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雍寒神情自然地靠近过来,两人的手臂轻轻撞在一起。
他抬起那条手臂,松松搭在谢存栩的肩头,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西裤口袋里。
谢存栩盯着拍照的那位摄影师,心中莫名就生出一种自己在拍杂志平面照的错觉来。
拍完几张后还不够,那位摄影师又喊:“两位老师再近一点。”
谢存栩:“…………”
他们的肩膀也紧紧抵在了一起。
“两位都笑一笑,这么喜——”差点嘴瓢的摄影师及时改口,“隆重的场合。”
谢存栩:“………………”
现在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在拍杂志平面照,而是在民政局里拍结婚照。
雍寒低声示意他道:“走。”
收回打量那位摄影师的目光,谢存栩继续往前走。
没走出两步,他陡然记起了那位摄影师的脸,是主办方里一家杂志的首席摄影师。
别的问题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家杂志如今在业内有个响亮的别名,叫婚庆公司。
想明白对方来头的谢存栩:“…………”
两人走到红毯尽头的签名墙前,主持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将签名笔递过来。
谢存栩签完名,被会场的工作人员领着往台下嘉宾席位走。
他的座位就安排在罗游鱼左边,对方右侧坐着陆远行,陆远行的旁边过去,就是雍寒的座位。
罗游鱼这半个月里一直在剧组,两人也没怎么见过面。
谢存栩坐下后,她脑袋就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压低声音问:“崽,你和雍寒怎么回事?”
他没有对罗游鱼的称呼给出太大反应。
罗游鱼这人,长了张漂亮美艳的脸蛋,性格却是又粗又直。直男之间认儿子当爸爸的游戏,罗游鱼也喜欢和他玩。
谢存栩神色如常地答:“没事。”
“没事?”罗游鱼一脸不信地挑高眉尖,“没事你坐他车过来?没事你戴他去年在慈善晚会买下来的海景房胸针?”
谢存栩:“…………”
他复述一遍对方的话:“海景房胸针?”
罗游鱼连连啧声,神色怜爱地摸上他胸口的钻石胸针,“这枚胸针的价格,够你买上一套海景房。”
谢存栩:“………………”
他扫一眼罗游鱼,也没打算瞒着她,坦白道:“这么说起来,其实也是有点事的。”
镜头在他们面前转来转去,罗游鱼丝毫不在意,半边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歪向了他。
她今天穿的银色鱼尾裹胸裙,这么一歪,半露的胸口几乎抵上了谢存栩搭在扶手上的那条手臂。
他微微一顿,面露嫌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罗游鱼:“……”
说实在的,她在圈子里认识这么多人,同性恋和异性恋各自占半。唯独只有谢存栩一人,有比较明显的晕奶情结。
上次碰上像谢存栩这样的情况,还是来自雍寒养的那只狗。
要不是人穿狗这样的事情实属天方夜谭,罗游鱼都要开始怀疑,那只狗是不是就是谢存栩本人了。
她撇撇唇角,稍微往后退了退。
然后就听见,谢存栩小声说了句什么话,内容是什么,她还没听清。
罗游鱼懒懒地翻了个白眼,又不管不顾地贴了过来,皱眉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谢存栩谨慎地凑到她耳朵边,“我想追雍寒。”
罗游鱼:“…………”
就这?
她转过脸来,还想开口问什么。头顶上忽然落下一道微冷的嗓音:“麻烦脚让让。”
罗游鱼一愣,垂下的眼眸扫过自己膝盖前的宽敞过道。
这么宽的路不过,还要故意来找茬,她当即就来了脾气,拧眉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猝不及防对上了雍寒同样不悦的目光。
罗游鱼:“………………”
她看看雍寒,又看看旁边的谢存栩,乖乖缩回脚尖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
雍寒收回视线,迈开腿往里走去,身影很快就被横在中间的陆远行挡掉。
罗游鱼倏地转回头来,盯着谢存栩眯眼问:“真的就只是你想追他?”
谢存栩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靠进椅背里,有点好笑地反问:“不然呢?”
罗游鱼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好几遍,最终泄下气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是个傻子。”
谢存栩:“?”
中间隔了两个人,整场盛典下来,谢存栩都没再和雍寒说上过话。
结束的时间比预计中还早了点,胡导果然让人过来叫了谢存栩,罗游鱼也在受邀的名单里。
他提前给纪哥发了短信,让对方不用过来。从会场出来后,就直接跟着雍寒走了。
出了会场就有粉丝跟上来,他们在保安圈出的范围内走向停车的地方。
上车以前,谢存栩又看到了之前在会场外捂嘴尖叫的那几个女孩。
只是这一次,她们站得远远的,落在雍寒身上的目光带着超乎年龄的慈爱,投向谢存栩的眼神,却是满满的幽怨谴责和恨铁不成钢。
那模样看上去,活像是他背着男朋友出轨,被正义路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谢存栩:“…………”
他们上了车,转场去参加胡导的私人生日宴。
进门后送完礼物,和胡导打过招呼后,谢存栩就在餐桌旁挑了个角落坐下。
晚上没来得及吃饭,小助理尽职尽责地替他拿餐盘夹吃的。
中途来了不少有过合作的明星,问候他的身体状况,谢存栩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直到罗游鱼拿着两杯酒从面前走过,他连忙伸手扯过对方,让她在自己面前坐下,这才不再有其他人过来。
顺势将另一杯香槟递给他,罗游鱼晃了晃自己的酒杯,“喝一点?”
