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的白月光》TXT全集下载_4(1 / 2)

司矍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但眼见着那比她手臂粗了两倍的枝干都快被她戳出了一个小洞,终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公主不必如此这般费力,钻木取火需得将木棍削尖,对木材也有一定的要求,需得干燥的白杨,柳树,且……”

他顿了顿了,平素波澜不惊的眸子中带了几分笑意,“且卑职这里有火折子。”

傅知微手上的动作一顿,脸唰地就红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想要缓解尴尬,没想到因为长时间握着木棍,手上沾满了剥落了的灰扑扑的树皮,脸上赫然印上了一个小巧的巴掌印。

司矍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傅知微作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怎的,她就是被娇生惯养得太好了,他还敢有意见?

“你不准笑我!话折子上就爱这般写的,我这是活学活用。”

司矍见少女云鬓微乱,小脸因为一番动作染得红扑扑的,佯怒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走过去俯下身将她手中的物什夺了过来。

“这些脏活累活,公主唤卑职来做就行了。”

司矍的动作娴熟,有条不紊,不过一会儿,火焰就在林地中生了起来。

夜深露重,火柴劈里啪啦地作响,间或欢快地蹦出零星的火花,傅知微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靠在司矍的旁边,抬着头看着一轮皎月浑然天成地躺卧在夜幕中。

这样地场景,就像是上辈子司矍带着她逃离太子府的追兵一样。

只是现在她心中没有了逃亡流窜的慌乱,没有了归家的迫切,余下的唯有满满的心安和从容。

傅知微听着司矍稳重的呼吸声,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侧过脑袋,小声开口问道:“司矍,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吗?”

青年的身体一僵,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傅知微也不多催促,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他的身上像是冬日里捧着的手炉般暖融融的,让她忍不住一再想要靠近。

隔了半晌,他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卑职出身低微,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讲给公主听。”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傅知微耳边听他说这些类似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今此情此景,又听到他这般贬低自己的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起身子,突如其来地钻入她衣襟的寒冷让她打了个寒战,但是她只觉得胸中有团火在燃烧,气恼眼前的青年如此不珍惜他自己。

那八年的时间在傅知微脑海中太过深刻,青年八年的陪伴又太深入骨髓。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那个骄横不可一世的公主跌落云端,任由下人奚落怠慢,又看着司矍的面容愈发清矍,看她的神色愈发疼惜。

说到底,这些年来,她借着父皇给予她的尊荣,给予她的疼宠,在宫中狐假虎威,便真以为那些下人的言听计从背后是理所应当,她生来就该被如此对待。

可是司矍同她不同。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凭借着他的双手,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换回来的。

他在宫中无权无势,没有令人艳的背景,也没有刻意去谄媚附和,趋炎附势,以换取父皇的另眼相待。

就连对她也是如此。

倘若没有她远嫁赤炎国,以他的性格,终其一生也会只是会远远守着她。而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宫中有这样一位侍卫,愿意为她豁出性命,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保她一生安乐。

护军营的领侍卫内大臣曾经同她说过,司矍武功不俗,剑术亦是精湛,又常常见他习读兵书。论起兵法谋略,行军布阵,他往往一针见血,也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同那些将军相比,也是遑论不让,仅是缺少些许实战经验罢了。

只是不知为何甘于护军营这一方小小天地。

可她知道为何。

“我不许你这样说!”

傅知微狠狠地锤了一下司矍的肩膀,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地划破夜空,惊扰了树上的栖鸟。

“你和他人是不同的。若是护军营里寻常的侍卫,我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司矍,你身为本宫的侍卫,怎么连这点傲气也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本宫。

司矍怔然地看着他身旁的少女。

她粉白的脸颊艳若凝脂,恰似那枝头开得正好的桃花,然眉目清冷,透着日月之光华,烂然星陈,旦复旦兮,一双凤眸似怒非怒,竟比那通明渺渺的清辉月色,还要耀眼许多。

那头顶着月亮的少女拍了拍衣裙,巧笑倩兮,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她向他伸出手,声音铿锵有力,却是若那滑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掷地有声,一颗一颗敲打在他心上。

