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此时此刻,接二连三的观众宛如智障般,只会张着嘴盯着屏幕,说不出一句话。

屏幕里的人有了新的动作,他撑在简陋的草藤门上,嫌弃地看了眼白天弄脏的衣角,一挥手,原白色的衣袍瞬间成了黑色,绣在上面的金边在黑色衣袍上也更为醒目。

紧接着下一瞬,他忽然抬头看向镜头,殷红的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带着挑衅与玩味的笑。

就当所有人沉浸在他的笑容里时,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把漆黑的弓,他挽起弓搭箭,漫不经心地瞄准镜头,在屏幕后面的人,均因被他锁定而心脏狂跳。

而下一秒,迎接他们的是凌厉的破风声和碎裂的屏幕。看不见这个人后,屏幕后面的人们才终于大口喘息,他们这才意识到当那人出现时,自己一直在屏息,且视线里只有他一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草藤树屋上那只注视着新人的猫瞳色也有了变化,从碧绿变成了纯黑。

缺氧的症状消退,大脑恢复清醒,那口梗着的老血也终于喷了出来:靠!这货不仅带锅带调料,居然带了两副美瞳两套假发两套衣服!这是人干事?

第5章苦肉计

镶嵌着宝石黄金的华丽大门被敲响,金万元锁好自己刚刚拿出来数着玩的珠宝和金银,才朝门外的人扬声道:进来。

下属进来后朝他行了礼,报告事情:先生,东城区10号的摄像头被人射杀了。

金万元倒酒的手一顿,抬头看了这个肥胖的下属一眼,虽没多说什么,但明晃晃地表达了意思:这种问题,也需要到他面前说?

这种情况的确并不特殊,在APP最开始出现时最为常见,因为镜头不够隐蔽,那些又怒又怕的玩家,走到绝境时,总爱拿镜头出气。后来有了破坏设施就增加惩罚的限制后,玩家才收敛了起来。

但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副本摄像头升级到现在的型号,一般玩家已经找不到了,只有那些实力很强感官极为敏锐的才有可能干这事,他们也能承受惩罚。

总的来说,确实是件小事,也就只有新手副本里的那些穷鬼boss才会将之视为大事毕竟补摄像头是要花钱的。

下属弯低了腰,急忙解释:不是榜四的那个玩家,是10号。

哦?金万元摇晃着酒杯,被晃动的酒液如同鲜血,他抿了一口酒,弯起狐狸眼,来了点兴致,10号有什么特别的?他记得那不过就是个新人。

看起来不像人类,下属仔细回忆直播间里看到的东西,而且他在枯树林里找到了一棵绿色的树。

金万元放下酒杯,捏着下巴沉吟:枯树林怎么会有绿色的树?

下属本要回答,瞥见老板的表情,就明白这话不是在问自己,于是将腰弯得更低,生怕被迁怒。

庆幸的是这次寻宝游戏已经死了几个人了,直播间内观众的打赏也像疯了一样狂涨,他们的钱都进了金万元的口袋,金万元的心情正是好的时候。

盯住这个10号,也许他有什么特殊能力。金万元重新拿起酒杯,微笑着吩咐。

下属一见老板这笑,就明白了,老板这是想要把这个10号弄来当奴隶。作为深渊里唯一的商人,金万元掌管着所有副本的维修材料,玩家们进副本的日常所需。如果有一个人,能在深渊的地上种出新鲜植物,这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精明的商人,是不可能会放过这样一个巨大的钱袋子的。

见老板心情更好了,下属犹豫了下剩下那件事,又想到老板的手段,便放下心来退下了。

深渊BOSS聚居的东部乱葬岗,小鬼乐童正在被哥哥乐杉训话:我的副本还没有完,一会儿得进去,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别再去森林里。

乐童有点委屈,想再一次提起昨天吃到的果子,但应该只会惹哥哥发怒,便闷闷地应下了。

乐杉半眯着眼盯着弟弟的发旋,眼中杀意迸现,但手却温柔地触碰着弟弟的头发,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乖,哥哥只是想保护你,那些人类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只有要玩家进到他们的副本里,哥哥都会在乐童面前说一遍,但乐童没有觉得烦,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哥哥离开乱葬岗,去了副本。

这次进孤儿学院的玩家有两个厉害角色,乐杉花了好几天时间都没能解决他们,双方正胶着着。因为新补招的玩家的原因,东城这边几个新手副本的女鬼姐姐也都不在家,乐童跟自己的头玩了一上午,还是无聊了。

我只远远的偷偷地看一眼。他自言自语着,还是将哥哥的叮嘱抛之脑后,朝森林里奔去。

直播间的镜头是早上五点多才恢复的,这丢失画面的几个小时里,谁也不知道那个新人那边发生了什么。而当他早上换上那套白衣服,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镜头下时,观众们都出离愤怒了。

这个人毫无契约精神,既然来参加节目,签了合约,就该按照约定工作。一个不爽就破坏设备,真的是嚣张恶劣到了极点,你既然不想被镜头记录,那你来参加节目干嘛?

开始游戏了,也不去找道具完成任务,又带锅又带调料,还在那儿搭树屋,真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啊?追了四个赛季,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让人火大的玩家。

至于他是怎么一挥手就换了套衣服的,也一定是有特殊按扭,这么做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作秀。毕竟人家是想在恐怖节目里C位出道的人呢!有网友这样嘲讽道。

事实真相如何,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得知。毕竟他们看的只是包装过的,或者他们愿意看到的。而那些真正了解节目到底是什么的人,已经成为了《神奇深渊》的玩家。

这会儿伊甸和猫在锯齿草地附近,他需要采大株的锯齿草,才能取到木材。这只猫的恢复能力比伊甸想的还要强,只过了一晚就恢复了大半,但它却不肯走,粘着伊甸一路跟了过来。

伊甸没有心软,并没有理它,到底是个陌生的物种,还是要小心为上。

面前的草地,大的锯齿草没有长在边缘上,要想采到,得进草丛里才行。边缘的草有大有小,但叶片都一样的锋利,想要从中穿过势必会受伤。

就在伊甸考虑怎么用不受伤也不展露自己的能力的情况下采到草时。那只一直跟着他的折耳猫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草丛里,咬断了最大的那株草。

它的身形虽小,但里面还是有很多矮小的草,一个来回,已经是鲜血淋漓。

它将草叼在伊甸脚边放好,仰头望着冷下脸看它的伊甸,它缩了缩脖子,又软又可怜地咪了一声,见伊甸表情没有缓和,它失落地低下头来,垂着尾巴朝着就近的一片林子走去。

明知这小家伙可能是在用苦肉计,但眼看着它带着新伤黯然离开的背影,伊甸叹了口气,快步过去将它抱了起来,沉默地给它擦拭血迹。

gu903();小猫小心翼翼地看向伊甸,没从他口中听到再让他走的话后,试探地舔了舔他的手背,又软绵绵地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