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攻势很猛,让他完全招架不住,情急之下牙齿一合,只听见封然低低的唔了一声,他重获自由,却在嘴里尝到了铁锈味。邬佟愕然,发觉自己竟是把封然的舌头给咬了。他下意识的又要去看封然的情况,看他被咬得厉不厉害。因为受伤,封然嘴巴微张,邬佟能够直接看见他的舌头。嫣红色,不知是被咬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让邬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仿佛脑子也就翻搅得一片混乱的感觉。他抬手擦嘴,还擦到了嘴角的口水。糟糕,实在是太糟糕了。可是不知为何他对封然生不起气,毕竟就算是生气也没有任何用处。瞧这人,舌头被咬了本该痛极,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好痛,封然说着,随后低低的喘了口气,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冬冬,如果我说请你再咬我一口我拒绝!!邬佟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你他妈突然这是干什么??这不能怪他反应大,是个人都顶不住。骂我也行。操啊。封然知道这样下去的话邬佟可能就选择无视他了,他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道:因为你想别人的事情太久了。我告诉你这个事情,可不是为了让你一直想他的。他看着邬佟一脸防备的样子,叹息道:到底是怎么了呢,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会将我踩在脚下,用力碾我,然后骑在我的身上,用指甲挠我的背,然后行了!!邬佟听不下去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堆成了山。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以前的我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我现在就是这样,你有意见的话也不用这么勉强。他知道自己对封然说[被害妄想症]之类的毫无意义,只能是针对对方手里拿着的剧本。怎么会是勉强呢?封然甚至有些不解,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肯定是喜欢的呀。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现在这算是嗯,放置较多?挺考验忍耐力的。邬佟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了。他说着这种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在说骚话的感觉,让邬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是木着一张脸感受着脑内的黄色废料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增加。封然之前还问他能不能过夜来着。要是真过夜了,他就真要疯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脑中各种各样的想象。若你不愿,那我就走吧,封然道,我今晚已经相当高兴了。
只是,我会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满足,他凝视着邬佟,轻声道:下一次的甜头,我希望你能亲自给我。封然最后是真的离开了,甚至把碗也给洗了,令邬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说要继续等他找找自己什么的,邬佟又哪有可能会这么做呢。可封然今天的举动又告诉他一件事,如果放置太久的话,他不去,封然就会自己过来。经历过今天这么一出邬佟已经是心力交瘁了,要是之后还要继续上演今天这段,他还是当场去世吧,而就算是封然现在走了,要放松的话也还太早,还不是愁得要拔自己头发。好在他有个本事就是不管白天有多少破事,晚上的睡眠质量还是能够保证的,不管再怎么烦躁睡一觉之后就会好很多。邬佟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对门,也就是闫子安的家,他收到了闫子安发来的第二条消息,发件时间是凌晨,告诉他自己这几天又要开始忙了。他也想不到封然到底是给闫子安安排了什么任务。这么看的话还有点惨。店长跟谭万都不让他去上班了,他也没有地方去,只能是待在家里,倒也不会觉得无聊,打打游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在他瘫在沙发上叹气,思索着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时,玄关处响起了敲门声,那声音听得他一激灵。谁啊?他喊道。讲道理,邬佟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对开自己家的门这件事产生了PTSD,因为谁晓得门外站着的是谁。他一边起身走去开门,一边琢磨着要装个猫眼。然后又一想,这就算装了个猫眼,也不过是让他提前知道门外人的身份而已,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怎么都躲不过。害,那还是省点钱吧。我。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那声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殷辰。殷辰?邬佟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殷辰,身上依旧穿着那戏服一样的长袍。见是殷辰,他真的松了口气,十分的安心,不仅是因为殷辰本身给他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殷辰没患[被爱妄想症],之前听他讲了那件怪事说要过来给他看看,结果这么快就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我有给你打电话,可是,殷辰迟疑了一下,你没有接。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邬佟一瞅手机,好家伙,一早被他玩到没电,现在自动关机了。他急忙道歉,殷辰摆手:不,没关系,你没事就好。那么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殷辰道,把当时的事情再跟我说说。那什么,邬佟挠头,其实这事是别人跟我说的,我没亲眼见着。别人?谁?我邻居。你邻居能直接进你家?殷辰忽然升起了微妙的危机感。第31章这种危机感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连殷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什么产生这种危机感?对这个能够直接进出邬佟家的邻居?这有什么好感到危机的??他定了定心神,又问:是你邻居来你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这事?对,邬佟想了想,道:他说那人那鸟好像本来是想要在我家里装装监控摄像头?他自己说着都有些迟疑,觉得这话听起来就很不对劲。监控摄像头?殷辰倒是没有表现得特别诧异,他沉思了一会儿:你确定自己没有惹上什么东西吗?没有啊,我一直都算是两点一线,出去玩的次数挺少的。甚至被谭万说不像是个年轻人,也就那天半推半就的去了酒吧一次,然后就邬佟想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迅速的换掉了脑子里的画面。