“司矍,本宫心悦于你。”

这是他的月亮啊。

司矍的嘴角翕动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嗫嚅片刻,终是苦笑着地低下了头。

“卑职承蒙公主厚爱,可……”

然还没有等他话说完,却听见傅知微一声轻笑。他一愣,心中惊疑不定,接连着一片阴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司矍的头顶上。

他讶然抬头。

冰凉的削葱玉指在他抬头的刹那堵在了他的唇上,少女精致的脸庞在他眼前渐渐放大。

司矍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月光轻巧地直直落在他脸上,掀开了青年眼中的层层掩饰,于是那眸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在少女面前一览无遗。

“说你心悦我。”

傅知微狡黠地笑着,弯了弯柳叶似的眉毛。

“本宫只允许你说这句话。”

司矍心神巨震,心中若惊雷爆炸,轰隆作响,那惊雷的余韵直直通向他的四肢百骸,酥软了他全身,挠得他心颤,又不敢再动作半分。

她的声音是月下鲛人的歌声。

他终是抵挡不住她的诱惑,在她的一再蛊惑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司矍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如释重负,卸下了所有的顾虑和防备,若玉石之声,在林间四散开去。

他轻轻拿开傅知微抵在他唇边的手指,起身站了起来。

傅知微不解地看着他。

青年的身形若修竹般直立在月下,淬着寒星的眼眸收敛了平日里刺人的寒芒,惟留有惊涛骇浪般的深情在眼中翻涌。

司矍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少女的的纤纤玉手。

他眸色深深,抬头仰望着沐浴在月光中少女,一字一句,郑重起誓。

“卑职愿堵上一生的性命,愿护公主平安喜乐,顺遂无忧,纵使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

他的眉眼霎时间柔和了下来。

“公主,我心悦于你。”

少年终日盼望着夜晚的月亮,怯懦于月亮的光辉,唯恐自己成为她的污点。

他并不试图摘月,但是月亮却是奔他而来。

山川倾覆,星辰破灭,世人嘲笑月亮是偷了太阳的锋芒,而少年披荆斩棘,只是为了月亮而来。

她一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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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重生)》by兔不咕咕兔

季九思两辈子都嫁到了裴家。

上辈子她嫁给了裴珉,而这一世嫁给了他那个权势滔天的义父——裴长仕。

季九思八岁家中变故,新帝登基,父亲被逆党陷害卷入梁王策变一案,最终流放西北房县。后冤案重审,季家洗净冤屈,九思被祖母接回临安。

半夜她惊坐起身,掀帘瞧见屋里头的摆设,兀然想起这是十五岁那年回临安途经的一家驿馆。

【小剧场】

祖母曾试探九思,“临安裴家的裴长仕你觉得如何?”

九思有些迟疑,“裴尚书都三十岁了还未娶亲,指不定是哪有什么问题。”

这不过是一番私密话,哪知怎地没过几日,九思被堵在巷子口,裴长仕笑容温和:“你说说,我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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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桃夭

士兵寻了一夜,终是在鸡鸣报晓时寻到傅知微和司矍。

身着铠甲的士兵持着夜里搜寻的火把,火把顶端已经被熏成炭黑色,沾染上了晨雾,变得湿漉漉的,看见的便是少女身着皱巴巴的红衣,青丝微散,正靠在黑衣青年的肩头酣睡。

司矍微阖着双眼,背靠着树干,曲起双腿,将手耷拉在膝盖上。

听到士兵行进的声响,他缓缓睁开眼皮,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层层围在他们四周的士兵。

有人刚想要出声叫唤,他微沉着脸,目光中的冰渣子瞬间凝聚成厚厚的寒冰,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士兵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不敢再动。

这不是一个普通侍卫该有的眼神。

公主一夜未归,皇上震怒,连夜命领侍卫内派御林军搜寻马场。

整个早朝他都肃着张脸,就连那工部侍郎打了个喷嚏也被训斥许久,早朝的官员皆在殿下唯唯诺诺,一时间人人自危,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直到领侍卫内大臣来报,公主已在密林中寻到,皇上才脸色稍霁,然而还没有等他松口气,接下来领侍卫内大臣让贴身太监给他递的话,差点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胡闹二字抵在他喉咙口,就差一点就在朝堂上丢了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

