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逢君正当时 明月听风 2167 字 2023-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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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安若希在母亲那里并没有得到她所希望得到的回应。后谭氏嫌她烦闹,将她遣回屋去。安若希心里已有绝望,低头默默回去了。

回到屋子,擦干眼泪,她开始认真想整件事。按理,爹爹经了四姨娘那一事后,被钱裴摆了一道,不该再应承他这事,毕竟刚从牢里出来,哪里还敢再冒险。若他有胆子谋害大姐,照他对大姐的恨意,早动手了。更何况如今大姐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他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帮着钱裴对付大姐,那恐怕钱裴真是说了狠话的。就如同那时,他对她说的狠话一般。

想起这个,安若希打了个寒颤。她信钱裴真的会做到。所以她很害怕,非常怕。比将军派人喂了她毒|药还害怕。

爹爹应承了,表示这计划里的盘算定是比上回四姨娘拦路的那个要周详。但她不知道更多,娘并没有告诉她细节。她只知道他们要诱大姐出来,好让钱裴将大姐掳走。

无论如何,她嫁不了啦,安若希知道。无论照不照钱裴的要求去做,她都嫁不了啦。做了,薛夫人看不起她家,觉得她心毒,定不敢让她进门。不做,钱裴对付他们,定也会毁了这婚事。

安若希呆呆坐着,想起从前自己跑到安若晨那叫嚣斥骂,她还问过她,如果她是她这般处境,能如何办?

安若希又想起,安若晨说过她曾问四姨娘,会否为了保护四妹而拼命抵抗爹爹。她记得大姐说当时四姨娘像看怪物一般的看她。如今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反应了。虽然她没有问同样的问题,但她已经知道母亲会如何答了。

安若希开始磨墨,想给安若晨写封信示警。但一抬头,却透过窗户看见一个脸生的仆役在院子里晃。她把窗户关了,叫来丫头一问。那是钱裴的手下,说是在等谭氏写好信。

“钱老爷在府里住下了。老爷让好生招呼他带来的那些属下。”丫环道。

安若希心里一慌。她怕她写的信送不到安若晨的手上,还会暴露了自己。也许帮她送信的丫头,又会与上回那个被打死的一般下场。安若希又想起大姐说过她们不要再见面了。想来她也是预见到今后安家会与这恶心事牵扯不清。这是对这个家有多失望。

安若希能理解,因为她此刻的心情也是这般。

安若希不写信了。她出了门,带着两个丫头逛园子,不出所料,她看到有人在暗处一路跟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来信送不出去,她自己也没法出去通知大姐吧。

安若希站在湖边,看着那一潭死水,想着这一团糟的家,想到她没有机会嫁给薛公子了,想到日后薛夫人看到她时鄙夷的目光,真有就此一跳的冲动。

她闭了闭眼,站了许久,然后猛地转身,去找谭氏。

谭氏刚把信写完,她琢磨又琢磨,改了好几遍,才把钱裴信里的意思用自己的话说圆满了。自认有理有据,极有说服力。她又看了一遍,打算给安之甫和钱裴过目后便送出去。

这时候安若希走了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母亲,我想到一个问题,若这问题不解决,怕爹爹的计划成不了。”

谭氏一愣,忙问:“什么问题。”计划成不了是小事,惹恼钱裴迫害他家便麻烦了。

安若希道:“你让薛夫人帮着约大姐与你一道议婚事,你且想想,薛夫人之前既是跟大姐相交,托她在外郡找八字合适的姑娘,她会否真愿替你瞒着大姐将她骗来?也许大家低估了她们的交情。再者,薛夫人是个和善顾颜面的,若她觉得欺瞒不好,要用劝说的,把事情与大姐说了,劝她与你坐下好好解了恩怨心结。那大姐还会来吗?”

谭氏把信改了又改便是希望这话说得周全些,让薛夫人觉得安若晨真的会是婚事的阻碍,真的需要约出来三人对质好好相谈解了这局。但安若希这般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安若晨能说动薛夫人放弃安家另寻姑娘,也许早把薛夫人那头的关系打点好了。薛夫人该是会信安若晨放过狠话要对付安家,毕竟他们的恩怨全城皆知,但薛夫人真的未必会瞒着安若晨,她愿当那和解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听到是要跟她见面,那安若晨定是不愿来了。

“可总得一试。”谭氏道,“反正我们按钱老爷的吩咐办的,若事情不成,他也怪罪不下来。”

安若希又道:“就算薛夫人瞒着大姐将她约来了,大姐开门看到娘,也会扭头便走的。”

谭氏沉默,确是如此。

“若是大姐先到,娘未曾到,钱老爷的手下便动了手。那没娘护着拦着,万一薛夫人有个好歹,这仇就结大了。闹到官府去,钱老爷可是不会保咱们家的。想想四姨娘这事,钱老爷是如何对我们的?”

“那依你说,如何办?”

安若希叹气:“若依我说,自然是这事办不得。钱老爷一心只想抓到大姐,不管不顾的。说句不好听,他老糊涂了,色|欲熏心,豁得出去,只顾自己,哪会管我们安家的死活。”

谭氏皱起眉头,这话确是说得难听,哪是个大家闺秀女儿家当说的话。

安若希又道:“莫说对咱们,就是对钱县令大人,钱老爷但凡有些为儿子仕途着想,也不会干出这等事来。钱县令对他颇是忧心,还得为他做的事奔波善后。上回是帮我们了,下回可否还会相帮,他一为官者,顾着自己才是紧要。娘,钱老爷此人太毒,爹爹也没那制住他的本事,咱家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不可与他为伍。”

这道理谭氏哪会不懂,她道:“从前刚结交时,你爹哪知道会如今这般。正在经了教训,知道他真是做得出来,豁得出去的,且又有权势人脉,我们得罪不起。方才不是说了嘛,我们照了他的吩咐,事情办不成也不能怪咱们。只是你说得也有道理,得罪了薛家,于我们也无好处。到时两头不落好,半点好处也没了。”

安若希咬了咬唇,心一横道:“那我去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