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1)

陆万闲本想问问他辜月那事算是想通了么,但是转念又一想,韩惜见现在身体还虚弱,还是不要提以前的伤心事了。他叹了口气,转身问秦炽羽:傅唯一来了吗?秦炽羽在旁边看着陆万闲把韩惜见的脑袋摸了又摸,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他想,我已经是个成年修士了,应该为陆仙长撑起一片天,而不是羡慕韩惜见被摸摸头可是,他真的有点酸。来了,就在外面。秦炽羽道,准备好了的话,我叫他进来。韩惜见疑惑地看向大门,怎么傅唯一还要秦炽羽叫才肯进来么?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秦炽羽打开门,只见外面院子的空地上摆着一架崭新的轮椅,不管是弧线圆满的两只大轮子,还是熠熠发亮的扶手,都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木工技艺。韩惜见怔怔望着傅唯一走进来,来到他身边,宽阔的肩膀向下倾斜,他被整个笼罩进傅唯一的怀抱里。走了。傅唯一在他耳边低声说,稍一用力,轻松地将韩惜见打横抱起,大步走出病室。作者有话要说:感谢WEREWOLF-J的地雷x1,感谢@975的营养液+10~第184章四海排位战韩惜见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傅唯一突然把他抱起来,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下意识就把手搭到傅唯一脖子上去了,显得自己特别主动似的。他待要装模作样地推拒一番,却又觉得傅唯一的手臂特别有力,被他抱着特别安心,而且这个角度可以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真是正正好,比斜倚在坐榻上还舒服。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推拒,现在是不是太主动了韩惜见心内十分纠结。忽然,身体向下移去,傅唯一将他放进了轮椅之中,小心地弯下腰,替他拉平垫在椅子上的衣服下摆。韩惜见的注意力已经被椅子吸引去,他还从来没坐过这么舒服的椅子,不管是靠背角度,还是座椅的弧度,都非常贴合人的坐姿。看见韩惜见愉悦地左顾右盼,拍拍这里,摸摸那里,还试着自己转动轮子,让轮椅转起来。傅唯一微微扬起嘴角。走吧。他说。韩惜见自己推着轮子,移动到悬壶院门口。轮子滚动起来非常灵便,这样省力不少,就算他躺了几天还没有回复体力,也可以出去自由地晒太阳了。当然,轮椅是没法回到万花山的。韩惜见最终还是坐在陆万闲的神行法器上回去。想到陆万闲因为他发脾气而弄碎了飞剑,韩惜见心内十分愧疚,甚至都有些不敢抬头看陆万闲。如今,他也体验了一把体弱多病的凡人的感觉,以前他还羡慕凡人来着,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必修炼,他甚至还想过将来要和小月一起去凡世游玩,优哉游哉地欣赏山水风景,品尝各地美食。现在看来,凡人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不能动用灵力,不能驾驭飞剑自由行动,不能放出灵识查探周遭情况,更糟糕的是,没法调用水灵来滋润干燥的皮肤,导致几天下来,韩惜见的嘴唇都开始起皮了。幸而有傅唯一无微不至的照顾,使得韩惜见的凡人生活省掉了很多麻烦。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感激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总不可能丢掉你一个人走韩惜见接连被伺候了几天,有些受不住了,傅唯一的贴身照顾,每每让他脸热他简直就像在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一样!好吧,韩惜见有时候确实有点生活不能自理,在受伤之后就更厉害一些,但是,这不是傅唯一每次都要抱着他走,亲手帮他洗脚擦脚的理由吧?而且,傅唯一的手,特别热,又有力,明明是好心给他洗脚擦干,可是擦着擦着,韩惜见的腿就有点软,忍不住把脚往回缩。那种时候,傅唯一总是会抬头看他,目光在他脸上看一下,又低下头去,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脚踝,把每一个脚趾缝里的水都仔细才干净。这、这、这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尤其是浑身痒痒肉敏感到不行的韩惜见,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被连着伺候了十几天洗脚之后,韩惜见终于想起来,当时在华盖岩上,他似乎对傅唯一说过这么一句话小师弟,什么什么以后乖乖给我端洗脚水,大致是这意思,当时怎么说的他给忘了。可好,傅唯一就是冲着他得意忘形之时的这句话,按着他受了十几天的酷-刑。想明白这一点后,韩惜见立刻对傅唯一说明,并没有挟恩以报的意思,他和傅唯一不同,救人就是想救就救了,什么你救了我,但我不能救你的,他压根没那么小心眼。