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捡到女装大佬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舒云宜眨眨眼,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叶离情笑,半低着眸,手中的笛子在指尖旋转。

“你不曾经历战场不知道若无她的办法,那些断手的人一半都活不下去。”

舒云宜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刺猬。

“医仙不知去向多年,战场无情,如今士兵折损率很高,而剑南道男丁已日益稀少,许多村镇都只剩下老弱妇孺了。”

她说得平静,可舒云宜还是陷入沉默,便连玄子苓都皱着眉,一脸严肃。

“三娘子,衙门那边来人了。”小药童趴在拱门后面,板着小脸,一脸严肃。

玄子苓连忙起身:“是因为陈三的案子吗?”

小药童点点头。

“那我们赶紧去吧。”

“张婶一直在外面打听,这个案子不知道为啥好像惊动了不少人,好像还看到太子心腹魏莱将军和太傅身边的柴公也朝着衙门的方向去了。”

小药童皱着眉,小大人模样地把张婶的话复述了一遍。

玄子苓震惊:“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简单的讹人吗。”

小药童背着手摇摇头。

他扭头看向舒云宜。

“走吧,横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她起身准备要走。

走了几步突然扭头,柳眉细细皱着,犹豫说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叶离情低头,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就不去了,我一个良家妇女胆子最小了,上公堂可要把我吓坏了。”

玄子苓忍不住把视线落在那把在他手中熠熠生光的小刀上,打了个寒颤。

舒云宜眉心皱得紧紧的,打量着面前之人,突然上前一步,揪着叶离情的脸,严肃说道:“你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大事吧。”

“我发现你之前就很怕看到这些人。”

她疑惑地强调着。

叶离情被揪着肉,高高抬起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人。

不知从哪里溜达回来的叶夜,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躲在角落里张望着。

“若是真的有呢?”叶离情保持着这个姿势,笑问道。

舒云宜倒吸一口冷气,弯下了腰来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想要从她眼中找出一点躲避惊疑的目光。

少女的清香混着夏日艳阳下的微风迎面而来,漆黑的眸子盛着莹莹的天光。

骤然间好似一颗石子打破了沉寂的湖面,荡开的轻巧涟漪却能让人呼吸骤停。

“骗你的。”叶离情不由移开视线,落在某一处。

舒云宜却是把她的脸扭回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真的吗?”

叶离情看着倒影着自己身影的清亮眼睛,盈盈一汪清泉,漆黑两点黑墨,看久了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皱着眉,没了笑意的眼睛狭长而上扬,浅色的眸子冷冷清清,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叶夜吓得捂住胸口,躲起脑袋。

世子的神情好可怕。

舒云宜盯久了,莫名觉得像是被揪住后脖颈的猫,眨眨眼,不由松开她的脸,束手束脚地站着。

“你赶紧去吧,我和叶夜去找替你翻案的人。”

叶离情见她尴尬畏惧地模样,倏地露出笑来。

眉眼弯弯,温柔可亲。

“谁?”舒云宜歪着头问。

“嗯,去了公堂不用怕,实话实说即可。”他起身,夏日阴影完全把舒云宜笼罩着。

视线突然阴了下来的舒云宜莫名觉得有一点逼仄感,不由偏开头,后退一步。

“去吧。”叶离情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带着笑,眼底却笼着一层阴影。

舒云宜捏着手指,胡乱地应了一声,几近匆忙地和玄子苓一起出去。

前院的人都散去,叶离情独自一人站在游廊上。

修长的影子落在地上被逐渐拉长,最后僵硬地定格在舒云宜遗落下的药槌上,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过来。”

缩成一团没能跑出去的叶夜,迈出去的脚一僵,苦着脸,慢吞吞地移了过去。

叶离情把人叫了过来去没有说话,依旧是沉默地站着。

叶夜屏息站了许久,正打算悄悄挪动一下腿,就听到自己世子冷淡的声音。

“你觉得舒云宜好看吗?”

