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如果早一点知道。他还没有犯下重罪的时候,如果他就知道,原来最强的力量就蕴藏在自己体内,只是没有采用适合的方式来修炼,过度的压抑造成他止步不前其实他可以很轻易地打进四海排位战前一百。那么,他的天地早就不是囿于那东明山庄方寸之间。发现了吗?玄天教主大笑道,你本来就是属于魔域的,你不该压抑自己本来的天赋!要不然我说我没有看走眼,你就是天生的邪魔!秦炽羽,这一趟来到玄门,真是本教主的运气,当然,也是你的运气。前世暂时不想理睬玄天教主,他闭上眼睛,感受手掌之间流动的充盈的灵力。秦炽羽,你本来就是属于魔域的,你身上流淌的是地火,而不是什么天火,按照那些道系修真者清心寡欲的方式修炼,只会毁了你的天赋!现在,我让你感受到了释放自我的力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拜入我玄天教,我亲自来教你修炼,你一定会突飞猛进,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四海排位战,就算玄门最顶尖的高手,都不会是你的对手!玄天教主提出了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前世却仍然不为所动,他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一眼玄天教主,冷笑道:代价就是入魔么?我没有那么蠢!你错了,入魔与入道一样,只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方式,入魔不能作为代价。玄天教主再度化作黑雾,一瞬之后,凝聚在前世面前,目光凝注在他脸上,少见地严肃,平庸才是代价,你若要循规蹈矩,按照你师尊说的法子修炼,你将会付出平庸的代价,这代价你未必付得起,平庸意味着你永远无法达到和陆万闲势均力敌的位置,你只能躲在他身后,做一个乖宝宝,让他给你擦屁|股,若是他也搞不定,就像今天这样,一个萧百画都能让你们越走越远。前世张了张嘴,他试图辩驳,却搜遍脑海也找不出一个字。玄天教主想后方飞起,如同一张招展的黑色旗帜,苍白的脸在黑暗中更加鲜明,他笑道:秦炽羽,你想清楚,你还要给陆万闲当乖徒弟么?若你想清楚了,就来玄天教找我,唯独这件事,我不逼你,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说罢,那张白色的脸消失不见,连同黑雾一起消散在虞渊之中。前世垂下头,向脚下看去。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到了这黑洞洞的深渊下面,仿佛有一股极强的吸力,让他不由自主想坠落下去。他的力量,不仅没有被魔息侵蚀就像其他玄门弟子警告过的那样,进入虞渊便会被魔息吞噬反而还变得更强、更充沛,他的身体也更自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一般。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有当他躲在寒石古道下面的矿坑里时,让黑暗吞没自己的时候,才会有,很安心。地火?那又是什么。天火灵根,其实和天火没什么关系,天不过是说单灵根中天赋较强的。地火又是什么?按照玄天教主的说法,他的力量似乎与魔域有所关联,难道说,他真的更适合这种修炼方法?心脏因为某种突然冒出的可能性而砰砰跳动着,连带着整张面孔都膨胀发热,血流哗哗流过骨膜,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是这样的吗?入魔与入道本质没有区别,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方法?最大的代价,不是入魔,而是平庸?明明应该本能抵制邪魔的引诱,可是,前世却仿佛被戳中了心中最深的隐痛,一下子触底反弹起来。情况不可能更坏了,他已经杀了人,不,杀了鬼魂,犯下重罪,只要他上去,他就会被抓走,关在禁室里等候审判,然后,他会被拉到天净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极刑,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师尊又要为他伤心,为他奔走,本来就没什么话语权的东明山,此后更会一蹶不振。至于说,当庭分辨自己并无罪责,等待公正的审判,那更是不存在的一种可能。没有什么公正的审判,从第一次,戒律司决定定他的罪开始,他就知道,没有公正的审判,只有无法挽回的颜面扫地。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投入虞渊,进入魔域,就此消失,若干年后成就一番修为,再回来找师尊。