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拌了几句嘴!”杨氏轻声应道,“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好长时间没有见三哥发火了,还以为他娶了媳妇,变了性情了呢!”萧云讪讪地说道,“娘,后天就是镇上一年一度的庙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给他们两个人和解和解。”
“可不是,你三哥回来都一个月了,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还没有好好歇歇,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出去好好玩玩。”杨氏轻笑了一声,看了看萧云,“顺便给你置办一下嫁妆,早该准备了!”
萧云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吱声!
屋后,萧成山家。
萧成海两口子正坐在他家炕上闲聊。
孩子们在炕上翻来翻去的玩耍,不时传出几声笑。
隐隐听见新房那边传来一两声怒吼声,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会意地笑了笑。
“哎呦,从来都是咱们吵架,今儿,老三两口子怎么也吵起来了?稀罕!”沈氏冷笑道,“说起来,老三这个媳妇还真是有两下子,愣是把老三这样的人给迷住了,你看自从老三回来,就成天呆在家里,陪着他那个媳妇,连咱们这里都没来几次,他们俩个吵架,还真是稀罕!”
“这有什么?小别胜新婚嘛!这老三回来一个月了,新鲜劲过去了,就开始吵了呗!”于氏一边织着渔网,一边不以为然地应道。
“今儿赵子良和郝老大在衙门里闹得挺凶,外面都传开了,说许大人都被劫持了,差点送了命,后来来了援兵,才平息了这场乱子。”萧成山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两个女人,转移了话题。
女人就是女人,成天盯着人家两口子亲热不亲热,吵没吵架,也不嫌麻烦!
“嗯,别看卢知县没有什么本事,他在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他一走,就出这样的乱子,还真是有意思,咱们老三这个代理知县,当的可是没有什么意思!”萧成海盘腿坐在炕上,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代理知县只是一个空衔,又不是什么大官,人家许大人才是有实权的大官呢!”沈氏笑笑,又道,“老三还不如当个海事巡卫来的轻松,反正都是在服役呗!”
“前几天,听说老三媳妇想拿银子顶他的徭役,还真是有钱!”于氏轻笑道,“人家光卖那一批黄花鱼就卖了不少银子,有人帮衬,就是好!”
“那是,说起来,也到底是有缘,要不然,老三怎么恰好把王庆年给救家里来了呢?他要是不把那个王庆年给救家里来,老三媳妇能挣那么多银子,好事都让他们一家给碰上了!”沈氏说道,用眼角瞟了瞟萧成海。
“大哥,大嫂,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怕说了,让你们也跟着烦恼。”萧成海接到他媳妇的目光,会意道。
“什么事?”这边两口子齐声问道,满脸疑惑。
“当年咱娘抱着老三嫁给咱爹,你们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老三是不是咱爹的孩子?”萧成海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
“什么?你是说?”两口子大吃一惊。
于氏忙回头看了看几个孩子,见几个孩子正玩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这边在说什么,这才放心地转过身来,继续看着两个人!
“不错,老三其实并不是咱爹的孩子。”萧成海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声音压到了极致。
“那,那咱爹为什么还要认下他?”萧成山颤声问道,太突然了,多年的亲兄弟成了外人,让谁谁也接受不了!
“谁知道,反正他不是咱爹的孩子,这一点是肯定的了!”萧成海又道,“去年咱们回老家祭祖,我们不是回我岳父家了嘛!岳母说,当年他们村里的一个人,也就是那个王庆年,上门跟娘提亲的时候是六月,时隔三个月就生下了老三,你说,老三怎么可能是咱爹的呢?”
“就是!老三是九月初六生日,应该是差不多正月就怀上了,那个时候,咱娘跟咱爹根本不认识!”沈氏也凑过来,低声道,一脸神秘。
“这么说,老三是那个王庆年的孩子?”于氏也来了兴趣。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不是,我娘说,那个王庆年一直在外面跑生意,那年一过了年就出去了,直到六月上门提亲的时候,才回来了一趟,你说,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沈氏看着两个人,满脸的神秘。
“那会是谁的?”炕上的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不知道!”沈氏讪讪一笑,“反正,乱得很,这孩子,不是跟娘定亲的王庆年的,不是咱爹的,至于是谁的,那只能问咱娘了!”
“问什么问?爹都承认了,她自然不肯改口,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个小姑也不是省心的,你看上次赵子良来提亲,惹了多大的乱子!”于氏也跟着愤然道。
萧成山听了,一声不吭,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里平静下来,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当年他爹为什么要背下这个未婚先孕的黑锅,从而背着这个黑锅,一家人背井离乡地来到这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