谢存栩接过来,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误会他的顾虑,罗游鱼眼露疑惑,“难道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喝?”
“能喝。”谢存栩解释。
“那就喝一点,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罗游鱼催促他。
谢存栩:“……”
他都差点忘了,面前这人还是个酒鬼,平常没少在半夜里拎着啤酒敲开他家门,叫上他一起喝酒。
谢存栩还在想纪哥说过的话。
对方虽然反复叮嘱过他,不要喝酒。但此时回忆起来,他又抱有侥幸地想,结合当时的情况来看,纪哥应该是让他别在节目里喝酒。
谢存栩这样想,就把当时纪哥的话说给她听。
罗游鱼闻言,有点纳闷地问:“我记得你喝醉酒也不撒酒疯吧?”
谢存栩摇头说:“不撒。”
“这不就得了。”罗游鱼一拍大腿,“喝吧,没事。出事姐给你担着。”
谢存栩笑了起来,微微仰起头,喝下一口香槟。
他们俩一来一回的,又是坐在角落里,没人来打扰。原本好好的喝酒,到后来就成了拼酒。
谢存栩向来喝酒喝不过她,很快就喝得脑子晕乎乎,趴在桌边没声音了。
罗游鱼仍旧意识清醒,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还是在人家胡导的生日宴上,不是在他们自己家里。
她起身环顾整个会场,见被醉酒人也不止谢存栩一人,才稍稍放下心来,决定去和胡导打个招呼,就送谢存栩回去。
胡导正拉着雍寒聊自己的新剧本,罗游鱼就过来了。
听闻谢存栩喝醉,他还关心了一句:“你们有车吧?”
罗游鱼说:“有。”
胡导点点头,转向雍寒继续问:“你那个档期真的不能再挤挤?”
雍寒心不在焉地站起来,“档期的事下次聊。”然后看向罗游鱼,“你要送他回家?”
不知怎么的,罗游鱼就被问得有点心虚。
她嗯了一声。
雍寒嗓音冷淡,“他今晚不能回家睡,我们还在录节目,晚上要回录节目的地方。”他迈开腿往她来的方向走,“你不用管他,他跟我的车走。”
罗游鱼哎了一声,慢半拍地抬脚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雍寒忽然被圈内的一位制片人叫住了。
他耐着性子停下脚步和对方寒暄,罗游鱼没等他,自己先走了一步。
谢存栩还趴在桌边没醒,小助理就守在他边上。
罗游鱼伸手去拍谢存栩的脸,想把他叫醒。
奈何谢存栩睡得太沉,始终毫无动静。
她直接用双手捧住谢存栩的脸,用力往上抬起来。
后者这才有所察觉,眼皮轻抖着缓缓睁开。
罗游鱼捧着他的脸没动,微微弯下腰问:“醒了没?”
他的视线迟钝地划过罗游鱼的脸,有点迷惑地蹙起眉尖,显然是没认出她来。
罗游鱼叹了口气,正要松手将他扶起来时,就见他的目光又从她的脸前缓缓落下。
她此时弯腰站在谢存栩面前,仍旧穿着盛典上那条银色的裹胸裙,胸口的事业线深深凹陷。
而坐在桌边的谢存栩,脸抬正的时候,恰好又和她的胸口齐平。
瞥见他那张醉意浓浓的脸,罗游鱼忽然生出了点不太好的预感来,但她仍是没来得及松开手后退。
谢存栩的目光已经顿在了她近在咫尺的胸口位置上。
下一秒,他神色巨变,仓皇失措地推开面前的罗游鱼,哆哆嗦嗦地起身往外跑。
然后一头撞进了迎面走来的雍寒怀里。
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雍寒的腰,不撒手了。
雍寒伸手扣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审视,“喝醉了?”
谢存栩没理会他,手臂一动不动地勒在他腰上。
罗游鱼慢吞吞走近,莫名就觉得眼前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大庭广众之下,雍寒按住他的肩头,将他往后推了推,指着罗游鱼问他:“你不认识她?”