叶夜脚步一顿,大大咧咧地说道:“好看啊,怎么不好看,依我看算得上是京都闺门翘楚。”

他利索地比了个大拇指。

随后又莫名觉得拇指疼,视线悄悄一抬,就看到世子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手指,状若无事地缩了回来。

妈/的,好凶。

叶离情不知为何脸色越发阴沉,手中的笛子被捏得咯吱直响,最后竟然当场四分五裂。

“呵,原来是见色起意。”他听到世子喃喃自语的自嘲声。

半许日光落在他冷漠的脸上,阴晴不定,难辨情绪。

叶夜心中咯噔一声。

第18章公堂对峙疑窦生

舒云宜来到公堂前才发现架势比自己想得还要大。

按理本应最大的京都令蜷缩着,战战兢兢地坐在首位,一左一右各自坐着一个人。

左边是身着朴素青衣的柴公,右边是身穿铠甲的魏莱将军。

各有各的气势。

“堂下来人可是舒家三娘子。”京都令王召敲了敲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舒云宜低头准备下跪,左边的柴公咳嗽了一声。

王召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三娘子乃是官家千金,不必下跪,赐座。”

掌书记立马端着小圆凳送了上来。

舒云宜握着手,端正坐下。

很快陈三就被人带了上来,他在狱中呆了五天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一见大堂坐了这么多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王召大声问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城东来夷村陈三。”

陈三哆哆嗦嗦地应着。

王召扫了两边,见两座大佛都没开口,心思活络起来,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状告玄明堂大夫医师害死你娘子和孩子。”他拍着惊堂木怒斥着,金刚怒斥,凶神恶煞。

陈三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

“是,是,是俺。”

“把事情详细说来,不得隐瞒谎报。”

“是这样的,几日前我家婆娘难产,我家小子就找了玄明堂的大夫,来的人正是……”

他悄咪咪地扫了一眼舒云宜,见她低着头一声不吭,便又大着胆子说道。

“正是这位大夫,这位女大夫行事狠辣竟然自己破开我婆娘的肚子,拿出胎儿,这才导致我妻儿惨死。”

剖腹取子的事情听上去极为惊悚。

京都令大惊失色,可眼角一瞟隔壁两位皆是不动声色,变了的脸色又生生扭回来。

“可有此事?”他扭头看向舒云宜时,原本严肃的脸倏地温和起来,掐着嗓子温温柔柔地问着。

舒云宜起身行礼:“确有此事,孕妇已经难产三个时辰,胎儿脉细微薄,若不尽快取出只怕会一尸两命。”

“你胡说,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生这么久的,分明是你狠心,害我小孩。”陈三抬起头来怒骂着。

“我来时,你娘子气息微弱,已是虚脱之像,而且身形瘦小,常年操劳饥饿,三个时辰已是极限。”

舒云宜不卑不亢地反驳着。

“而且当时,你也并未请稳婆来,你娘子命悬一线,是我救了她。”

“我离开时,母女平安,我甚至留了不少药给她,全是愈合伤口的。”

陈三闪过一丝慌乱,当时很快又梗着脖子反驳着。

“胡说八道,谁家生孩子不是这样,我儿子就是这样平安生下来的,反正就是因为你才会死的。”

“剖开肚子都是妖怪的作法。”

“好好的人肚子上一个大洞就是会死的。”

“我婆娘和我女儿死得好惨啊。”

陈三胡搅蛮缠,鬼哭狼嚎,揪着舒云宜剖腹取子一事不放,就差撒泼打滚。

魏莱皱眉,一脸不耐。

“肃静!”王召立马横眉怒叱。

“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陈三一哆嗦,畏惧地低下头。

“你说,为何要剖开那女人的肚子,从不曾有这等生子之法。”王召扭头问着舒云宜,态度还算温和。

“剖腹取子素有古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穷途末路之际,从不会轻易尝试,那女子悬命一线,已到了二选其一的地步,但她本人求生强烈,我身为医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

舒云宜态度恭敬。

柴公不由点点头。

王召神情更为温和,夸赞了一句:“医者仁心,三娘子好心肠。”

左边的魏莱将军扭头,打量着堂下站着的小娘子,冷笑。

“说得好听,可人确是因你而死,剖腹取子既然不是常态,必然有其弊端,你贸然实施,导致妻离子散,此为大罪。”

陈三连呼:“将军英明。”

舒云宜直视着上首的黑脸将军,目光沉静,神情镇定:“将军错了。”

魏莱不屑:“哪里错了。”

“其一:此人为何而死,至今还未有定论,将军却断言是我之过,武断之错。其二:剖腹取子虽非常态但却是救命之法,世人畏惧这才难以出现,将军说其贸然,无知之错。”

魏莱脸色大变,握剑的手一紧。

王召举着惊堂木的手抖了又抖,不知道拍不拍下去,一张脸不由皱成苦色。

我太难了。

“那你说为何而死,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等剖腹行为有辱祖训,世人不接受难道还有错吗?”