**

傅知微带着司矍刚刚一到昭华宫,便见皇上和皇后端坐在大殿上。

她暗叫一声不好。

皇后这几天可要被自己这个女儿给愁死了。

前几日才梦魇发热折腾了她一宿,今日又去了马场一夜未归,和一个侍卫孤男寡女在密林中待了一夜。

幸而御林军也知道这事不利于公主的清誉,早早命人封锁了消息,不然今日京城的茶馆最大的新闻便是长乐和外男在密林中私会了。

见自己女儿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到底是慈母心肠,皇后松了一口气,又想要下去看看自家女儿有没有受伤。

刚想动作,却被皇上摁住手腕。

她疑惑地转头,却见皇上面色黑得像锅底一般,瞪了她一眼。

她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又忧心忡忡地坐回主位上。

皇上面含薄怒,看着在大殿上跪倒的一男一女,也不愿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开口道:“杳杳,昨日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同这个侍卫在马场的树林中呆了一夜?”

傅知微心中一沉,怕父皇责罚司矍玩忽职守,护主不力,急忙开口解释道:“父皇,昨日是杳杳贪玩,执意要去骑那照夜玉狮子。

傅知微简略将惊马一事说了个七八分。

听闻自家女儿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皇后心疼地捏紧了手帕,轻轻用手推了皇上一下,斜着头蹙眉嗔了皇上一眼。

左右人没事,还计较这么多干嘛。

听到自己捧在手里的女儿从马上摔了下来,皇上本也是觉着心疼,转头见皇后这副嗔怪的模样,又只觉得被这一大一少弄得脑仁疼。

他扶了扶额,转而盯着在傅知微身旁沉默跪立着的青年。

也不知道这侍卫究竟如何入了杳杳的青眼。

先是特意从护军营中将人要了出来。听闻带出来后,杳杳常常去那昭华宫的偏殿,后又是随身带着,连去马场骑个马也舍不得分开。

越是这么想着,皇上气虽是消了,却也真真切切地酸了起来。

小兔崽子,杳杳对她这个父皇也没有这么殷勤过,他又算是哪根葱?

“若朕没记错的话,你名唤司矍,是吗?”

皇上浑厚的声音在司矍耳边响起。

司矍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答道:“回禀陛下,正是。”

青年倾身抱拳,又开口道:“昨日之事过错均在卑职身上。是卑职没能护好公主,请皇上责罚。”

皇上敲打着烫金扶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殿下的青年,心中有了思量。

然还没有待他发话,傅知微却急了,抢着开口,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父皇,你不能罚他。作为一个明君,自是应当赏罚分明,要罚也应是罚女儿我。倘若父皇一意孤行,要责罚司矍,那就是公私不分,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皇上要被自家女儿气笑了,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可劲往外面拐。

“够了!”他沉声喝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朕没有罚你,已经是宽宏大量。朕养着宫中的侍卫,不是让你同他开罪的。

“司矍,去领四十个板子吧。”

傅知微不依,还想开口辩解,却被身旁的青年按下。

她偏过头去看他,却见他冲她轻轻一笑,转头面对着皇上时又换上了惯有的冷漠的神色

他俯身抱拳举高,神色坦然。

“卑职遵旨。”

司矍领罚之后,傅知微心疼了好些日子,去昭华宫的偏殿去得更加殷勤了。

她想要去看他背后的伤,却每每被他制止。

他眉眼间含着无奈,似是怕声音大了吓着她了,温声说道:“公主切莫挂怀,为公主解忧,乃是卑职的本分。”

沈皖也上门来找了她一次。

十里长安街饕餮阁的桃花酥堪称京城一绝,深受京中冠盖和百姓的喜爱。

这桃花酥用料考究,且讲究雕工,故而每日所售卖的并不多,需得早早在店铺外面候着,才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