傅唯一听完韩惜见的解释,只是嗯了一声,继续每晚给他端洗脚水,有时候更过分,还想帮他脱衣服,抱他去洗澡?!不可以!韩惜见死死拽住自己的中衣,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小点也变成了血滴一般鲜艳的颜色,像以前一样,我、我自己脱衣服,自己洗,你转过去。傅唯一见状,却破天荒地没有妥协,而是说:早晚要做的。做、做什么做?韩惜见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傅唯一这话什么意思?这几天他都在小小地纠结,就算要报恩,傅唯一也未免太亲近了一些,如果搁在别人身上,韩惜见还有可能以为,对方是因为被他救了一命,所以想要以身相许。但是傅唯一不、可、能!他可是要飞升的人!心里除了飞升没有第二个人生目标!至于说道侣什么的,傅唯一这种独惯了的人,根本不存在选择的道侣可能性!世上的人他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天赋垃圾又不聪明的自己了。想到这一点,韩惜见心情低落,眉心间的朱砂红又转为忧郁的暗蓝色。傅唯一以为自己动作太过粗暴,引得他不高兴,便停了手。罢了,我扶你去桶边,你自己换衣服。两人沉默着,按照以前的方式,一个洗澡,另一个背对着他等着。韩惜见泡在热水里,双手抱臂架在桶边上,舒服的蒸汽让他从戒备中放松下来,又想和傅唯一说两句话。傅唯一,你见过五颜六色的灵力吗?韩惜见想起当日在华盖岩上见到的金色灵力,便问起来。傅唯一果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立刻接口道:没有,但我查过书,知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能看到灵力的颜色。你在华盖岩上看到盛千秋的灵力的颜色了么?是的,我看到了。韩惜见肯定地说,并将当日所见,对傅唯一描述了一遍。傅唯一好像并不意外,听完之后,韩惜见也没等到傅唯一夸奖他厉害。傅唯一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说,你确实是逼近元婴之境了。什么??韩惜见狂喜,急急地拍着木桶外壁,叫傅唯一再说详细一点。傅唯一便把泰和大师说的话,又对韩惜见讲了一遍。竟然是这样!韩惜见又惊又喜。要知道,他卡在金丹中期,已经足足一百年了!那我岂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修炼,正好能赶在四海排位战之前修到元婴期?这样,我就有很大可能获得进入虚花秘境的资格!韩惜见开心地说道。你现在不能修炼,也不能调动灵气。傅唯一说道。哦对韩惜见又耷拉下来。要知道,他一百年来,从未像此刻这样,渴望着修炼!现在想来,不能调用灵力的他,就像残废了一样,完全无法适应这种束手束脚的生活,更苦的是,凡人稍不留意就会生病,就像他现在这副样子,每天手脚无力,偶尔起的猛了还会头晕目眩,如果没有傅唯一随叫随到,把他抱来抱去,不知道日子有多难挨。以前他幻象过的和小月的画像一起去中州游历,像凡人一样生活,现在想来,纯属自讨苦吃,毕竟在他生病的时候,一幅画像是无法帮助他任何的。身体上的痛苦,仅凭几句善解人意的话语,是无法消除的。而小月自身,就算被他用本命真气救活,也不过是一副强行逆天改命的凡人身子,估计比他还要更加病弱吧是我错了。韩惜见陷入沉思,懵懵地来了这么一句。嗯?傅唯一并不知道他想了这些事,只道他是在后悔没有利用以前能修炼的机会好好修炼,现在条件所限,不能修炼了,浪费大好光阴,十分愧疚。先前准备了几十遍的话,此时终于说出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修炼?说完这话,傅唯一破天荒地感觉到了忐忑和脸热。幸好他脸黑又面瘫,看不出来。什么?韩惜见莫名,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傅唯一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你刚才不是说我不能调用灵力吗?不用你调用灵力,我帮你修炼。傅唯一的声音略有些低哑。韩惜见却全然没听出来,高兴道:竟有这等好事,你为什么不早说?!韩惜见从来没听说过,两个人一起修炼,可以其中一个像咸鱼一样躺着不动,另外一个把两人份的小周天都跑完,而且修为还能加到两个人身上?他是从来没听过这种修炼方法,但是既然是傅唯一说的,那肯定就有。所以,韩惜见没有仔细想一想,也就错过了察觉真相的最佳时机。傅唯一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少倾,韩惜见从浴桶里出来,踩着垫脚的椅子下了地,抓起旁边的浴衣裹住,从头到脚白嫩的肌肤都泛着粉红色。他急不可待地喊傅唯一:我洗完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傅唯一的身影似乎僵了一下,随即传来哑声回答:我去把水倒了。不用不用,不着急倒水,你先教我怎么一起修炼,那水等会儿倒也可以啊。韩惜见热情地招呼着傅唯一。若是要一起修炼,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傅唯一转过身来,目光凝注在韩惜见身上,你确定现在就来?