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这些纸能剩下一张已算不错,没曾想有六七张之多,要知道她当初懒,也只画了十张。
她看完这些纸,有些惊讶:间儿不错,十张得其七说明付出的努力有了成果。
她很少夸孩子聪慧,从来都是夸孩子努力刻苦等,因为聪慧这样的话太虚无缥缈了,它无法让一个孩子成长。只有夸孩子努力刻苦认真,他才会认为自己的认真思考得到了很好的回馈,往后遇事会更加努力认真。
果然,间儿高兴地咧着嘴,跑出去找秦浈,告知她这一结果。
爹,我也想玩那个。泉儿道。
唐斯羡道:你像间儿那么大的时候,我也给你画过迷宫图,你或许记得不清楚了,可我跟你娘记得清楚,你不仅没走出来,还自己多画了几笔,然后狡辩说我的图本来就走不通。
泉儿:
嘎?她以前这么聪明的吗?
后来呢?她兴致勃勃地问。
后来?后来你自己乖乖琢磨去了。
唐斯羡都不想说秦浈在惩罚她吃普通的饭菜时,她那哭得稀里哗啦的丑模样。
泉儿:
爹,读书好累哦,你教我诛贼吧!泉儿抱着唐斯羡的胳膊撒娇。
她可是听说了,她爹年轻的时候十分勇武,单枪匹马闯进贼窝,以一人之力斩杀数十盗贼,然后一举成名。
唐斯羡:
这些谣言越传越夸张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说书的为了吸引客人,而将赵子龙的英勇行为搬到了她的身上。赵子龙要是泉下有知,得气得跳起来告她抄袭吧?
如今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贼给你诛。唐斯羡道。
她倒是不曾拿泉儿的性别说是,所以别人偶尔跟泉儿说女子就该安安分分的,别老动刀动枪之类的话时,她一般都会回怼:我爹娘都没要求我三从四德,你们算哪根葱?
气得那些人指着她道:你还真是跟你那爹一个德性!
唐斯羡可不就是嘴炮无敌,怼人不倦么!
我是我爹的孩子,那当然是一脉相承的,哪像你们,你们的爹娘舌头不长,怎么就生出了你们这么长舌的孩子?
一群人气得七窍生烟,但也不敢因她年纪小就小看她嘴炮的威力。
泉儿一战成名,在村子里成了孩子王,除了唐斯羡跟秦浈,还真的没几人能治住她。
唐斯羡又道:再说了,你爹我是以诛贼立威的吗?不,我是靠这份家业和手腕才在村子里立足的,若是只懂拳脚,大字不识一个,将来也只有被人忽悠和玩弄。
哦。泉儿活泼但是不叛逆,所以听进去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你跟间儿在,我跟你娘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唐斯羡又道。
虽然她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村子里立足,但没有灵泉和空间,所花的时间或许要很久,她无法保证她跟秦浈的命运不会因此而错开来。所以说,遇到她们是她的幸运。
泉儿备受感动,觉得她的爹娘果然疼她们姐弟。还为了维持这个家劳心劳累,她也要努力学习,日后接替她爹娘撑起这个家才是!
她的意识里并没有这个家将来属于弟弟这种想法,主要是唐斯羡跟秦浈也没给她灌输过这种想法,哪怕别人在她耳边说些酸话,她也只当她们放屁。
见泉儿这么懂事,唐斯羡欣慰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哪天将事情都交给两个孩子,她就可以带秦浈去旅游了。先去苏杭歙州接受文化熏陶,然后入四川,感受蜀道难,还可以去西北见识茶马交易市场,探索丝绸之路,最后去广州,观摩外国人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跟秦浈开展一场久违的加强双方合作的交流大会。
唐斯羡跟秦浈将家业发展壮大后,也修起了路,让来买水产、粮食和水果的商贾更加方便行走。
在她们的影响下,镇前村的粮食产量提高了不少,且稻鱼共生的农业生产模式的成效让人看见了好处,这种模式便在饶州推广开来。
过来买水产、粮食以及水果的人多了,镇前村便发展出了一个草市,并且经过唐斯羡、秦浈的进一步推广,周围的村子几乎都往镇前村靠拢。
迁徙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曾经只有百余户户数的村子渐渐变成了拥有两百多户的大村子,并且其繁荣程度,相信不出十年便会与周围的村子形成镇。
村民曾经以为,以唐斯羡如今的财力和地位,已经算得上是乡里数一数二的豪绅。可这么多年,唐家的房子始终没有扩大,吃穿用度也十分低调,金银这种饰品几乎不会出现在她们一家子的身上。
曾经有仆役联合贼人趁一家子不在家进屋盗窃,结果翻遍了屋子都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倒是从账本里发现唐家这些年看似赚了很多钱,实则买鱼苗、买饲料以及雇工的工钱,都是不小的支出。
还有她们捐钱修路、修桥,遇到天灾还会做善事,另外要负担两个孩子读书的费用,所以家里的钱压根就没剩下多少。再看那个粮仓,里面也没多少米。
后来另一个仆役发现贼人报了官,这些事才从贼人的口供里传出去。于是唐斯羡其实很穷,就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遇到天灾,也没有灾民想过去打劫她。
唐斯羡跟秦浈知道这事后,波澜不惊:还好早就将值钱的物件收进空间里了。
秦浈有些疑惑:可为何他们说粮仓也是空的?
唐斯羡看了眼自己的空间,里面虽然藏着不少粮食,可她大部分粮食还是留在了粮仓里才对呀!
回到家第一件事,她就是打开粮仓,结果发现里面堆满了粮食,而且完全没有变质或发霉的迹象。
爹、娘,怎么了?门口的少年微微一笑,问道。
唐斯羡跟秦浈对视了一眼,将目光投向他:间儿,我记得我们出门前,你好像来过这里一趟。
间儿点点头,依旧惜字如金:来过。是我干的。
何时有这能力的?唐斯羡平静地问。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知道,有一天忽然就用了。
秦浈琢磨了下,问:你七岁那年,有一天我发现你床上的被褥不见了,并且至今没找回来。而你神色慌张,却又不肯说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尿床了,觉得丢脸,情急之下就用了?
少年:
果然知子莫若母。
他承认了。
唐斯羡哈哈一笑,道:亏你能憋了这么多年不说。
她忽然想起秦浈就是这样装病,一装装好几年的。所以说,间儿还是遗传了这人的腹黑。
少年道:这能力过于吓人,我怕吓着爹娘。
那如今你为何又说出来了?秦浈问。
少年咧嘴笑道:因为我发现爹也会这个能力!
天知道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时,吓得以为自己是什么怪胎,生怕唐斯羡跟秦浈不要他了,所以他一直憋着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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