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什么,杨琴头一个就想到那个恶毒玩意。
周晚红着眼圈,噙着泪摇摇头,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顾东宁的手段。
杨琴恨极了周晚,“你爸爸因为你变成这样,现在更是被人撵在走廊上躺着,周晚,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自己惹上的事,就自己承担到底。为什么总要牵连到别人身上。”杨琴凶狠的眼神,狰狞的脸庞像是疯狂野兽,恨得想要撕了周晚。
“既然放不下自尊,偏又把人激怒得罪,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你怎么不去死。吊死在他跟前,省的连累别人。舍不得死,那就收起脾气把人哄高兴了。要不是为了你爸,周晚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你和你那个失踪的妈一样,都是吸人血的寄生虫,你爸这辈子摊上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杨琴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气到极致,办公桌上的笔筒,茶杯全都一股脑的砸到周晚身上。“你给我滚,你要还算是个人,就让那个男人放过我和你爸。跪着求,躺着求随便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想死,也找个无人的荒山野岭去死。你爸躺着,没人去给你认尸。”
周晚捂着嘴呜咽着强忍着,哪怕额头被砸中,泼了一头的热水,也没往后退一步。“阿姨,顾东宁那里我会找他问清楚,可我爸.....”周晚没有脸说下去,心里像是穿了洞,凉飕飕的寒风,一个劲倒灌进来。“我...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我保证...”想到昏睡着躺在医院走道上的周金鳞,周晚头一次觉得,她活着是个累赘。
人生绝望到连自己活着,都像是个错误。
“你最好说到做到,你记住,你爸和你没关系,他怎么样都有我来管着,我只希望你“安生”一点,别再招惹那个人。”杨琴冷着脸,眼神厌恶的看着周晚。
周晚哽噎着点点头,只要,只要她爸好好的,她...她怎么样都好。
杨琴烦躁的很,打了好几通电话托关系,大多说帮着问问。周金鳞那样拖不起,送到一般医院里,没有专业的主治医生治疗,想要彻底好起来,压根就没希望。
把能找的关系找了,杨琴到底放不下周金鳞,夫妻一场,除了在周晚事情上有争执有隔阂,说实话周金鳞是个好丈夫。
杨琴开车去了林家,求她姐帮忙。
刚一张口,就被骂的狗血喷头,杨琴的姐姐恨铁不成钢,说道:“我真想问问他周金鳞,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守着他。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他周金鳞配不上你,尤其现在半死不活,醒来还可能是个残废的情况下。趁现在赶紧分开,及时止损。别把整个人生耗进去。”
“姐,老周现在人在医院走道上躺着,他的病得时刻保持无菌环境,求你帮帮我,我记得林烨他姑姑家的老公公是市医院的主任,他肯定有关系的,姐,求你帮帮我,出多少钱都行。”杨琴拉着她姐的手哀求着。
一向高傲优雅周琴,为了周金鳞把脸面扔脚下踩了。
周琴的姐姐,看着周琴这样,活生生觉得杨琴变了,更是坚决不同意。眼神冷酷坚决,“我倒是希望他快点死了好,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我不会同意的,你不愿意和他分开,那就拖着吧,拖到他死,也算结束这段关系了。”
“姐?”杨琴尖叫一声,这是她亲姐,竟然诅咒她丈夫去死。
“你死了这个心吧,他们周家父女俩就是准备活生生耗死你,偏你说自己聪明,被人当成提款机还不知道。我不会帮你的,除非你和周金鳞分开。要么,哼,那就拖到周金鳞死。”周琴的姐姐,不信没有床位,没有合适治疗,周金鳞还能挺过去,这样艰难,窝囊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了好。
杨琴无论怎么求,都没有用,她姐狠下心就等着周金鳞死,姐妹两个不欢而散。
医院里,周晚把所有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不能让她爸躺在走道上。先办了手续,住进普通病房里。周金鳞半途醒来,睁着眼睛,嘴巴颤颤的,这是冲着周晚笑呢。
周晚没忍住,半蹲在床边,双手握着周金鳞的手,喊道:“爸...”才刚喊一声,鼻头开始酸涩,嗓音发堵,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低着脖子,额头抵在周金鳞的手掌上,不停抽动着肩膀,哽咽着眼泪像洒落的豆粒滚落下来。
好一会,抽噎着抬起头,声音细微且哽咽,“呜呜呜~~爸,对...对不起。”都是她的错,是她太没用。
周金鳞的眼球转动,嘴唇大张大合,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越是如此,周晚心里更是难过,眼泪流的更凶了。
周金鳞颤动的手指一个劲的往上,可惜抬不起来,目光留在周晚额头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周晚没有察觉,嘴里仍旧轻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杨琴过来的时候,一句话没有,指着病房门就让周晚滚。晚上杨琴陪夜,不知道怎么了,周金鳞夜里发起高烧,人昏迷不醒,医生说是感染,情况很不好。
杨琴守着周金鳞一.夜没合眼,周金鳞也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的话犹言在耳:病人这样放着不行,院里现在没有床位,人这样干等着,病人拖不起。医生的建议就是现在立马先转院。
淮市几所医院脑外科重症室床位都是紧缺,常年都是紧巴巴的。有钱还得托关系才成。主治医院也是人好,帮着询问其他医院有没有床位。
周晚给孟依然发了短信,说她今晚有事,不回来了。孟依然立马打了过来,周晚挂掉没接。接了面对孟依然追问,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顾东宁听到门铃响,嘴角立马噙着一抹笑,看了眼腕表时间。愉快的轻哼一声,才慢吞吞起身去开门。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目光触及周晚脸上时,翘起的嘴角顿时压了下去,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额头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周晚变强?
