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含笑点头,“另外还有一事。”
太后嗯了一声,懒懒的听着,只听到元茂道,“我想将两位阿舅的爵位,由公提拔到王。”
太后错愕的看他。
就算是公,也有开国郡公和散公之分。白逊和白彦的爵位都是在先帝时候定下来的。那时候先帝定的是散公,秩从一品。和上头的开国郡公与王爵没得比。而太后临朝称制之后,娘家弟弟都是只晓得和姬妾们一个劲生孩子的,其余的事一概不知道做。
哪怕太后想要提拔自家兄弟,都拿不出一个借口。
她临朝称制,但也不是完全她一人说了算。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中复杂,宗室鲜卑汉人武贵,以及那些汉人士族。个个都盯着她。就算是她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也不好张口就说给自家兄弟封王的。
“阿娘觉得如何?”元茂含笑问道。
他前生就给白家兄弟封王了,都是在封后之后,第一任废后被废,他心里知道人没有什么必须得赶出宫的错处。把白彦的王爵默认留下来了。第二次封后,将白逊也封做了王爵。
白家一门,要说有什么祸乱朝政的本事,那是高看了白家人,他愿意示好,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让她无话可说。
长乐王好,他再好,能比得上自己么?能给她家族这么大的荣华富贵?
太后也被元茂抛出去的这个话给惊到了。
不过她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很快反应过来,“这么做的话,恐怕那些叔伯不会答应。”
太后斟酌着言辞,“没那么简单。何况拿什么理由封呢。”
“他们两个,要文治没文治,要武功没武功。只能说身上挂一个散职。可是要封王,这……”
“儿亲自来下旨。”元茂轻声道,“就算叔伯们有什么怨言,也只是冲着儿来。”
太后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深邃,她点头,“那好。”
太后留元茂下来用了晚膳,说了一阵话之后,元茂就离开了。
符桃儿低眉顺眼的出来服侍太后出去散步。
太后走在宫道上,暮春的夜晚,风里充斥着浓厚的草木芳香和初夏的气息。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太后看向身后的中官冯育。
冯育从白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是她的心腹。
冯育迟疑了下,“奴婢一时半会的也不明白天子的用意。”
“突然之间对我家那边大献殷勤。”太后想起来,哪怕是好事都颇为想不通。
名为母子,其实只是个挂名的而已。何况元茂生母之死以及生母家族的覆灭和她脱不了半点干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信元茂私下没有听说过。
“太后。”冯育轻声道,“天子既然示好,那就是好事。表明天子对太后,对白家都是一片善意。若是真的心怀怨怼,哪里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也不一定,万一他装给我看的呢?”
冯育笑了,“天子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有道是养恩大过生恩。更何况当初那案子是先帝定的,没听说过儿子寻老子的错处,想要翻老子亲自定的案。”
“何况就算是装模作样,只要心怀怨怼,那必定有痕迹可循。天子看上去并没有半点强颜欢笑或者不情愿。”
太后点头,“罢了,他既然一片好心。自己出这个头。我若是不答应,倒是枉费了他一番好心。”
那两个弟弟,不在她的手里受封,也不知道她将来人走了之后,他们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冯育望见太后身后跟着的那一队宫人,宫人的最前面就是符桃儿。
他笑看了符桃儿一眼。
太后每日有走万步的习惯,在外面走了一个时辰后才回寝殿休息。
冯育走到外面碰见了符桃儿。
他笑了声,捏住了符桃儿的手掌,“你见到了,不是我不帮你,陛下那边看不上你。”
符桃儿自从落选之后就使尽浑身解数,从待诏所在的掖庭调到了长信宫。又费尽了心思攀附上了长信宫自太后以下头一号人物。
中官是去了势的男人,但对男人的雄风有异样的追求。想要攀附上这样的人,符桃儿没得让他侧目的钱财,就只有拿自己上了。
这宫里的宫人都是天子没有名分的婢妾,女人不稀奇,弄天子的女人这才稀奇,而且还能满足男人那诡异的欲望。
符桃儿抬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冯育捏着她的手,不愧是地方镇将上贡朝廷的美人,生的眉目婉约,一身的肌肤更是白玉里头雕出来的。
他没控制自己的力道,随心所欲的□□。哪怕是去了势,那力气也是比女人大的多,根本不容小觑。
符桃儿不敢叫痛,只是靠在他的身上,“这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冯育叹了口气,“只能下次想想办法了,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这种事得男人感兴趣才行。天子若是对你没意思,那就真的没法了。”
这个道理符桃儿自然知道,她点点头,见到冯育笑吟吟的看她,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乖顺的跟着他去了一间偏僻的宫室。
过了小半个时辰,符桃儿回到自己的宫室,她原本是掖庭待诏,又攀附上了冯育,不必和其他宫女一起睡大通铺。
“你回来了?”和她一个宫室的王钟儿见她回来,给她打来热水,为她洁面换衣。
“老家伙是真的能折腾人。”符桃儿摸着腰上的一块淤青嘶了一声。
王钟儿是她的同乡,入宫的时候恰好分来伺候她。后来一起到了长信宫。
“我说这又是何必?”王钟儿跪在她身边,见到她身上被掐的青青紫紫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