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激灵立刻拉着店员后退一步,深深鞠躬: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店员:???
房门被店老板自觉又迅速的关上。
房里两人:???
中也奇怪道:他怎么了?
大概是联想到别的事情了吧。某个杯子愣了一下,突然开窍一般反应过来。
纯洁少年中原中也:什么事?
沢川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讲了两句话。
中也瞬间脸色爆红变成一颗熟透的番茄,他毫不思索地抄起手边的枕头朝沢川砸去,大吼道:
都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戴了黄色的眼镜,所以看什么都是黄色的!
为了避免突然长大的中也少年再次暴走,沢川立刻扯回正题:你之前是担心可能掌握不住体内的力量,对吧?
中也手撕抱枕的行为立刻停止了,思维被他牵走,愣愣道:啊?嗯,对。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困扰,就像你刚刚承受那股力量一样,我之前的身体也会有这样承受不住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断打磨容器,让它变得更牢固更有韧性,就没有问题了。
转移话题成功的沢川不动声色地加深了眼底的笑意。
中也:打磨容器吗?具体要怎么操作?
沢川:这是一个很复杂也很痛苦的过程,就像一块铁被反复敲打。
你好啰嗦,快点说具体操作。中也毫不犹豫道。
就是通过不断解放力量,来测试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进而打破极限。沢川随手拿过一旁的玻璃杯,他指着玻璃杯厚厚的底部。
这只杯子目前装满水的底线在这里,如果不断打磨底部,它的底线也会随之下移,能够储存的水量也会越多。随着他的声音,水杯原本厚厚的底部正在神奇地一点点变薄。
中也追问道:但是要怎么知道底线在哪里呢?
沢川往玻璃杯里注入饮用水:对于杯子来说,水是最好的检验方式,对于你来说,异能也同样是这样,还记得我给你的魔术阵吗?
他的手掌在中也手背上轻轻划过,暗红色的魔术阵一闪而逝。
沢川:这个阵法能够预估你身体所能承受力量的极限,当它认为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时,就会将你暴走的力量重新封印回双手。
但这样也只能触摸到极限,并不能打破极限吧。中也敏锐地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
身体的极限跟思维的极限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条橡皮筋,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这两者重合在一条线上,这条线就是思维的极限。
但是当有外力冲击时,身体的极限就会被有限地下拉,你能不能突破,就看你的思维能不能跟着下沉。
这就好比当人认为已经痛苦到极致了,生活又在他脑壳壳上重重敲了一下,等他咬牙熬过去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能承受更多的痛苦。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起起落落落落落毫无底线可言。
原来是这样!中也挑起一抹兴奋的笑,那我们
那我们先回去吧。沢川流利地接下他的话,出来快两天了,也该回去报个平安了。
啧。中也本来是想立刻实验一下这个方法,却被他话里的回去两个字烫了一下心口。
他已经不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他现在也拥有一个能够让他回去的家了。
走吧。
中也飞快地收拾好行李,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用手机跟他们知会一下吗?
你说这个吗?沢川扒拉出一堆破铜烂铁的残骸。
中也:可以借店里的电话。
沢川:不记得号码呢。
中也:算了,快走吧。
在退房的时候,中也看似不经意地问:我的号码你也没有记吗?
沢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危险,于是他装作没听到,继续跟旅店前台的小姐姐微笑道别。
果、然、不、记、得!中也吼道,转头问前台,麻烦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谢谢。
他愤怒地在纸上写下一连串数字,力道大得戳破了纸张,随后用重力把这张纸啪叽一下糊在沢川脸上。
给、我、背、下、来!
嗨嗨沢川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拿下纸张,做了个讨饶的动作。
于是在回去的整个路上,沢川一直都在背数字,全程没有停下来过,还要被教导主任中原中也时不时抽查。
沢川:
等回到猫咖时,这串数字他背了不下八千遍。
今天店里好像有点冷清
好像这个词不够精准,事实上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是连夜赶回来的,整个猫咖空无一人,其他人也都不在各自的房里。
两人正奇怪,外面突然连滚带爬地跑进一个人来。
谁!
中也下意识挡在沢川身前,冷声道。
终、终于回来了!!!那人的声音里满是哭腔,连灯都来不及打开,扑到他们脚下。
求求两位了,快跟我们回去一趟吧!那几个人快把异能特务科给拆了!
沢川:???
中也:???
因为两位一直联络不上,唯一知道你们去向的只有组长,但是最近会议特别多,组长去开会了,怎么样也联系不上,然后他们就打上门了!
去往异能特务科的路上,那个被留下来堵人的成员哭得异常凄惨,越想越悲伤,最后简直要嚎啕大哭了。
中也凉凉地看了一眼沢川:想好一会儿怎么跟他们解释了吗,你忘记他们号码的事情。
沢川:
恕他直言现在还有人记手机号码吗?!
到达异能特务科之后,现场果然无比惨烈,整个地盘笼罩在一片金色的空间当中,里面倒了一地成员,不过看他们还有力气痛苦哀嚎,大概是没什么事了。
其他人:人言否?
这个空间是兰波的异能,没有他的许可,其他人谁也进不去。
带他们来的那个成员使劲扒拉在金色墙壁之上,朝里面使劲嘶吼道: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