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两人跟了半条街,刚拐个弯就瞧见那二人又停下了,连静瑶的声音随之传来:映秋,这次不是小事,别说李县令自身难保,他不落井下石推你爹一把就不错了,你怎么这么天真?!

王映秋当即反驳道:才不会,李伯父与我爹最是交好,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连静瑶紧跟着道:为什么不会?就凭你跟他儿子的婚约吗?!

这话一出,

场面莫名静谧下来,仿佛戳中了某些敏感。

连静瑶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张张嘴又说不出其他,心里只一阵难受。然后她终于将目光从王映秋身上暂时移开,结果一扭头就对上了两张写满八卦的脸。

唐昭和明达都没什么不好意思,唐昭还主动打招呼道:静瑶,这么巧遇见了。

连静瑶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在,旋即想到什么又平静了下来:嗯,是挺巧的。她嘴里说着挺巧,可看向二人的目光中明晃晃写着:你们到底看了多久八卦?!

唐昭当然不会回答,转而将目光投到了一旁的王映秋身上:不知这位姑娘是?

撞都撞见了,连静瑶也懒得再隐瞒:她姓王,与我是好友。

正巧,平梁县尉也姓王,再加上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这位王姑娘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了。不过对方显然没有与她们打交道的打算,甚至连看都没看唐昭二人一眼,抽回手转身就要离开。

连静瑶自然还是不肯放的,她又一遍强调道:映秋,别闹了,我说了会有办法救你爹的。你别再去找李县令了,他不会帮你的,他若愿意帮你就不会将你拒之门外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否定,更重要的是自己心里明白连静瑶说得没错,王映秋终于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了。她强硬的甩开了连静瑶的手,委屈又愤怒:我都说了,我家的事与你无关,你还缠着我做什么?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带着你那群兄弟劫狱吗?!

说完这话她就哭了,真是柔柔弱弱一姑娘,比明达看上去还要娇弱些。

连静瑶一看心就软了,着急的去拉她:不是,没有,我没有要劫狱,我真有办法。她说完指向唐昭二人:她们俩都是长公主府的人,我托了她们替你爹求情的。

王映秋秀丽的脸颊上泪珠滚落,自己强撑着抹了抹泪,对于连静瑶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人骗她不是头一回了。而且她知道连静瑶的身份,别说跟长公主府的人扯上关系了,光是京城来的人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骗她都不会编些能让人相信的词。

连静瑶一看就知道她是不信,有心解释也明白空口无凭,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唐昭,希望她能拿出些什么来证明身份。

然而并没有,唐昭离京时什么都没带,明达的印鉴更不可能给人看。两人的身份基本上就是唐昭一张嘴在说,也亏得连静瑶性情疏朗,愿意相信她。

王映秋表面看上去对连静瑶不假辞色,但最后到底还是被她拐走了。

一行四人去了熟悉的悦来客栈,最近城中气氛紧张外来人少,连带着客栈的生意都差了许多。大堂里空荡荡的没两个人,掌柜的一见连静瑶带人来了,脸上的笑容简直不能更灿烂。

连静瑶看看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对掌柜道:赵掌柜,两间上房。

赵掌柜答应一声,见几人没有在大堂逗留的意思,立刻便叫来小二为她们带路。等几人熟门熟路进了客房,再将房门一关,终于也可以说正事了。

连静瑶看看王映秋,倒是没急着开口,先去一旁拧了帕子回来:擦擦脸,眼泪都干了。

王映秋之前哭过,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唐昭和明达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她接过连静瑶递来的帕子,侧过身擦了擦脸,递还回去时终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连静瑶的手一顿,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滋味:不用。

唐昭和明达都从两人的神态中看出了些端倪,对视一眼,却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人家私事。于是等两人收拾好后,唐昭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说正事吧,王姑娘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映秋犹豫了一下,下意识还是看向了连静瑶。连静瑶冲她安抚似得点点头,却是自己开口说了:我之前托二位替平梁县尉求情,而平梁县尉正是映秋的父亲。他是三日前被押下大狱的,罪名是治下不利,导致平梁周边山匪横行,长公主仪仗因此遇袭。

明达听了一挑眉:就这罪名,他们是把遇刺的事推给山匪了?!

唐昭也在同时问道:长公主遇刺多时,为什么三日前才押县尉下狱?

两个问题都很敏感,也很重要,奈何王映秋和连静瑶都答不出来。再加上连静瑶一直待在城外的山寨里,对城内之事知道的就更少了,最后不得不将目光同样投向了王映秋。

王映秋被看得有些怯怯,小心翼翼问道:难道不是山匪做的吗?说着还看了连静瑶一眼。

连静瑶一脸无语,答道:我那山寨才多少人?听说长公主出行,随行护卫的禁军就有数百,还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哪家寨子眼瞎了敢去招惹?!便是被他们端了的马家寨,连静瑶觉得也不过是被收买利用而已,山贼可没胆子去动官府的队伍。

王映秋便皱眉道:他们都这么说的,还说我爹跟山匪勾结,于是就把我爹下狱了。我是不信这说辞的,才想找人替我爹伸冤,便是李伯父不理,我也想在县衙外等等长公主府的大人。

唐昭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长公主府的人现在在县衙吗?

王映秋被这跳转的话题问得一怔,旋即点点头道:听我爹说,县衙前些日子就被公主府的属官征用了。自那之后他们就没进过县衙,都是在自家办公,李伯父身为县令也从后衙搬出来了,只偶尔还会回去处理一些事务。

这话说来好像没问题,但明达和唐昭却都听出了端倪她们之前可是在县衙外看过的,见着守门的还是县衙的衙役。如果公主府的人真住在县衙里,他们绝不会要本地的衙役守门,禁军此番受创再重,也不至于分不出两个人来守门。

如此一看,要么是公主府的人压根没在县衙,要么就是其中又有了什么变故。

两人又问了王映秋一些事,有的王映秋知道,有的她不知道。偶尔有只言片语,给明达和唐昭带来些意想不到的信息,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明达和唐昭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要设法去县衙试探一番,再说其他。

王映秋也没将希望放在二人身上,会回答这些问题都是看在连静瑶的面子上。等对方问完了,她也说完了,便毫不留恋的离去: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许插手。

丢下这一句,王映秋走得干脆,连静瑶眼巴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追过去。

唐昭看着二人只觉她们别扭,抛开正事不提,有些好奇的凑到连静瑶身旁问了一句:静瑶,你与那王姑娘,当真只是好友吗?

这语气,就跟当初连静瑶问她果真只拿明达当妹妹时一般,同样带着了然和调侃。

连静瑶恹恹的,望着紧闭的房门看都没看唐昭一眼,也并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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