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薛彦歌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我还是去告一状吧……”
珑缠尽职尽责地提醒他:“您要挨两面罚吗?”
薛彦歌:“……”
薛澄文对他的期盼是错的。
他也好难。
薛玉润敲开星辉阁的门,三公主一见她,本来急匆匆地想问云音班的事,可一见她的帷帽,先是一愣:“你戴帷帽干什么?”
“午时,春阳也烈。在下备了帷帽,以供殿下遮阳。”薛彦歌神色自然地将帷帽递给三公主的宫女。
他转向赵滢,看到赵滢唰地亮起来的眼睛时,他神色微怔。这一瞬,他竟有一种皇上教了他一课的错觉。
他舒展帷帽,亲自替赵滢戴上。
薛玉润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等薛彦歌退后了几步,她乐滋滋地悄悄地戳了戳赵滢。不用看她都知道,赵滢肯定红了脸。
赵滢没吱声,反手轻拍了一下薛玉润的手。
三公主无知无觉,只是见她们俩都戴上了帷帽,索性也戴上。
薛彦歌这才行礼告辞。
等薛彦歌一走,三公主扯了扯帷帽上的纱幔,后知后觉地问道:“可是我们不是要在房中见人吗?为什么要现在就戴上?”
薛玉润和赵滢齐齐咳嗽了一声。
赵滢有点儿舍不得摘下帷帽,想了想,劝道:“窗户还会漏下来些阳光,戴着吧。”
薛玉润默默地点头。
她还是顺着醋坛子一回吧。
毕竟当初是她错把踏月而来的楚正则,唤成了“檀郞”。
好在三公主惦记着更要紧的事儿,只嘟囔了一声“行吧”,就随她们去了。她更着急问薛玉润:“你刚刚听出来了吗?云音班这一次扮檀郞的,好像不是先前那个小生了。”
薛玉润一边打发人去请云音班班主,一边道:“问问就知道了。”
云音班的班主来得很快,隔着四扇松柏梅兰纹屏风,毕恭毕敬地向薛玉润等人行大礼:“贵人万福。”
去请他的人显然已经大致地交代了她们想问的事,不用薛玉润发问,班主就诚惶诚恐地道:“云枝重病,不能登台,还请贵人们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这四个字,让薛玉润一愣。
她想了想,温和地道:“班主,你可还记得我?先前我及笄礼,你领着云音班,为我唱了第一折《相思骨》。”
因为那一折《相思骨》,云音班在都城一跃而起,压过了得意楼的集庆班。
“薛姑娘大赏,小的断不敢忘。”班主语调中的恐慌一扫而空,他如释重负地道:“能用得上小的之处,请薛姑娘尽管吩咐。”
“你方才说,演檀郞的云枝重病,不能登台?”薛玉润关切地问道:“若需要大夫和药材,尽管开口。他在我及笄礼登台,也算我与云音班的缘分。”
云枝是她这些年见过最厉害的小生,她很希望他能一直风风光光地待在台上。
“多谢薛姑娘,多谢薛姑娘。”班主感恩戴德地连声道谢,但旋即又叩首道:“小的该死,小的方才欺瞒了薛姑娘和诸位贵人。云枝前些日子的确病了,只是现下已经好全了。不过,能不能登台,小的也说不好。”
“前些日子,有人强逼着云枝陪……”班主急急地止声,含糊地解释道:“……云枝不愿意,吃了些苦头。人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云枝家中有一个要准备科考的兄长,所以索性闭门不出,免得再惹眼。”
薛玉润听懂了班主的未尽之言。
强逼人陪客,本就是让她极为不耻的事。
更何况,如今会试已过,如果还要准备科考,那就只剩下个月的殿试。
一个贡士的弟弟,竟然还会在天子脚下遇到这样的事。若是当真出了大事,岂不是会让在都城备考的学子,对朝廷寒心?
这可是楚正则第一次主持殿试。
薛玉润沉声问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子,敢在天子脚下,做下此等目无王法的事!?”
她声音沉而有力,就连三公主都下意识地坐直了些。
班主连忙道:“您放心,您放心,天子已经罚过了。”
“天子已经罚过了?”薛玉润一愣,若有所思地问道:“难不成是中山郡王世子?”
班主自知失言,可薛玉润问他又不能不答,犹豫良久,才低声道:“小的不确定。来人似乎不是世子的人,只是气急败坏的时候,不小心说是世子要见……”
赵滢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公主看看赵滢,又看看薛玉润,也回过神来,惊愕地道:“那可是个小生……”
薛玉润眉头紧皱又舒缓。
薛玉润此时无比庆幸,幸好中山郡王世子招了“五十三个”妓子,幸好楚正则把他扔去了定北军营。否则,不知道哪个都城好好的小娘子,要赔在这样的腤臜人上。
倒是屏风外的班主,听到三公主强调“小生”二字,愣了愣,连忙道:“云枝不是小生,不不不,小的的意思是……”
他话音未落,有一个小男孩的吼声就直直地传来:“班主呢?班主呢?云姐姐出事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