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如意算盘打的,窦文山自己都觉得阴险,可哪个商贾不想攀门勋贵亲戚?若非明珠蒙尘流落民间,任他窦家如何殷富,也是高攀不上一个伯府千金的。
既然真相不能说,那么窦文山只得另想一个。稍加思忖,他便露出个略显愧窘的笑容,缓缓道来:“桐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也不敢欺瞒。前些日子鄙府新宅落成,特意请了位先生来看风水。先生说这宅子阳气过盛,阴则衰微,简言之家中缺一位女主人。先生说若乔迁之际仍无破局,恐生灾殃。家父与家母恩爱,无奈家母仙逝的早,家父又无再续之意,故而在下才突生中馈之思。”
这信口诌来的托辞桐小堇自是不信,却不妨碍桐家二老相信。桐家二老连连点头迎意,一边敬佩窦老爷对亡妻的情谊,一边感叹自家闺女好福气。窦家堆金积玉富甲一方,窦老爷却只钟情于原配一人,这般重情重义世所罕见,老子如此,儿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窦文山是读书人,善于攻心,几个回合下来便赢得了桐家二老的喜爱,大有就地拍板之势。
眼见爹娘这就要应下,桐小堇忙出言打断三人的谈话:“窦公子。”
闻声,窦文山止了与桐家二老的热络,转头看向桐小堇,笑吟吟问:“不知桐姑娘有何赐教?”
春寒料峭,不时有风自半敞着的屋门灌进,拂乱桐小堇鬓边碎发的同时,也搅乱了窦文山的心。桐小堇抬手抹了抹鬓角,视线投去屋外,落在当院儿摆着的几只朱地描金雕花直扛箱上。
“窦公子,你今日虽是带着十足诚意而来,但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即便是小户人家也非三言两语草率可定。公子的心意小女已知,还请公子先行回去,待我与爹娘细细忖量后再行答复。”
听到女儿这话,桐家二老才从先前的煽惑中清醒过来,懊悔表现的太过热切,好似自家闺女多恨嫁。
见二老恢复了冷静,窦文山也只得采取迂回,赔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不知姑娘要思量多久?”他视线小心翼翼的在桐小堇脸上窥度,揣测着她的心思。
“五日便可。”桐小堇未作迟疑,淡定的笑着,张口即回。
窦文山的嘴角抽了两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五日,那不刚好是伯夫人要来接她回伯府的日子?待到那日桐小堇得知自己是伯府千金,还能答应他一届商贾之子的求娶么?
此事不可稽延。
焦灼之际,窦文山只得剖露心意:“不怕姑娘笑话,自在下见姑娘第一眼,便感红鸾入命,难以自抑,还求姑娘提早……”
“请公子自重!”桐小堇拍着桌子从椅中弹起,一改先前的温婉,好似动起气来。
自然,生气只是佯装,她当然知晓五日后会发生什么。
书中原主确实是应了这门亲事,然而原主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惊得当场昏厥。事后窦文山登府探望过几回,听大夫说原主苏醒无望后,立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提二人定亲之事。生怕伯府哪日嫌了这已成累赘的女儿,推到他们窦家去。
原主傻,桐小堇可不傻,这样一个趋利避害薄情寡义的小人,莫说是嫁,多看一眼都觉恶心。
见闺女羞恼动气,桐家二老跟着慌了下,却只是无措的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
窦文山意识到自己言过激怒了人家,忙起身离椅,拱手朝着桐小堇施了一礼,欲赔罪化解消弭:“是在下一时迷了心窍昏了头,对姑娘失礼了,还求姑娘勿怪。”
见桐小堇不接话,接着又自拾台阶:“姑娘说的是,在下若连区区五日都等不了,又如何值得姑娘托付一辈子。”
“行了。”桐小堇暗暗翻了一记白眼,不辨喜怒的坐回椅中。看似不再计较了,可那不耐烦的语调,加之泛着寒芒的杏眸,隐隐又透着赶客之意。
窦文山这回起身便没好意思再坐回去,僵了须臾,妥协道:“在下全听凭姑娘的意思,待五日后再行登门拜谒,只愿能候得佳音。”说罢,又朝着桐家二老微微颔首,拜辞。
即然桐家一时给不了答复,院儿里那些聘礼自也不合适留下,窦家两个小厮怎么抬进来的,这会儿又怎么给抬了出去。
趁着下人搬搬抬抬的空当,站在院里的窦文山念念不舍的多看了桐小堇两眼,瞠然自失。
便在此时,院儿外“砰”一声巨响!将他痴陷的心强势牵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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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人死后,能看到自己的《功过簿》,上载生平善恶,轮回迁转。咸庆帝自认在位期间用人唯贤,爱民如子,算得上位明君,该当位列仙班。
然而……他还是入了轮回。
因为《功过簿》记载,他即位次年便叛了桩冤案!令贤良苏赫凭白受屈吃了二十载牢饭,至死未能平反。
咸庆帝懊悔不已,决心此生好好弥补。加官进爵犹嫌不够,他想到上辈子苏赫之女苏锦墨曾入宫为才人,尚未得宠幸便逢家中蒙难,打入冷宫,于是决心这辈子要立苏锦墨为后,一生善待。
只是万万没想到,皇后凤座捧至眼前,世上竟有人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初时震惊,之后愤怒,最后恍悟到心中那团火不是怒火而是爱火,且正熊熊燃烧,无休无止,大有不达目的至死不休之态!
原来他想立苏锦墨为后,不是弥补苏家的,而是想弥补他一己私心的。
咸庆帝:皇后看看朕,朕可以不要后宫三千……
苏锦墨:嫁昏君?呵,谁要陪他遗臭万年。
第2章
窦文山急急出门去看,看到四匹高头青马停在院儿外,马蹄旁是撞翻了的一只箱笼,里面崭新的衣物滚落一地,沾着灰垢。骑马的四人一看便是哪家侍卫,而窦家的两个小厮正骂骂咧咧的蹲在地上捡拾衣物,掸去浮灰。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这下可把窦文山给气坏了!聘礼被人撞翻,那可不是一点钱财的事儿,既下颜面又不吉利!
“大清早的,是人瞎还是马瘸?”窦文山再也装不出先前在桐家时的和悦面孔。胳膊叉到腰上,两个鼻孔重重的呼出一息郁愤之气,露出些痞性。
商贾之家,若谁真以为温文尔雅的老实人能做至一镇首富,那也太天真了。为商之道自然是要黑白通吃,在这石浔镇上哪路人敢公然得罪他们窦家?别说是四个侍卫,就算是四十个,听到他的名姓也得乖乖下马给他点头哈腰赔罪认错!
“你们主家是哪个?!”窦文山继续呵斥,语带威胁。
四名侍卫手握马缰,姿貌严毅的睨视着马下叫嚣之人,没有半点儿忍退之意。僵持片刻,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嗤,四人便驭马向道路两旁散开,露出身后的一辆马车。
马车雅致奢靡,黑檀翠羽,黄盖紫帷……
窦文山的两眼凸瞪了出来,眉头深锁,须臾之间冷汗浸满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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