乱,她还需好好想想何时同殿下说明。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0点二更
一个推文《男主他真白莲》,作者七僮白
文案:
大金朝有位长公主,据说有一百零八个幕僚,各个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她从小深受皇上太后的喜爱,宠爱至极,所以脾气养的暴躁偏执,行事嚣张没有规矩,公主府中绫罗珠宝享之不尽,日子过得极其奢侈,上至朝堂下至民间,没有不羡慕嫉妒恨的。
雁秋穿越时空黑洞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她。
从此世界翻天覆地,骄奢无度变成了清心寡欲,性情残暴变成了从容淡漠。京城好男子争相而上,只求公主看他们一眼。
刚刚与长公主解除婚约的南候王恨不得回炉重造。
唯有被雁秋捡回家的小可怜,默不作声,却放了个大招。
第72章扎营
自那日岭南来信之后,行军更为的赶,原本还有七日的行程,缩减为五日,沿途的山势有了明显的变化,树茂葱葱,山高水长。
宋意欢坐在马车里,路上十分颠簸,她时常睡不好午觉,身孕之事,她始终没有对太子开口。
苍梧城事态紧张,叛军久围城池,步步紧逼,城中百姓与官兵将要抵挡不住,失了苍梧,便等于彻底失了岭南,是较为关键的一战。
宋意欢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导致行程减缓,等到岭南苍梧城之后,再和他说好了。
不过太子是很精明的,即便近来时常忙着与众将士推地形,也察觉到她近来身子不适,宋意欢仅是回他有点不服水土,等路途结束便好了。
在帐篷里,地面较寒,宋意欢同太子提过水土不服之后,她夜里便睡在马车上,好在太子事务较多,并没有放心上,况且他二人也不好时常睡在一起,过于亲密才容易惹人注意。
行路五日匆匆而去,焰阵军已越过山岭来到岭南,为了不被叛军的探马察觉,军队安营扎寨于苍梧城之外五十里的千樾山中。
随后便派两队探马前往苍梧城附近搜集情况,勘查地势,和叛军驻扎人马于何处等,此乃兵者,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驻扎盘营之后,已然立起几处营帐,士兵来来往往,整备衣甲器械与马匹,焰阵军五万人中分三师,太子正与各师将士在中军帐内商议军事。
终于落脚安营了,不用挤在窄小的帐篷里,途中这几日,宋意欢都尽量把自己照顾得小心翼翼的,她熟识百草,路途中带着百夫长钟淳,挖取了不少草药给自己补身子。
岭南是植被茂盛的地方,不乏珍惜的野生草药,若不是太子不准她跑得太远,往深山中去,定能挖得见人参之类的,但里头夹杂着瘴气,宋意欢还是知晓分寸的,不敢往前。
焰阵军上午刚安营扎寨,待到下午探马快马加鞭地从苍梧回来,又要准备赶往苍梧城。
宋意欢从营帐里出来,望着众军匆忙,穿了半个月布衣的士兵纷纷换上盔甲,俨然一副出军的态势。
良久之后,太子从中军帐内出来,来到宋意欢的营帐里,不用他说明,她已将戎装给他备好穿上。
苍梧城中粮草已断了三天,除去玄武府、苍梧节度使之外,仅剩五千士兵与百姓被困城中,叛军三万人已在城外集结,于今夜攻城拿下苍梧。
领军之人乃逆贼沈卓的部下楚戚,是个善持久战的之人,目前尚未察觉京中焰阵军已然赶赴战场。
宋意欢给太子将戎装穿上,护甲拿在手里还是有点份量的,她还有些不会如何穿这样的衣甲。
李君赫神色淡然,多数也是他自己来,淡淡道:“三师作为后援部队留在营地看守,你放心在此,等隔日后孤便回来了,有什么事同魏央说。”
宋意欢轻轻点头,将他手臂上的护甲扣整好,“此是殿下的第一战,赶得如此急,多加谨慎,切勿出事,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君赫低首看着身前的宋意欢,柳眉紧蹙,美眸里满满皆是担心,抬手抚了两下她的面颊,手感娇糯糯的。
“此战由我军突袭,打叛军措手不及,不会容易败仗的。”
“那也小心些,莫要伤着。”宋意欢抿了下唇,将他的手掌抓拿下来。
李君赫面色如常,侧过身去将佩刀取下,端查刀刃,“待苍梧拿下,往后你就留在城中,孤若在出征围剿叛军,你便不必跟着孤四处奔走。”
他说此话的意思,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宋意欢都懂得,只怕之后的日子里,恐是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不过她已不介意这个。
她开口道:“意欢还有别的事要同殿下说说。”
李君赫回眸瞥她一眼,将刀鞘合上,挂于腰间,轻描淡写问道:“何事?”
话音刚落,营帐外赶来一士兵跪下拱手道:“禀太子殿下,一二两师总三万余人已在营地外列阵就绪,可即刻启程出战苍梧城。”
帐外士兵们的呼声传来,淹没在千樾山的丛林中。
李君赫应了一声便让士兵先退下,出战紧急,他走到营帐内的平桌上将部分图纸带上,开口问她,“是很重要的事?”