谢存栩抬起眼睛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罗游鱼已经没什么耐心,打算岔开话题时,他突然松开雍寒的腰,茫然地开口:“对,我认识她。”
罗游鱼面露欣慰,往前走出一步。
谢存栩满脸警惕地后退一步。
罗游鱼:“……”
雍寒看了半天,冷不丁地出声道:“你跟她走吧,她送你回家。”
罗游鱼面上愣住,不知道雍寒眼下又卖的什么关子。
不是雍寒自己送吗?
谢存栩紧张兮兮地拒绝,吐字磕磕绊绊:“我不跟她走。”
雍寒哦了一声,不慌不忙地问:“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罗游鱼:“…………”
看出来他是有意逗弄,她在心底暗骂,雍寒连醉鬼也不放过。
骂完以后,她眼神同情而怜爱地看向谢存栩。
谢存栩接收不到她发出的信号,面色逐渐变得惊恐,似是回想起什么不太好的记忆般,飞快转身扑进雍寒怀里,再次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如同跟家长告状那般,怒气冲冲地控诉道:“她要把我抓过去埋胸!”
会场内瞬间安静如鸡。
罗游鱼怜爱的目光一秒凝固。
在场其他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面色各异地转过头来,视线齐齐投在罗游鱼身上。
罗游鱼呆若木鸡:“………………”
这事她还真就担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谢存栩:抠一个湿地公园。
第62章狗化
酒是她劝的,锅也还得她自己背着。罗游鱼赶紧让雍寒把人带走,别再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保姆车就等在会场外,雍寒把人塞进车后排里,在他旁边坐下道:“先送我们回别墅,再把他助理送回去。”
小丁应声道:“行,没问题。”
司机开始发动车子。
谢存栩脑子喝醉了,耳朵还没醉。听见雍寒说要别墅,原本还老实歪在后座里的人,噌地一下直挺挺坐了起来,头顶猝不及防撞上车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响。
前面的司机吓一跳,停下了发车的动作。
小丁和谢存栩的助理也纷纷回头看过来。
雍寒啧了一声,将弯腰捂头的人拉向自己的方向,拍开他的双手,在他的发顶摸了摸。
片刻过后,他放下手道:“没事,开车吧。”
司机闻言,把头转回去继续发车。
谢存栩毫不犹豫地扑向雍寒,伸手去捂他的嘴唇,口中连声嘟囔道:“不能开车,不能开车。”
雍寒额角轻跳,掰开他捣乱的双手紧紧按住,“别管他。”
双手变得无法动弹,谢存栩神情慌乱地眨眨眼睛,目光在他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上停留两秒,就突然歪过脑袋把脸凑过去了。
脑子里糊满酒精,过于复杂的思维已经无法再理清楚,他现在只想用自己的嘴巴去堵住雍寒那张嘴。
雍寒面上一怔,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惊住,竟然也没有偏头躲开。
眼看两人真的要嘴对嘴吻上,他及时回神,抬手掐住谢存栩的脸颊,拦住了他还要往前的动作,让司机停下,转而看着谢存栩问:“为什么不能开车?”
小丁在前排惊险万分地拍拍胸膛,“哥,你跟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
谢存栩的嘴巴被雍寒的两根手指挤得微微嘟起来,他换了句话嘟囔:“不能开车,不能回别墅。”
无意提到别墅,像是陡然醍醐灌顶般,他的一双眼眸亮了起来,双手扒住雍寒的手腕道:“对,是不能回别墅,我不回别墅。”
雍寒淡声反问:“为什么不能回别墅?节目组有规定,我们每晚必须回去睡——”
听不明白他那大段的话,谢存栩直接张开双臂,歪过来抱住了雍寒,带着满身浓浓的酒气,大着舌头耍赖道:“我不回别墅,我不回去。”
他的脑袋抵在雍寒的颈窝里,毛茸茸的后脑勺贴在他脸侧,车内光线又很暗,假如忽略视野内的人影轮廓不计,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抱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型犬。
正要开口说话时,那条大型犬就把脸从他颈窝里抬起来,挨着他的脸颊用力蹭了蹭,可怜巴巴地出声道:“不回去。”
左侧脸上的皮肤立即就有暖洋洋的热意漫延开,雍寒有一秒时间的晃神。
察觉到他的毫无反应,谢存栩皱眉犹豫两秒,吧唧一口声音响亮地亲在了雍寒脸上。末了,嘴唇还紧紧贴在他脸上启启合合:“不回去。”
前排的两个助理直接看得目瞪口呆。
小助理迟钝的思绪转动起来,后知后觉地小声开口解释道:“纪哥叮嘱过,让谢哥录节目这段时间里别喝酒。”
没有伸手推开他,雍寒抬眸朝小丁道:“你给导演打个电话,说我们今晚不回别墅睡,其他的明天再过去补拍。”
末了,他又让小助理给司机报地址,吩咐司机先开车去谢存栩住的小区。
说话的间隙里,谢存栩的嘴唇始终贴在他脸上。见雍寒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他又习惯性地伸出舌头去舔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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