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闫肃脱了身上的白色工作服,再看到桌子餐盘,眼神一暗,抬手扔进垃圾桶里。凌红推门进来就看到闫肃那种冷酷的脸,往垃圾桶里多看了两眼,“这不是你辛苦一下午做出来的,怎么给扔了。”
闫肃抬眼看了一身正红短裙的凌红,冷冷说道:“姓顾的把个女人塞到你这,叫周晚?”
凌红神色一顿,刹那间恢复正常,撩了撩耳边的发丝,随意的应道:“有钱人的无聊游戏,硬是塞钱到我手里,我为什么不接。”说话间,眼睛余光却一直盯着闫肃的表情看。
闫肃拧着眉,良久,才动动嘴巴,“她....有几分像彤彤。”
凌红撩头发的手顿时僵住,立马端坐起来,神情少见的严肃,“她不是闫彤,我也没看出来有相像地方。顾东宁把人扔在这,只想教训这个女人。你对闫彤的愧疚自责,别用错人。顾东宁可是最讨厌别人阻碍他做事,他那个人手段又一向....”
眼皮微微一掀,“凌红,你紧张过度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一下子让凌红努力辩驳的话,显得越发可笑起来,是啊,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她怎么会这么紧张呢。
抿抿嘴,不咸不谈的接了句,“我就想提醒你一句,这是顾东宁的女人。”
“他倒是会找人帮他调.教。”
周晚收拾好下班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想到她惹的祸,跑到后厨没找到那人,只能悻悻地先离开,想着明天在找人问问看,想到要多花一笔冤枉钱,忍不住心疼。
周晚到小区楼下,刚把车停好,远处一束强烈的汽车灯光照过来,刺的她眼睛挣不来,用手遮着光,可光线太强,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车门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
“谁?”周晚往旁边移开两步,避开耀眼的灯光。只看到身材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待看清楚人的脸,脸色突变,“顾东宁?你为什么会再这?”
顾东宁大步跨过来,拉起她遮光的手臂,一言不发的往车里拉。
周晚双脚在地上摩擦挣扎,另一只手使劲的去拧,掰,掐。可顾东宁的手,像块铁板丝毫不受影响。而且,隐隐的,周晚觉得今晚顾东宁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救命啊~你放开我~~”周晚大喊一声,“救命啊~~”
寂静的小区里,窗户亮了几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大晚上吵什么吵,有事回自己家吵去,神经病啊!”
“救命啊~~”周晚被顾东宁拦腰抱起扔进副驾驶,然后关上车门。
他自己另一边上车,发动车子,周晚眼神愤怒的看着他,可是不敢动手,这是五年前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尤其开车的还是顾东宁。
心里止不住的呐喊,嘴巴确实紧闭着,唯独脸色僵白,目光紧紧看着前方的路。
晚上车辆稀少,顾东宁神色冷峻,一路上没有一句话。车开的很快,很快出了市中心,周晚看着窗外景物一闪而过,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可这一次没有激烈争吵,安静的可怕,她也没有扭动挣扎去开车门....不停的做心里建设,依然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车子开了多久不记得,夜幕下前方有座黑黝黝的山峰,四周静的可怕,静到她听到心跳声之外,还能听到顾东宁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粗暴的扯开领口的声音。
“顾东宁.....”周晚看着他,完全不明白大晚上他发的什么疯。
“周晚,你如果不想处境变得更糟糕,记得离张恒一远一点。”顾东宁领口扯的很大,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显得狂放不羁,这样顾东宁和五年前有些相似。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到张恒一,表情确是愤怒的,“我如果不想处境变得更糟糕,不是更应该远离你。把我生活打乱打碎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第三十章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到张恒一,表情确是愤怒的,“我如果不想处境变得更糟糕,不是更应该远离你。把我生活打乱打碎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糟糕?周晚你觉得现在就是糟糕吗?那我告诉你,现在才是刚开头。”顾东宁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周晚看。
周晚心累,面对这样顾东宁,只觉得身累心累,浑身上下的累。有气无力的颓败感,“你就这么恨我吗?那索性干脆一点,给我个痛快。”像这样钝刀子切肉,一下一下的拉锯着,生活在别人掌控里,雾霭天气看不见前方的路,崩溃是迟早的。
顾东宁伸手掐住周晚的下巴,迫使她整个人转过来看着他,手掌用力收紧,下巴像是被老虎钳子一样夹住,只感觉下颚骨生疼生疼的。
顾东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浅浅的,“你想要个痛快?那谁让我痛快?周晚我不会这么便宜的你的,记住我的话,不要靠近张恒一,但凡我发现一点点痕迹,你知道的,我一定会生气。”
周晚挣扎不开,狠狠抬腿踢了过去。踢到了小腿,可去被他双腿用力夹住,收不回来。
顾东宁看着眼神怒火横生的周晚,红艳艳的嘴唇气呼呼翘起,那股刺眼的红,惹了眼。冷冷的抽出纸巾对着那张红唇狠狠擦了几把。语气讥讽的说道:“看来你很享受浓妆艳抹的上班生活,脸都不舍得洗掉就出来。”
“顾东宁你个王八蛋!”周晚憋屈的要死,嘴唇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生生揭掉一层皮。疼的眼睛直掉泪。
擦拭好几遍,直到纸巾再也擦不出颜色,顾东宁才放开周晚。
周晚获得自由,用力收腿,顾东宁却弯下身子,抬起周晚的脚,脱掉鞋子,降下车窗,手臂一用力扔了出去,道路旁的草丛下是排水沟,只听到扑棱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
顾东宁嘴唇勾起的冲着周晚笑,然后打开车门锁,“下车!”