我觉得,男女情感上,只有一方爱,一方不爱才有强弱关系,周晚的强,只有顾东宁发现自己爱周晚时,强弱关系自然调换。
想看周晚变身事业女强人,这个莫有的,(真的没有ORZ!)
第三十八章
“你额头怎么回事?”顾东宁一把把神情恍惚呆愣的周晚拉进来。一双大手捏着下巴细细看了两眼,眨眼的功夫,脑子转的极快,周晚这幅凄惨受气的模样,顿时心如明镜。
却是不得劲,嘴角嘲讽的说道:“在那女人跟前倒是任打任骂,先去求了她?最后才想到我?”心里忍不住生气,明明门铃响起那一刻,心里是有丝愉悦的。
可眼下看着周晚这幅半死不活,心死半截的样子,竟然莫名的看着碍眼,不痛快。
周晚的眼睛红红的,说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牵动着嘴角,似哭死笑的抿抿嘴唇,放在两侧手掌,半握着拳头。顾东宁冷冷看着周晚一句话也没有,修长的腿站的笔挺,看着同样一句话没有的周晚,忍不住发狠起来,说道:“没有想说的话,就给我滚。”
没道理他费了这么多功夫,却一句话没听到。他想听什么,要什么,她心里最是清楚。不然也不会他最不喜欢什么,她越说什么。
养条猫狗,也想看看它们摇摇尾巴,围着自己转悠两圈。
顾东宁神情冷峻,周身气势变得沉重起来,冷着眼看着周晚咬着嘴唇不吭声。心下有气,微微眯眼,心头火气被拱了起来。重重冷哼一声,嘴唇掀起,冷森森的喊出一个滚字。
说完径自转身要走,周晚眼中噙着泪,各种情绪编制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束缚着手脚,动弹不得。看到顾东宁转身离开,心头一晃,下意识伸出手去...,她知道手伸出去,就没后路了!
周晚的手快速攥住顾东宁的衣角,极小声的,“别走!”
顾东宁紧皱的眉头松开,转过身往前凑近一步,周晚眼里闪过惊慌,下意识想要退。顾东宁却先一步拉着周晚白玉一般的小手不放,捏着芊芊细细的手指,摩挲着饱+满圆润指腹,嘴角带着一丝笑,他在等着周晚主动张口。
手任由顾东宁拉着,周晚抬眼看着他,这一刻眼中情绪散尽,平静的无波无浪,对视顾东宁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张张嘴唇小声的说道:“帮帮我吧....求你!”柔软祈求的一句话,像夏天酷热来了场雨水,干燥酷热全都散了!
顾东宁咧开嘴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的极为灿烂,“求我啊?求人该有的姿态,不用我教你吧。”周晚住的老小区,多是上年纪思想传统的老人,周晚金碧宫上班的信息,是吴昊散出去的,甚至鼓动她的房东。事情办得并不费劲,三言两语一通电话的事。顾东宁要是想,今天就能让周晚没地方住。
至于医院周金鳞床位的事情,那就更简单了,多得是病患家属拿着钱托关系要床位的,在这件事上,他就随口说了一句。
周晚懂的,对上顾东宁戏谑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周晚片刻犹豫没有,踮起脚尖,眼睛一闭,一记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吻印在了下巴上。
周晚对着嘴巴亲的,可惜眼睛一闭,临时找错地方了。周晚想着就这样吧,顾东宁想要怎么整她都好,只要她父亲好好的,她不在奢望了。
亲吻一下,顾东宁的表情变了,呼吸粗重起来,一双眼睛闪着炙热的光,就这么死死盯着周晚看。看着周晚亲吻他一下,下一刻就拘束的撇开脸。哪里能如她的意,伸手把她小脸掰过来对视着,轻笑一声说道:“你倒是会懒省事,话都不愿意说,亲一下就打发了?”