韩惜见心里打了个突,莫名的,傅唯一的眼神有些吓人。第185章四海排位战傅唯一向韩惜见走来。他的目光亦凝注在他脸上。韩惜见不由自主想退后,为什么此时的傅唯一看起来这么可怕,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变得稀薄了,他有些喘不上气。等、等一下。傅唯一已近在咫尺之间,韩惜见突然怯场,手掌按住傅唯一的肩膀,他不能动用灵力,这一按仿佛按在坚硬的石头上,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而那具有压倒性力量优势的身躯,却因为他轻飘飘的一挡,而停了下来。怎么?你不想一起修炼了?傅唯一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似乎在克制什么。不、不是韩惜见小声咕哝,眼睛也不敢看傅唯一,做贼心虚地乱瞟,你说时间很长,能、能不能短一点?你知道我的耐性比不上你,而且我毕竟也是伤患嘛,第一次一起修炼,没必要急于求成啊,你说是不是韩惜见对修炼这件事,真的还是有心理负担,虽然傅唯一说不用他出力,但是他总得打配合吧,想一想傅唯一往日里修炼时那个强度,那个时间,根本不是韩惜见能承受得了的,就算打配合,估计也能累死,所以,在傅唯一说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的时候,韩惜见就有种要死的预感。他并不知道,自己纠结会不会承受不了的模样,看在傅唯一眼中,就像毛茸茸的小羊纠结自己会不会不好吃傅唯一的呼吸忽然落在韩惜见头顶,韩惜见只觉后腰一紧,被硬邦邦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上傅唯一的,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韩惜见吓了一跳,炙热的气息在他耳畔缭绕,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傅唯一。还是那熟悉的端正面容,令人安心的正直模样,唯独傅唯一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了,像寂静的夜里,香雪木落在溪水里,流到未可知的深涧底下,傅唯一的幽黑的眼眸,就像那深涧底下的潭水,每次韩惜见打潭边过,都害怕掉下去,却又不由自主被那深不见底的颜色所吸引,想要主动跳下去。这种害怕,又莫名心动的感觉,仿佛形成一张网,将韩惜见的心紧紧勒住了,他呆呆地望着傅唯一,微微翘起的唇珠颤抖了一下,又无意识地抿了一下。傅唯一侧过头,俊朗的侧脸线条在微光中那般清晰,就在韩惜见以为他要亲自己的时候,傅唯一倾身抱起他。韩惜见感觉到身子突然腾空,吓得慌忙抱住傅唯一的脖子。接着,傅唯一跨了一步,将他放在床褥间,俯下身来,一手撑在韩惜见散落的青丝间,拇指关节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韩惜见被傅唯一这一系列大胆的动作,完全弄懵了,他心如鹿撞,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起修炼,傅唯一才不会搞出一个拖后腿的双修对象,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对,傅唯一提议的一起修炼,一定不是双修,而是单纯地师兄弟一起修炼,帮忙打通经脉什么的绝对不可以露出丢人的反应,韩惜见不断告诫自己,但是脑子又无法克制地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能在别处修炼,一定要在床-上呢?为什么要距离他这么近,这样专注地望着他,还摸他的耳朵?啊啊啊啊那一定是傅唯一下意识的动作,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总之,坚决不能露出怪异的表情。韩惜见的脑袋里就像塞满了加热过的棉花一样,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以至于彻底忘记,自己眉心那一点灵魂碎片,将他的情绪起伏暴-露无遗。傅唯一凝视着韩惜见的脸。那一点朱红,衬着洁白的肌肤,更显动人。那是为了保护他才烙下的印记,他刻刻记在心中,韩惜见的灵魂碎片,和他的灵魂本身一样清澈纯粹。傅唯一低下头,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此时要紧的是帮助韩惜见修炼,平安度过破境之劫,早日到达元婴期。他先脱去了自己的外衣,又解开中衣的扣子,手臂稍微一搓,便将中衣褪下,看也不看丢在床脚。这一系列动作吓得韩惜见差点魂魄出窍,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到脑子,所以产生幻觉,又或是还重伤未醒,这会儿已经产生了傅唯一脱衣服上-床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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