势均力敌的位置那畅想听起来太诱|人,以至于心跳都会加快几分。秦炽羽。前世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听信邪魔的一面之词,就这么逃跑。沸腾的心不情不愿地平息下来。一切都不会更糟了,是的,但是他也不能就此人间蒸发,他必须从这里出去。脚下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做乖徒弟,至少还在可见的未来中,可以与师尊朝夕相见。全程旁观玄天教主引|诱前世的秦炽羽,完全呆住了。他感到嘴巴有些发涩,他以前想的太过简单,如今令他设身处地经历这一切,他竟然也陷入到两难之境。循规蹈矩,当个乖宝宝,永远躲在师尊身后,就像玄天教主说的那样,这个代价,他能承受得起么?还是放手一搏,选择无人涉足的荆棘之路,做出那欺师灭祖背叛师门的事,只为有朝一日,站在师尊面前时,可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所依靠。答案不言自明。然,若是秦炽羽真是当局者,他或许会迷失,就像此刻的前世一般。但他知道后面的结果是什么,前世选择背叛师门,跳进虞渊,最终成为人人惧怕的魔域大帅,仅听命于魔尊一人。他的实力已足以为师尊遮风挡雨,只是,他变成了师尊命运中最大的风雨。最后自食恶果,殒身魔域,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成为后世流传的正邪大战中,唱白脸的丑角。

秦炽羽神色复杂地看向前世。这就是前世的真相吗?第243章前世之旅事情又和秦炽羽想的不一样。前世并没有就此坠落下虞渊,他在空中停了一会儿,便带着一身白色火焰飞了上去。头顶上的井口越来越大,逐渐能看清楚外面的天空,碧蓝苍穹漂浮着悠悠白云,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光芒彻底包裹住前世时,他飞出了虞渊,降落在悬崖上,周身的火焰仍在燃烧,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控制它们熄灭。秦炽羽紧随其后,从虞渊里冒了出来。不好。就在这时,两个身穿黄衣的巡逻弟子嘻嘻哈哈地从树林里走出来,往虞渊这边行动。你听说了吗?那东明山的弟子畏罪潜逃了他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掳掠凡人回来金屋藏娇,也不知东明山那位不问世事的山主是怎么想的,对此视而不见。如今事情闹大了,他们恐怕难以收场,那姓秦的竟然畏罪潜逃了。两人的目光突然凝注在一点上,说话也变得迟疑起来。喂,其中一人顶了顶另一人的手肘,别不是我眼花了吧,你看前面那是什么?是个人?是个人吗?看起来还在冒火啊。怎么会有人站在虞渊边上?不会是邪魔吧?哈哈哈哈,这个笑话不好笑。两人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面面相觑,一大早巡逻到此,就碰见此等异象,可真是触霉头。我回去禀报,你上去看看什么情况?其中一个人提议。不行,我回去禀报,你上去看!罢了罢了,就知道你胆小,那咱们哥俩一起上去看。两人互相推挤着,来到虞渊边缘,强烈的焚烧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们无法再前进一步。你、你是什么人?一名黄衣弟子壮着胆子,探头观察着前世,大声质问道。就是,一大早地,在这里做什么?另一人附和道。前世默不作声,他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是他运气不好,刚一上来,就被人抓了个正着。打头那名黄衣弟子经过一番观察之后,突然一拍手,道:我就说这人看着怎么这般眼熟?原来是咱们私掳凡人回山,昨夜又畏罪潜逃了的炎尊者啊。说着,他回头笑嘻嘻地问,你知道炎尊者这个称号是谁给他取的吗?就因为他会冒火?像现在这样,还自以为自己很强,傻了吧唧的,嘿。另一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前世周身的火焰又往上蹿起一层,他的头也低了下去。黄衣弟子们此刻完全失去了先前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当着前世的面肆意挖苦嘲笑他,还将一些有的没的妄自揣测加在他身上,戒律司里流传出来的部分就已经十分香艳,再加上他们有限的想象力,添油加醋一番之后更加不忍卒闻。前世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知不觉间攥起。心头的怒火随着言语的撩拨不断攀升到新的高点,焚烧着他本来充满负疚感的内心。