把人使劲往怀里一带,一双有力的大手拦着周晚的腰越收越紧,两人靠的极近,顾东宁似有若无的亲吻周晚白皙粉.嫩的耳垂,□□,“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没玩够,你哪儿也不能去。”对着这张长在心头上得脸,顾东宁是忍不住的,此刻恨不得对怀里这人放肆,胡作非为。可再着急,也要把两人的关系点清楚。
说白了,顾东宁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男人喜新厌旧的一些毛病他都有。对于周晚的执着,是因为五年前那场车祸,以及长了一张符合他喜好的脸。同一个味道吃久了,总会发腻,他倒担心他玩腻了,她却不愿意走了。
纯情坚持的女人不少,最后死活不离开也都是一开始嘴上坚决的人,这样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见多了,总要有备无患,提前说好游戏规则。
“嗯,”周晚浑身战栗着点点头,心里清楚,这段关系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她没有权利做决定。
看到周晚一点头,顾东宁在没一丝顾忌....
难住周晚的问题,突然变得不存在。周金鳞有了床位,还多了一位男护工看护,事情解决了。周晚住到顾东宁家里。顾东宁要求的,周晚不能拒绝。给孟依然打了一通电话,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然姐,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了....”周晚没瞒着孟依然,把自己送上门的事情说了。当时孟依然就哭了,周晚没哭,还笑着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孟依然哭的稀里哗啦,哽咽着说不出话。
金碧宫那边没有打电话让她去上班,顾东宁也说她不用再去,就真的没再去。
顾东宁的房子很大,家里清洁做饭都有家政人员,周晚倒成了家里最清闲的人。可顾东宁见不得周晚清闲,或者说,他换了一种方式折腾周晚。
有一种不合适,是骨子里的,天生的八字不合。
周晚喜欢甜食,顾东宁喜辣,就会变着法子逼着周晚吃辣椒,呛到眼泪鼻涕横流,他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天陈沐阳请客,难得张恒一从南市跑了回来,又叫了其他几个玩的来的朋友。一伙人在会所里吃吃喝喝。张恒一是从陈沐阳嘴里知道周晚和顾东宁住一起了。
一晚上,几个男人吃吃喝喝,打了牌,大半夜饿了,又叫的夜宵吃。原本是几个大男人聚聚的,可玩的久了,有人觉得没意思,打电话叫了几个年轻女孩进来。
都是青春靓丽的姑娘,身材好长相好,难得知趣。人一进来,笑嘻嘻的哥哥叫着,往身边一坐,点烟倒酒,能唱能跳,关键嘴巴甜会说话,一看就知道业务熟练。
“哪找的几个妹妹,怪可心的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能看出底子年轻。年龄大的,长相不好看的也进不了他们这扇门,这里坐着的人,哪个不是眼毒嘴刁的,看不上眼的,压根不让进。
张恒一喝了点酒和旁边姑娘聊着天,问人家家里哪里的,什么学历?尤其好奇她们这些姑娘,找男朋友介意她们这么作陪吗?
顾东宁旁边坐着一个娃娃头大眼睛的女孩,笑眯眯的话不多,听到人问,才轻轻回一句。乖巧又安静,引得顾东宁多看了两眼。
张恒一的问题,好奇的人不少,一群人聊得热火,顾东宁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手机,两指一划,手机屏幕上变了变。
画面上,周晚和家里帮忙做饭阿姨在厨房忙活。手指往前划,快进些,到了十一点多,周晚洗漱完上.床睡觉,手指划开放大,画面上是周晚熟睡的恬静脸庞。
长长的睫毛紧闭着,轻缓的呼吸起伏,说明主人睡的很熟。
顾东宁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又点开手机查看信息,只有几条未读的工作短信。顿时脸色发沉,眼神冰冷。
旁边娃娃头姑娘倒是会察言观色,一看到顾东宁神色不对,浅笑一声,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接过来只嘴唇碰碰酒杯,并未再喝,整个人气压低了下来。顾东宁家里每一个房间都装了针孔摄像头,数据连着他的手机,只要他愿意,他随时能看到周晚在干什么。可以说周晚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
今晚他出来是临时的,并没有告诉周晚,结果她倒是自在,该吃吃该喝喝,吃饱看了会电视,泡了澡上.床睡觉,压根没想起来他来。
他没回家,连主动问候一声的电话短信都没有,没心没肺倒是睡得香甜。一想到周晚熟睡的脸,心里有股邪火就抑制不住窜出来。
想也没想的打了电话过去,等了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数到十几秒,那边才慢慢接起来。
“喂?”是睡醒后,略带迷糊的嗓音。
gu903();顾东宁心头正不舒服,冷冷的道:“我在银座会所,你过来接我。”一句话说完利索挂了电话。张恒一扫了一眼,疑惑的问道:“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