一看到顾东宁那副神情,周晚莫名的想到下暴雨的那个晚上,再对比现在脸上嘲讽笑容,周晚只感觉从脚底到头发丝,一股怒火直冲冲烧上来。
压根没看到自己手里摸得什么东西,起身扑过去对着顾东宁那张嚣张得意脸砸下去。“顾东宁你去死吧,去死吧!”把人弄死,她就解脱了。
顾东宁脑门挨了两下,疼的狠了,直接伸手掐住周晚的脖子,一使劲,把人推了过去,周晚靠在椅子上,粗喘着气,眼神确是凶悍的,疯狂的,像极了黑暗中的困兽,垂死前的剧烈挣扎。
顾东宁有一瞬间的晃神,整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盯着周晚的脸看。
周晚发泄一通之后,情绪一时之间崩了,蜷着腿抱着肩膀先是嘤嘤小声的哭泣,收不住,抖着肩膀呜呜呜呜放声大哭。各种委屈不甘,恐惧害怕,一直以来积压的各种反面情绪,彻底崩溃了。
顾东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晚嚎啕大哭,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他任何情绪,一直到周晚打嗝流鼻涕,才动动手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
周晚狠狠瞪了他一眼,抽噎的骂道,“顾东宁,你就是神经病。”说完,无视递过来的纸巾,自己伸手去够,可惜腿圈着,胳膊不够长。
几根手指往前够啊够的,就是摸不到。
轻嗤一声,顾东宁嘴角扬了起来,或许他还真是个神经病,看到周晚哭,他还挺高兴的。看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使劲往前伸够纸,气呼呼蠢呼呼的,之前烦躁的情绪没了。
顾东宁想着这可能要源于周晚的皮相,他从小就挑剔,喜欢的东西就一分不能差,还是少年时期,他看过一部电影,一群半大不小的男生躲起来看的电影。一个个红着脸从头看完,看完不忘记讨论讨论。其他人都说里面的女人漂亮,身材绝了。可他觉得脸不行,不算丑,可眼睛不大,看着就是不舒服。
张恒一有一点没说错,周晚皮相是按照他的喜好长的。就像一个人一直想要吃某样东西,可惜一直吃不到,忍了很久,突然一天她推开门,惊慌失措站在那。他看到周晚第一眼,心里那口枯寂的火山,有了爆发迹象。
哪怕没有张恒一起头,他肯定也要出手的,这个女孩就是他的。
周晚看着清纯娇美,可骨头里长着刺,非得他强硬起来,逼着她才会乖乖听话。
周晚够不到,索性不要了。
顾东宁看了一眼车窗上的倒影,闷笑一声,抬手把纸巾盒扔到她怀里。“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周晚抽纸巾擦擦也不说话,大哭一场后,心里更加沉重。她现在的处境,就像那只被扔进水沟里的鞋一样。陷入淤泥里,等待的是腐烂分解,或许水沟有干涸的一天,它还有机会重见天日,可还能恢复原来那样吗?