宋意欢瞧着太子点点头,认真道:“是很重要的事,不过我可以等殿下回来再说。”
李君赫停在帐帘不远处,剑眉微蹙,不悦道:“现在说。”
宋意欢望着他的神色,衣袖里的手微攥,抬手指了指小腹,轻柔道:“这里好像多了什么。”
李君赫微顿,面色渐渐沉下来,他提步走过来,将宋意欢拉到身边来,紧张道:“多什么,可是近来吃坏东西了?”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后,一手轻揉她的小腹,宋意欢连忙阻拦他,“轻点按呀,肚子里...多了殿下的孩子啊。”
“嗯?”李君赫顿住动作,凤眸里有片刻的呆滞,随即只见他眉目沉得更深,“你再说一遍。”
他面色紧绷,就像别人欠他什么似的,不过如今的宋意欢都晓得他了,只是看起来脸臭而已。
“我说殿下要当爹爹了,所以行事要小心。”宋意欢望着太子眨眼睛。
李君赫缓过神来,眸色掠过喜色,手掌小心翼翼地松开宋意欢的小腹,他左右踌躇片刻,又谨慎地将手掌抚上她的小腹,难得见他手足无措。
宋意欢怔然地看着他,正要想笑,营帐外又有士兵来催促,太子没有理睬,他把她抱住,到最后只道出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会尽早回来的。”
宋意欢笑出声来,轻轻道:“好,但是殿下的戎装硌到我了。”
李君赫紧抿着唇,连忙把宋意欢松开,她推了他高大的身躯一把,又道:“莫再耽搁了,殿下快去吧。”
李君赫顿了顿,“嗯。”
他低着眸不知在想什么,缓缓启步走出帐帘外,似乎已与士兵离去。
营帐里很快安静下来,外面仍旧是士兵们匆忙的声音。
宋意欢轻轻舒口气,起身走到帐帘前,正要出去目送太子率军离营。
忽然那具高大的身形又倒了回来,太子赫然出现,压人的身量逼来,她差点被吓到。
“怎...怎么又回来了。”
太子眉目紧张看着宋意欢,又看了看她的小腹,手掌揽住她的颈后,俯首亲吻而来,尝了尝滋味,他又说了一遍,“我会尽早回来。”
言罢,他松开宋意欢,这才愿意疾步往营地外而去。
宋意欢愣在原地,望着太子的身影渐渐离去,最后在众军之首,他握缰上马,行径干净利落。
宋意欢嫣然笑起,走出来好几步,与太子远远相望一眼,日暮之下,见黑压压的军队就此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
第73章戎装
苍梧城由丘陵所绕,下临抚河护城,地势难取。
叛军楚戚率精兵集结伏于苍梧四方,乘夜蓄势已发。
城中殊死抵抗的将士已是残光暮景,鏖战近半个月,撑到如今极不容易。
探马急匆匆从侧门而入,跪于城墙上玄武使周野身侧,禀告援军已赶赴途中。
话音落下,夜空中敌军千万火箭倾射入城来,玄武使随即避于城墙檐下,当即下令击鼓鸣警。
城外,叛军中尉楚戚怡然自得地驾于马上,望着垂死挣扎的苍梧士兵和架云梯而上的叛军们,二者相互厮杀。
京中来援的焰阵军恐是不久便赶到苍梧城,围城如此之久,他不能再拖,沈元帅有令必须赶在焰阵军支援之前将苍梧拿下。
楚戚轻蔑一笑,这很快就入城了。
攻城车向着城门逼近,他嗤笑道:“何必死守苍梧,以盛京至岭南的距离,所谓的焰阵军还在行军路上呢。”
苍梧城的节度使赵秉与士兵将五根重木抵于城门苦撑,众人早在前几次的战役里耗尽体力,加上没有粮草补给,更是精疲力竭。
援军正在赶来当中,苍梧城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但恐是半个时辰都撑不住了。
只听震耳欲聋的攻城声猛然响起,抵于城门的重木连连被震断,城门轰然倒塌,压倒诸多守城的士兵,万余叛军一拥入城。
赵秉被击退数步,手持长枪,心下一凉,此城将失,苍梧几千名士兵难逃一死。
正在这紧要关头,护于城墙上的周野只见远处山丘之上,一片黑压压的军阵浩荡袭来,焰阵军铁骑力踏而来,犹如破山之势直逼苍梧城。
士兵高喊:“是援军!焰阵军赶来了!”
顷刻之间,苍梧城外的叛军后方被围堵,万名将士浴血奋战,皆为厮杀沙场多年之人,重回岭南故土,镇守一方,血腥味使得焰阵军众兵越发兴奋。
楚戚面露惊色,连道几声这不可能,直到望见焰阵军之后不远处,身着戎装的京中太子立于马上,神态闲逸地观阵,乃为军中指挥。
这便是朝中党羽多次刺杀却不得手的太子赫,最后眼线薛家反被太子将一军。
楚戚历经沙场多年,年至中年,摆兵布阵独有一套,东宫太子不过是在盛京温室下而长的小子,岂懂什么生死厮杀,竟使得薛家次次折损,此番他离了盛京,就是个无用之人。
楚戚提起大刀,率一小队拽马直冲京中太子发难而来,“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竟敢亲临战场,便叫你见识一下何为边境凶险。”
话至,快马飞驰,烽火夜明间,楚戚的大刀直冲太子压来,刹那间,只听刀刃相争声响起。
一把长刀极速地将楚戚的刀刃抵住,二人立于马上,太子面色冷峻,与之对望一眼。
楚戚满面胡须,见太子接下招式后,见没得手,随即勒马拉开距离,大笑一声,自报姓名道:“鸿鹄营中尉楚戚,号岭南虎痴之称,今日便将太子赫首级收下,回去邀功。”
gu903();太子冷视眼前之人,身高体壮,手持大刀,带着杀伐之气,太子将长刀挥之,从身后抽出另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