对了,殷辰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家,这个时间的话,你不应该在上班吗?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殷辰顿了一下,竟然说了一声抱歉。这是与这件事无关的事情,我不该问的。我只是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他又开始懊恼自己之前不爱开口跟人沟通,到现在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不会不会,这有什么,没有道歉的必要。邬佟连忙摆手。是一些私人恩怨罢了。没必要特意将与这无关的殷辰牵扯进来。殷辰很想继续追问是什么私人恩怨,如果是要对付人的话他什么手段都有,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最后硬是忍住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邬佟自然是答应的,心里却在想这事找殷辰的话,对方能干什么?道士的话,难不成去咒黄云妍出门被车撞?这有损阴德吧?那些影视作品给他留下的印象大多都是这样的,这样是不好的,早晚会遭报应什么的。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黄云妍得罪他到这个地步,若是真能这么做又不牵扯到他人的话,他早自己动手了。邬佟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所以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对吗?殷辰大致的将整间屋子扫了一眼:嗯。对方没有用法术,所以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不过说到监控摄像头,这就意味着对方是想要掌握邬佟在家的一举一动?普通人肯定往违法犯罪的方向想了,可既然这不是一般的事件,殷辰想到的,那就是对方想要将邬佟观察得彻底,然后再找机会下手。等等。殷辰突然想到一件事。你那邻居直接撞见了,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没有。邬佟答道。闫子安甚至连惊吓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比较大胆吧,没怎么被吓到。殷辰没答话,而是思索着。道术世家的人很稀少,不可能邬佟对面就刚好住着一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邬佟也不用来找他了。这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吗?普通人见到了这种事情,接受度能好成这样而且那妖物本不该害怕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人类不对,这里面的可能性太多了,或许是那妖物本身弱小呢?在情报不足的现状想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最近应该也没有买古董文玩之类的吧?没有啊。邬佟道。那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儿,他又不是,而且他对那些也没有兴趣。这样的话殷辰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邬佟的身上。那就说明,那妖物想要的东西或许是邬佟本身。邬佟在得知这点之后吓得不轻。什么意思,是说它想要我的肾?!就算不是肾那也应该是心肝脾肺什么的,这么一联想的话也想得通了,装监控摄像头是想要看他成色好不好,想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来取走。不能确定。殷辰微微皱眉。邬佟被盯上这一事实就令他感到很不愉快。殷辰一顿,又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凑近了邬佟的侧颈,深深的嗅了一口气。邬佟没能反应过来,只能是僵硬在原地。这就很有既视感,让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开始狂跳。好在殷辰很快就拉开了距离,他看向邬佟,问:你最近有做什么吗?殷辰这话问得,乍一听跟问邬佟有没有惹上东西的那个问题差不多,可却又不一样。邬佟听着,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己之前跟殷辰的那一次见面。就那次被谭万介绍着去见面,然后就发现这个道士就是殷辰,而他那时候是想要问[被爱妄想症]的事情来着,结果却被殷辰看出了他喉咙的问题。那个时候,殷辰就是这么问他的。邬佟的反应很快:是说是我自己本身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才会吸引到那些东西,是这个意思吗?这世界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和,不少不为人知的存在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活跃着,又或者是伪装成了人类的样子,在都市的街头巷尾穿梭,而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不然的话也说不通,只能是这样了,不是的话那他哪能长到这么大?尤其是在知道这世界并不简单之后,要是那东西真看上了他,他有这种价值的话,他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差不多,殷辰道,只是这跟你的喉咙一样,我依旧没能看出具体的原因。连续两次都是这样,他的心情更糟了。我、那我是变了啥啊?我做啥了?邬佟也想不明白。这是他体质特殊,到点了突然就变了,还是说他是无意识间真的做了什么然后才变成这样的?你身上有香味。殷辰道。很淡,可靠得近一些就能闻到。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那种味道仿佛还在鼻间萦绕,像是要勾起他心底的什么东西一样。那我,邬佟迟疑了一下,那我每天晚上,多洗两次?这有用不?没用的。殷辰道,你的这种情况,我会继续去查,有消息了就告诉你。如果把这称为是一种状态的话,他感觉邬佟也只是刚开始,还没有到最要紧的时候,所以那种未知的香气也才会那么浅淡。这么浅淡的气味,那只妖物都觉察出来了?真有那么敏锐吗?殷辰直觉有些不对。可是现在证据不足,他也想不到其他一些什么。你把这个戴手上,殷辰说着,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褪了下来。那是一串木珠子,邬佟不识货,看不出那是什么木,可这串珠子一看就贵得要死,跟那种路边摊批发的珠串质感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敢接: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殷辰:收着,以防万一。邬佟犹豫了一下。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他敢跟黄云妍刚,可对这种未知的非人生物却不一样,对方能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悄无声息的就到他家里来,跟殷辰说过这事后可能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了。那、那我把钱还给你吧,这串要多少?他咬牙,觉得比起钱还是命重要,他琢磨着自己的存款应该也是给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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