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吧,白泽稚子揉了揉头发,我睡地毯就好了森先生等下要接见什么人吗?
不行哦,森鸥外伸出一根手指、否定的摇了摇,不愿意睡床的话,那就椅子吧,今天的太阳可是很好呢。稚子先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喝下午茶或者吃完饭。
他若有所思道:稚子好像很久没有陪我一起用过晚餐了。
白泽稚子靠在爱丽丝身上,没有回复。
稚子?
爱丽丝低头看了看,然后伸手扶住睡着的白泽稚子。
总有一天,森先生,也会抛弃白泽稚子吗?
不、在他们看来,那根本不是抛弃,而是斟酌后的选择。
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的事,就与白泽稚子无关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一大片天空都是暖暖的橙色,没有飞鸟或海鸥、那片仿佛晕开的绯红被海风微微吹动。
不管你对横滨的感想如何,当你在横滨最高的建筑物内部俯视这座城市,看着矮矮的建筑群和渺小的人类时,你总会有哪怕那么一秒、爱上这座城市,或者是,爱上巅峰权力的味道。
白泽稚子没有,他缩了缩,用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外套遮住下巴,然后继续盯着玻璃看,玻璃上的倒影太模糊了、只能看到近处的自己。
白发和黑西装的对比太明显了,白泽稚子又看了几秒,发现真的不能从模糊的倒影里看到森鸥外才转头,向办公桌那边看过去。
森鸥外在处理公务。
哇哦,好像无论是什么时候,森鸥外都待在这间办公室里,不是处理公务就是接见属下、顺便高深莫测的微笑,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了,白泽稚子很久没有见过他空闲的样子了啊,也不能这样说。
偶尔的时候,森鸥外也会有空闲时间去带爱丽丝逛街或者在办公室玩换衣游戏,好吧、也不算是偶尔,是经常,只是每到这个时候,白泽稚子总是会主动接任务溜出去,让森鸥外和他自己开开心心的玩。
正在专心处理公务的森鸥外抬手,头也不抬的扔过来一样东西。
白泽稚子下意识接住,是他的糖果罐。
稚子睡了好几天了哦,还冷吗?最近不要吃太多药物。森鸥外道,处理完手上的那份文件,他才抬头看过去,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最近不要吃太多药物,我把药都换成了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吃一些。
过去了很多天了吗?我还以为赶上了今天的夕阳森先生还是老套路,把我当成小孩子,倒糖果吃太幼稚了吧~白泽稚子晃了晃糖果罐,打开,发现里面几乎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他一边说着幼稚、一边倒了几粒糖果服用,然后眯起了眼睛,唔,太甜了。
把表情收一下,或许可以增加话的真实度。
他含着糖果,说话就有些不清晰:我的任务结束了对吧?
打也打过了,异能力也展示过了,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那批MIMIC的成员应该恐惧活着、更恐惧死亡。
森鸥外含笑道:当然,接下来,稚子只需要安静等待结尾就可以了。
白泽稚子没什么兴趣了,他漫不经心的晃了晃糖果罐,在悦耳的哗啦声中问:对了,梦野被关在哪里?
港口Mafia是横滨的黑夜,那么有无数个未成年成员似乎是很合理的,比如中原中也他们,再比如更小的梦野久作。
因为异能力的原因,白泽稚子和梦野久作偶尔会被关禁闭,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面了。
我以为稚子会问红叶呢,森鸥外道,Q在禁闭室,要去看看吗?
最近这种时候,尾崎红叶也很忙吧,而且在自己很糟糕的情况下,白泽稚子会选择避开她,他揪起椅子上那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反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懒洋洋的向外面走去,走到一半才敷衍性的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那我去找梦野抱头痛哭啦,首领再见。
森鸥外失笑:哎呀,好像生气了呢。
桌子的边缘突然被公主裙压住,爱丽丝出现,她向森鸥外的方向倾了一下,咦,林太郎笑的好变/态~
梦野久作被关在港口Mafia总部的一间房间里,防守很严密,房间里一片昏暗,没有灯光、也没有窗户,所以在这里看不到像橘子糖一样的夕阳。
白泽稚子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走进去,负责看管的人立刻把门关上,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白泽稚子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又被拦腰抱住,孩子的稚嫩声音在昏暗中响起:脑髓地狱~!
是梦野久作,白泽稚子知道他的异能力,就顺手把他抱了紧了一点:梦野?
不是太宰治?!梦野久作茫然了几秒,下意识抱的更紧了一些,让自己的伤势更重一些,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异能力没有发动成功?
黑暗中,梦野久作的名字提示太明显了,是一个由白色勾勒了一圈的黑体字母Q,而不是他的名字。
之前森鸥外对他的称呼也是Q,白泽稚子顿了顿,还是叫他梦野:我是白泽,梦野。
说起来,梦野久作的确对太宰治印象深刻,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可以无效化其他异能力,是他亲手捕获的梦野久作,并且把梦野久作抓进了港口Mafia,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宰治是梦野久作的领路人。
梦野久作重复了一遍:白泽?
白泽稚子的异能力是主观治愈下,只要他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在伤害梦野久作,那就避开了梦野久作异能力的发动条件伤害自己,这种事情,梦野久作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松开手:为什么是你来了?
他被森鸥外关了很久,很久很久,就在这间没有一点光芒的房间,因为异能力,也没有人来敢看他,所以梦野久作见到的最多的人居然是太宰治在太宰治来带他去做任务的时候。
小孩子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太明显了,白泽稚子没有多问,直接干脆利落的盘腿坐下,然后抱住梦野久作,还好心提醒一句:我要抱头痛哭了呦,一起吗?
梦野久作:???
不、等等,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连这种埋在小孩子肩头的动作都这么的熟练?而且究竟是谁被关了那么就的禁闭啊???
一时之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梦野久作听到离他距离很近的轻轻呼吸声,但只感觉到白泽稚子在抱别人的头,没有感觉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