你们说够了么!前世脑子一热,突然大声说道,目光间流露出狠戾的神色,直直盯向两人。喝,你听见了么,这位秦师弟,自己干的事儿,还不让别人说。真是可笑,还以为炎尊者是什么厉害的称呼,不过一句戏谑罢了,白放着天火灵根,连四海排位战前一百都进不去两名黄衣弟子看也不看前世,自顾自地嬉笑着。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前世早已经历经过无数次,四海排位战之中,秘境开启之前,这一切,无休无止的嘲讽和蔑视,早从他第一天踏进玄门就开始了!轰无可抑制的愤怒化作白色火焰,从体内喷涌而出。明光瞬间照亮两名黄衣弟子布满卑劣笑容的脸庞,他们的瞳孔因为过度的光明刺激而收缩,笑容扭曲成为惊恐之色。甚至还未摆出防御的姿势,炽白火焰已如流风般冲过两人,天火过境,一切喧嚣化为死寂,只剩下满地黑色灰烬。风一起,什么都没有了。秦炽羽在后面看得惊心动魄,这事情已经没法收场。先前烧掉萧百画的怨鬼,可以说是忍无可忍,现在又烧掉同门,肯定是罪加一等。前世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他看向手掌,白焰层层包裹之下的手掌,好像已经失去了控制。经过一炷香时间的沉思。前世迈开脚步,依然往前走去,一路上留下焚烧的痕迹,而他已无法控制。悬圃,议事厅。数名长老脸色阴晴不定,围绕着议事厅中的玄门堪舆图而立,他们的目光集中在玄门掌门手指的北方黑洞之所在,在那里,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牵动着每个人的心情。确实是今天早上,大家都感受到虞渊中有异常的灵力波动。是否派人去查看了呢?已经派去了,青池长老带人去了。那我们再等等吧。片刻间,议事厅门前一响,一名身着青色长老服的男子出现在那里,身后跟着两名黄衣弟子。青池长老,你可算回来了,虞渊的情况如何?青池长老脸色阴沉,摇了摇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前世在惶惶然的状态下,回到东明山庄,立在后院院墙下,久久凝视着碧色的屋瓦。怎么办?不知道。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显然已经走入死地。就等着戒律司的人来抓捕他了。他该怎么向师尊交代?师尊脸上又会露出何其失望的神色?师尊会听他解释吗?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那些诬告的罪状,都实打实落在了他身上,他的手已沾满罪恶。如果,真的投身玄天教呢?按照玄天教主的说法,这不过是一些小事,只是他缺乏经验,才会做的错漏百出。否则,他完全可以一边暗中除掉让他不爽的人,一边享受着明面上的风光。变强,和师尊站在同样的高度,势均力敌。秦炽羽,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把前世从臆想中拉回现实,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前世慌张回头,不知何时,陆万闲站在他身后,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陆万闲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两指按上脉门,眉头的疑云纾解开来,喜道:这是快要破境了?前世一愣,等等,师尊怎么直接就摸他脉门,他身上的火可还没灭呢,万一烫伤了可怎么办?前世立刻把手从陆万闲手中抽出来。陆万闲意外,有些受伤地看向前世:你还在怪我么?前世最见不得陆万闲露出这样的表情,因此每一次都会努力完成他的期待,可是这一次,他却实打实地破坏了陆万闲的期待,也许,不久的将来,也许就在一个时辰后,陆万闲就会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卑劣的事情。至少现在,他看起来像是不知道。前世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我没有。只是,我怕你烧伤了。怎么会?陆万闲诧异,我没有这么娇嫩,虽然你是火系法修,体温高于常人,但也不至于到会烫伤的地步。嗯?前世猛地举起手掌,在空中愣愣地看,握拳,又松开,并没有出现白色火焰。天火炎髓,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前世坐在屋中,面前桌上摆着一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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