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科学与禅
“就这样吗?”不止是瘦猴,连马铃的都忍不住小声地向小神婆问道。
小神婆的脸色明显得不怎么好看,但她还是朝着马铃点下了头,“没错,就是这样了。直接对付她不行,需要做法!”
马铃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明显,马铃又眉斜挑,脸颊之下血色稍淡,她是不相信小神婆说做的一切。
这也难怪,之前小神婆看的,在我看来都像是骗人的,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马铃干脆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我只是朝着小神婆稍稍的点下了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马铃的身边。
这下她的精神状态算是恢复正常了,我当然要开始问她问题了。
我先是朝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又向马铃问道,“马教授死之前的具体情况,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怎么说?”已经走到了门口,马铃只是朝着我瞟了一下眉,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地下室的楼梯口走去。而她对我的语气也并不怎么好,“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我重重地向马铃点下了头,“就算马教授想要成仙,但是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帮助他成仙的吗?”
马铃的眉头稍皱了一下,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开口道,“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死前的那段时间,我父亲一直在睡觉。”
“甚至我是觉得他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过来,所以才会想要自己一个人出门,给父亲找医生的。”她朝着我不住的摇头,“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真的没有!”
我没有管她不断的摇着的头,只是小声地自顾自地呢喃了起来,“从你出门,到慕容洁下楼,这其中只有十五分钟,也就是说十五分钟内,马教授要和杀了他的人,从对面的楼上下到这里,完成整个施法过程,最后再离开!”
“老实说,我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需要把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换一句话说,马教授很有可能是紧跟着你一起下的楼,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
听到我的话,马铃奇怪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开口,“你真的想把杀了我父亲的人找出来?”
“你不想吗?”我则奇怪地向她反问道。
没想到这时马铃竟然朝着我苦笑着摇起了头,“老实说,我不想!”
“为什么?”这下,我真是吃惊得不得了。在之前,她可是对于马教授的死表现得十分伤心。而且也想要把所谓的‘千年女鬼’给除掉。
可现在,她不想找凶手?
不想找到凶手,只想要把鬼怪除掉,无论我怎么看,都觉得古怪得不像话。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从楼梯上爬到了外面。马铃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仰面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不管你觉得我有多古怪,这就是我的想法。对于杀了我父亲的人,我根本没有恨。因为我知道,他肯定只是帮助我父亲而已。他没有恶意。”
“如果真的找出来了,我肯定会怪他。可是站在我父亲的角度上来讲,我又怎么能怪他?”说完,她朝着我摇了摇头,“我真正要怪的是那个女鬼!是她,如果不是她出现了,我父亲又怎么可能改变对科学的信仰?”
她说着,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可能是见到我一脸疑惑,她朝着我笑了笑,而后向我问道,“你知道我研究的是哪方面吗?”
我摇起了头。
“我研究的是人类学!”她淡淡的向我道。
我还是不懂,只能摇头。
“所谓人类学,是研究人类的进化过程,人类的心理发展过程,人类的文化变动过程。我是从整个人类的历史方面着手。”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天,正式成为研究者,学者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深深的知道,哪怕是有的人做了坏事,但内心并无恶意。有些人虽然是在做好事,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
我依然只是摇着头,她说的我现在倒是懂了,但我不懂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而她还是耐心的向我解释道,“同样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明白了,什么人可以对责怪,什么人该感谢。表面之下的本质,才是我们真正应该看到的。同时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喜怒,和常人不同了!”
听到这番话,我不由得一顿。
这番话,居然和颇有几分禅理?
细想一下,她现在的心境,岂不就正好对应了‘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吗?
我在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一个研究科学的,研究着研究着,悟了道了!
我看着马铃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她了!
而她也在这时又向我说道,“后来我听说过一故事,在故事里有那么一副对联,我很喜欢,而且也正好可以说明我现在的心性。”
我皱了皱眉。
她则回头向我问道,“在我们国家的传说中,在地府的大门口有一副对联,你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我稍皱了一下眉,而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开口向她道,“写的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
她吃惊地看着我!
我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是学相术的,传统知识我怎么可能不了解。
这时她又向我说道,“那两句话,就是我现在的心情。我不想怪无心作恶的,但偏偏又没有办法像真正的神佛一样,轻松做到断舍离!那该怎么办?我就只能怪死人,怪恶鬼,怪不存的一切。既能让我安心,又能让我不伤害到任何人!”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也让我彻底怔住了。
她的话,我不同意,但我却也不能反驳她,于是只能好笑又无奈的摇着头。
同时心里也更加奇怪。
她的话,越到后来让我觉得她越不像是个搞科学的,而越是像一个对于传统文化有着极深研究的学者。
当然,她在我的眼里也变得更加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