没劲,觉得自己和顾东宁争执以往的事情,很蠢。
自己就是一只蚂蚁,他脚下随便踩出一个坑,对她来讲都是悬崖峭壁,而前方还有数不清的悬崖等着她。
周晚沉静下来,头靠在玻璃上,眼神幽幽的看着外面。
顾东宁发动车子,又把周晚送到小区单元楼下,下车前看了眼她没穿鞋子的脚,愣是把人抱起送到七楼,临走伸手摸摸周晚哭的发肿的眼皮,难得的温和嗓音,“今天是我不对。”
周晚浑身没劲,心里认定顾东宁就是个神经病。对他无缘无故的道歉,想成抽风。之前冷着脸撵她下车,肯定想让她赤着脚自己走回来,深更半夜前后没有人的偏僻公路上,万一出事都是她活该倒霉。
冷冷看了他一眼,周晚面无表情的关上门,这样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他想做的事情,不会少做一件。
第二天睁开眼,才看到半夜红姐发来的短信,让她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来上班。扫了下发信时间,心里哪会不明白。想让她休息的不是红姐,是顾东宁。心里越发沉重,看似她在金碧宫上班,实际上真正管控她的人是顾东宁。
她了解顾东宁,他能半夜联系红姐给她发短信,休息是顺带,敲打她是真的。
金碧宫实际上是5点半上班,白天周晚是有空闲的,周金鳞又是那样的情况,她打电话给烘焙班的师哥师姐,帮忙看看有没有蛋糕房,甜品屋缺人的,她可以上白天班。
有时间周晚去医院看了周金鳞,杨琴不在,就护工一个人看着。周晚简单问了些问题,又找到主治医生询问情况,医生还是那些话,恢复是需要时间的,让她不要着急。说目前病人情况是良好的。
另一边,张恒一有些不太好,早上他还在蒙头大睡,张立冬一杯冷水愣头直浇。把人弄醒,直接薅头发拽到客厅,张恒一疼头皮发麻,气的要死,没好气的冲张立冬暴吼一声,“有病吧你,不去上班,大早上冲我发什么火。”
抹了把脸上的水,又挠挠发麻发疼的头皮,挠一把一看,好几根头发,更是气的肺疼,“张立冬,你是我亲姐吗?”
张立冬一身职业套装,一脸怒容的坐沙发上看他,“我倒想不是呢,三十多岁的人,你能不能长点心眼,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为什么不和人家联系,高学历高智商,家庭背景,长相身材,配你绰绰有余。你竟然还嫌弃?”
“你都没结婚,凭什么让我先结婚。我就不喜欢高学历高智商的,你们能聊的来,你们凑一起过吧,我和她处不来。”那种女人再过几年,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他是脑袋抽,进水了才会想和这样的女人结婚。
张立冬强忍着没动手,瞪着眼看着一米八几大高个,脑子装的全是浆糊的亲弟弟,也不废话,再说下去她自己先被气死。从包里抽出一张机票摔桌子上,“飞机票,南市那边缺个市场经理,你今天收拾行李过去吧。”
“我不去。”张恒一看都不看飞机票一眼,一屁.股歪在沙发上。
张立冬冷笑一声,“不去也行,上次相亲就算了,这边还有一个,你去见一见,对方看到你照片挺满意的,你好好和人家聊。只要能结婚,以后我都可以不管你。”
张恒一一听,气的跳起来,眼中冒着火,大喊着:“我不去,南市我也不去,淮市我住的好好的,凭什么你一张飞机票我就得过去。”最烦一句招呼不打,就决定他所有事情。
“你不去?你昨天干的什么蠢事,你自己不知道?我不管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我告诉你,单凭那个女人和顾东宁有牵扯这一点,就不行。”张立冬窝火的很,大半夜被吵醒,让个年龄比她小的教她怎么做事,当时就想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张恒一挠挠头,皱着眉说道:“我那是故意激顾东宁的话,我不喜欢周晚,你放心好了。”解释清没事了吧,没事他回房继续睡。
张立冬冷笑,这就是没脑子的东西。“你好兄弟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你碍事的很。”
张恒一没听出张立冬嘲讽他的话,还洋洋自得。“东子就是嘴硬,小时候天天嫌弃咱家做的翡翠饼,吃一口都恶心的皱眉,嫌弃颜色难看,模样难看,说的我都不吃了。结果他自己让家里阿姨偷摸着做。姐,我敢给你打包票,东子喜欢周晚喜欢的很,他把人弄进金碧宫,真要做绝了,事情真没转圜的余地那就晚了。”
“所以你傻了吧唧,故意拿话刺激他。”蠢,蠢得没边了。
张恒一嘿嘿一笑,“我一张嘴,他就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他没当回事。”结果呢?你看人还是挺紧张的。
郑立冬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把飞机票推过去,“人家的事,用得着你掺和?他顾东宁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把女人当回事了吗?你看这些年他少在女人身上用劲了?喜欢可能是真的,不喜欢花费不了这多心思。可这和喜欢一只狗,一匹马有区别吗?狗不听话,拴着饿几天,马不听话,抽几鞭子。顾东宁现在就把人当成狗一样训,你看着狗可怜,就想上去摸两把,他不把你支走才怪。”
张恒一觉得张立冬说的太难听,想要张嘴反驳,可动动嘴唇又不知道说什么,确实,这些年顾东宁身边不缺女人,就现在身边还有个可心大学生呢。
gu903();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走向成迷,脱缰了,(我也看出来了,呜呜呜,这不是一篇正常向言情文ORZ)。看不下去的亲亲,别勉强哦,恳求默默转身(千万别告诉我转身理由),开坑就得认真填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