魏莱薄唇掀起,冷笑着。

“我想验尸。”

舒云宜沉吟片刻,果断说道。

“你会验尸?”一直沉默的柴公疑惑问道。

“我不会。”舒云宜苦笑。

王召错愕。

魏莱冷笑连连。

“仵作大夫本是师承一脉,后有分化,一个为活人说话,一个为死人正名。”

“我亲手医治的病人,不说了解到事无巨细,但也八九不离十,那位夫人虽然体弱,但意志力顽强,不该因为此事丧命。”

王召不敢说话,眼角往两边瞟去,就见两人皆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手麻。

“胡说……”他一咬牙。

“咳。”左边一声咳嗦。

“说得不错。”他嘴皮子打了个转,“把尸体抬上来。”

“哼。”右边又是一声冷哼。

王召心中慌乱,就见底下掌书记对着他狂眨眼间和点头,又冷静了下来。

是了,毕竟柴公可是代表太傅来的。

太傅可是官家跟前红人。

跟着他走,帽子稳当。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今日风有点大。

那女子的尸体很快就抬了上来。

夏日炎热,尸体虽然保存在冰库里但已经散发出浓重味道,众人皆掩住口鼻躲在一旁。

陈三不知为何变了脸色,连滚带爬躲在一旁去。

舒云宜看着面前盖着白布的青白尸体,女子不甘心地睁着眼,形容狰狞。

“打扰了。”她双手合十,低声请罪着。

她掀开衣服,露出里面的狰狞的伤疤。

伤疤外泛,泛着血丝,突兀又丑陋地横亘在肚皮上。

众人倒吸一口气。

舒云宜面色不变,干脆盘腿坐在她身边,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伤口,最后捏着她的指尖反复看着。

“我给她的药为何不给她吃。”

舒云宜抬头,一脸严肃。

陈三躲在角落里,反驳道:“什么药,那有什么药。”

“我给她开的药是愈合伤口的,若是服用过指尖会呈现淡黄色,可她如今指尖却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这个线崩掉了,里面还粘着一些泥土。”

舒云宜指着肚皮上其中一处地方,皱眉,一脸严肃。

“不说有没有这道疤,刚刚生产过的妇人都该卧床休息一月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泥土什么的,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你的问题。”陈三撇开头,一口咬定。

“你不承认没关系。”舒云宜起身,不带笑的脸庞,眉宇平直,面无表情。

“我承认什么。”陈三梗着脖子应下。

“我怕你贪了那瓶子,便在瓶子周围擦了点粉,我手中这瓶药水涂上去就能显出颜色来。”

舒云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来,波澜不惊地说着。

“我才不会上当,这等劣质手段诈呼人而已。”陈三冷笑,镇定说道。

舒云宜皱眉:“我为何炸你,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口水无凭,什么药不药的,我可没有,不如你不如先试试她的。”陈三指着地上的尸体,信誓旦旦。

“不管有没有,总该有个说法。”

他斜眼冷笑。

却不料舒云宜镇定地点点头:“你说也对,要是变了色也好说明这药确实给过了。”

“分明是你庸医误人。”陈□□手指责着。

“我是不是庸医,不是要你这等人来做出评价的。”舒云宜蹲在尸体边上,细细地给她涂上药水。

紧接着给自己右手也涂上这个药水。

众人紧盯着两人的手指尖。

王召死死捏着惊堂木,不敢眨眼。

柴公和魏莱将军也是神情严肃。

没多久,就见那双苍白的手泛上黄色的痕迹,而舒云宜的手上毫无痕迹。

“真的有!”

王召举着惊堂木,惊得站了起来。

“自然有。”舒云宜右手手指搓着,面不改色地看着陈三,“下一个该是你了吧。”

陈三脸色微变。

第19章堂前审问波澜生

陈三两股战战,几欲站立不能,死死盯着涂着给他涂药水的舒云宜。

“别紧张,你若真的没做坏事,慌什么。”舒云宜嘴角一挑,似嘲非讽。

柴公抱臂坐在上方,视线一直落在舒云宜身上。

半炷香不到的时间,陈三的手指上就露出浓郁的橘黄色痕迹。

“啊啊,定是你……你这个贱/女人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