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蹊跷,偏头问小金子:“他可说了所求何事?”
“王爷说西南山高路远,不好揣度圣心,若日后有让圣上不满之处,还请娘娘代为转圜。”小金子转述道。
“就这?”
小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猜测道:“兴许西南王仗打得多,这家大业大,出手便阔绰了些。”
西南王当年可是掀过北狄王王帐的猛将,北狄王搜罗奇珍异宝的名头可是十分响亮,他的王帐岂不是金库?是以,西南王这发财之道与旁人不同,出手自然也非同凡响。
“他既来投诚,那就收下罢。”汤贵妃嘴角一扬,双眸皆染上了光彩。
小金子退至一边,跑了趟腿开了眼界,越发对贵妃生出敬意来了。一旁的莲叶却有些担忧,主子行事高调,又与前朝的大人们多有来往,若是被人捏住把柄,会不会在皇上那里失了圣心呢?
汤贵妃笑眯眯地看向对面,道:“时辰到了,把陈贵人的桌子搬到本宫身旁来。”
“是。”
陈贵人见小金子带人走来,以为是小蝶去搬救兵的行为引起了贵妃的注意,心下惴惴不安。可小金子什么话也没说,指了两个太监将桌子搬到了殿内,并道:“贵人受热了,娘娘请您去里面乘凉呢。”
陈贵人张口结舌,却是不想这个时候进去。
“贵人,请吧?”小金子催促道。
陈贵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上前,触及到汤贵妃的眼神,她才惊觉:怕是刚才与小蝶的小动作早已被她收入眼皮子底下了。
果然,她这边才落座,那头小蝶就将救兵搬了来。
“皇上驾到!”
陈贵人捏紧了袖子,不敢去看贵妃的神色。
威帝自然知道嫔妃们这些小伎俩,他愿意抬着谁的时候自然是配合演出,但他若是烦了,便没有主持公道的心情了。
“朕政务繁忙,你该多向贵妃请教,不要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找上朕。”威帝轻斥陈贵人,“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贵妃教导你你就多听着,对你多有好处,你可懂?”
陈贵人脸颊绯红,俱是愧色:“是,臣妾冒失了。”
汤贵妃笑意盈盈地在一边,不置一语,高下早已分。
“皇上批折子也累了,坐下听听戏吧。”汤贵妃扯了威帝的袖子,不等他拒绝便将他拉到了榻上。威帝从养心殿走到凤凰台已经是大汗淋漓,此是殿内有穿堂风,四周轻纱曼舞,入眼就是鲜果点心,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去,可心头的暑热早已尽数褪去。
汤贵妃亲自送上一盏威帝最爱的龙井茶,威帝笑着接过,一品,正是合适入口的温度,感叹道:“爱妃有心了。”
汤贵妃摆了摆水袖,瞥了一旁立着的陈贵人,用意不言而喻。
陈氏入宫前,上至祖父父亲下至母亲嫂嫂,都曾对她多番叮嘱。她也早已做好了深入虎穴以身饲虎的准备,可眼下,她仍旧控制不住将要脱眶而出的泪水。说到底,不管是对于皇上还是夫君,女子总是有一些期盼的,她也不例外。
***
诏狱门前,犹如重新活过一遍的秦二郎被扔了出来。
“回去好生做人,莫要让我们在此地见到你了!”
大门关上,秦二郎瑟瑟发抖地站了起来。
“我的儿啊!”早已守候在此的马车里,一中年女子走了下来,跌跌撞撞地朝着秦二郎扑去。
秦二郎茫然地看着母亲,这才相信自己真从那种鬼地方脱身了。
“娘——”他痛嚎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庆王府上,舒伯爷怒气冲冲地上门。
“王爷,您可要为小儿作主啊!”舒伯爷一见到庆王的面就开始喊冤,“那秦二郎当街打死我的真儿,铁证如山,竟然能从诏狱脱身,臣的老母亲现下已经气病卧床了啊!”
庆王自然知道这桩官司,本来秦二郎杀人罪已经是逃不脱的了,可谁让秦大学士找了一个好靠山呢。
“舒伯爷,不是本王不愿助你,只是眼下案子已经了结,皇上那里也有了批示。若再去翻案,岂不是质疑天子?”庆王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弯腰掸了掸他的袍子,“你家的冤屈这京中谁人不知?奈何有人从中作祟,这才让你家公子不能好生上路。”
“我就知道这背后有人捣鬼,可能撼动大理寺和锦衣卫的人,这……?”舒伯爷一脸丘壑,老态龙钟,却还要为亡子奔走,实在是一片慈父心肠。
“伯爷细想,如今能有这般能力的人,还能数出第二个吗?”庆王暗示。
舒伯爷神色一敛,颤颤巍巍地道:“莫不是宫里的……”
“伯爷尽知便好,一切都放在心里罢,总有一天能为你家公子伸冤的。”庆王一脸悲天悯人,无奈地劝慰道。
“老夫心里有数了。”舒伯爷点头,神色凝重了起来。
送走舒伯爷,庆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竟然有这般能耐,本王也是没有想到。”庆王摇头,一脸愁容。
庆王的谋士周弥从次间走出来,他看着舒伯爷出去的方向,道:“舒伯爷掌京畿防卫多年,身份不比寻常。汤贵妃这次愿意得罪他而帮助秦家,可真是妇人之见了。”
“舒伯爷的好处咱们用得上,可她一个深宫妇人难不成还有用得上的一天?”庆王道。
周弥与庆王一同认识汤贵妃,可这个女子他像是从未看清一般,总觉得有些危险。
“咱们若能拉贵妃上同一条船,王爷所谋,焉能不成事?”周弥道。
不用周弥多言,这也是庆王的奢望。汤贵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能左右君王的思想,若能将她收入麾下,这大半个夏朝恐怕落入他的囊中也不成问题。
“她贵妃当得好好的,怎肯与咱们上同一条船。”庆王苦恼此事已久。汤凤虽是他推到皇帝身边的,可她早已不受他的钳制,局势已经反转。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