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好厉害!中岛敦惊叹道。
我今天复制了一个比较特别的异能,叫做共情,可以将自己感受到的情绪传达出去,敦想试试吗?沢川良彦伸出双手有些期待地问道,像是一个急于向小伙伴展示自己玩具的小朋友。
当然。中岛敦毫不犹豫握住他的手。
黑色的水波纹在两人脚下晕开。
中岛敦明明睁着眼,视线当中却空无一物,渐渐地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像是被按下了减速按钮,清晰而又直击灵魂。
风声,是风声!
温柔的风在树梢间穿梭,阳光投下斑驳的阴影,徐徐而来的风在密林中低吟,仿佛林中精灵,踩着飘零的落叶不断跳跃。
这风吹过森林吹向草原,一切变得粗犷起来,天空干净澄澈没有一丝云彩,草原一眼望不到边,柔韧的绿色肆意生长蔓延。
中岛敦沉浸之际,又被风裹挟着抛向了广袤无垠的沙漠。
声音瞬间变得格外狰狞起来,像是在烈日下,漫天的黄沙被裹挟在呼啸的狂风之中,吹倒一切植物,吹得人皮肤有些发疼。
这风吹过高洁的雪山,吹过纯净的湖泊,吹过翠绿的垂柳它渐渐平息,最终到达深蓝色的海面,安静祥和又蕴藏着不可知的沉默。
中岛敦为这些世界的声音感到震惊,眼前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光亮。
一滴不起眼的水珠汇入大海之中。
晶莹的水珠渺小,但它滴落的速度似乎被无限延缓,中岛敦在这滴水珠中看见了刚刚风吹过的所有地方。
一滴水就是一个世界。
它悄无声息地融入海中。
中岛敦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就回到了现实世界,沢川良彦已经收回了手,蜜糖色的眼睛带着无限温柔,微笑地看着他。
这太中岛敦有些语塞,他被刚刚所见的景象所撼动,半天找不到语言开口,良久才有些失神道,这就是沢川先生心中的世界吗?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不是哦,这是敦心中的世界。沢川良彦笑道,也让我大开眼界呢,仔细听仔细看,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要远远超出悲伤的事物,不是吗?
我的内心。中岛敦有些迟疑。
现实也有许多瑰丽的景象,敦想和其他人一起看看吗?一个人未免太过孤单了。沢川良彦鼓励道。
是、是的!我想和侦探社的大家、和、和沢川先生一起看见更多的美好!中岛敦的眼神坚定下来,心中莫名激荡,不论是异能还是体术,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阿拉阿拉,完全热血起来了呢,时间不早啦,就此告别吧。沢川良彦起身揉了揉小老虎的脑袋,今后要加油啊。
我一定会的!!!中岛敦的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焰火。
和沢川良彦分别后,他在不远处的另一条街找到了太宰先生。
敦?啊啊啊啊敦?!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拉着狂奔而去,离他美丽的小姐越来越远。
能向他传达出这样的情绪,沢川先生即便是加入黑手党,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中岛敦内心留下两行感动的泪水,随即又化为不懈奋斗的火焰,他拉着太宰治的后领:从今天开始要一起努力呀太宰先生!绝对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
像风筝一样飘在半空中的太宰治表情前所未有地温和了一瞬间,随即又开始大惊小怪:快放我下来啊敦!你崩人设了喂!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还在等着和我一起殉情啊!
风中传来逐渐远去的对话。
初夏的夜风还带着些许凉意,沢川良彦的黑色风衣飘荡在风中,额前的碎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被人坑着当了一回免费的心灵导师啊。沢川良彦叹息着将双手插回兜中,随即又笑了起来,嘛不过能找到这样的灵魂,果然令人心神愉悦啊。
沢川良彦回到大厦,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等他,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人朝他恭敬道:首领说有一个小任务要麻烦您。
沢川良彦:
港黑压榨劳动力石锤了。
他接过一张小字条,上面用凌乱随意的笔锋写着:因为中也的部队今晚集体放假,所以有个审讯工作要交给良彦啦,听说你今天新获得了一个异能,用在审讯上特别方便呢。
后面还画了一个丑兮兮的笑脸。
沢川良彦:啧。
所以说中也的部队以前都是通宵达旦的工作,完全没有休息时间吗?
这边请。黑衣服给他比了一个方向。
审讯室阴暗又血腥,三面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审讯工具,有古老的也有现代的,每一样都极为干净,并没有沾上什么肮脏的血污,不知是摆上看看从未用过,还是每次用完都有人负责擦拭。
有一个人双手戴着镣铐被吊在半空中,镣铐上微微发着紫色的光,沢川良彦猜应该是谁的异能。
嗯?都说了多少遍了,老子痛觉免疫,随你们怎么玩儿,说出一个情报算我输。对方看上去状态不错,甚至还有心情放大话。
沢川良彦拢了拢风衣,审讯室的阴冷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听见对方嚣张的话笑了笑:疼痛?请放心吧,一点都不痛哦,不久前还有个孩子夸我温柔。
黑色的水波再临。
十分钟后,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关押者有些癫狂地抽搐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的声音支离破碎,颤抖中藏着恐惧:刚刚那是什么?
现在是我提问。沢川良彦打开一束光源,正对他的瞳孔,你背后是谁?
组、组合对方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是什么组合呢?沢川良彦一点点诱导。
组合、组合
对方有一些超乎他的预料,在这种程度之下,居然还能守住他们组合的名字,沢川良彦有些叹息道:已经很晚了,再这样要睡眠不足了。
随着他的话出口,黑色的水波纹再次出现在审讯室中,关押者近乎癫狂地挣扎着,极力想要避免,但他的精神仍然一点一点被拖进黑暗之中。
如此反复几次,对方嘴里念叨着的仍然只有组合两个字,尽管神情从恐惧走向麻木,但他依旧不松口,这让沢川良彦有些苦恼,再动用几次异能的话,对方恐怕就要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个跟着他进来的黑衣人吞了一下口水,他说的应该就是组合,那就是他们的名字。
沢川良彦:是他这个乡下人孤陋寡闻。
那个被吊着的人如果还有意识的话,大概会感激涕零地痛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