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
眼镜少年:“……呃,好吧。”
“只要看到她,我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了。”女人说,“我希望她能来,来了最起码能确定她不是剥夺者233号,我们可以排除一个人,缩小查找范围。”
她的超凡能力是“恶意标记”,一个没有战斗力但能帮助她看清人品行本质的超凡能力。
对于心怀恶意的人,她能看到对方的头顶有一个颜色偏黑色的标记,对于心怀善意的人,头顶的标记会趋向白色。同时对方对她怀有的恶意越深,恶意标识的颜色就越深。
这时羽毛球场的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披着雨衣的女孩气喘吁吁地上楼了。
她站在通道口没有往前走,也不吭声,就警惕地看着羽毛球场上的三人,好像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
“你好,你是隗辛是吗?”穿绿色连衣裙的女人温和地说。
隗辛没打招呼,她打量他们三人:“谢甘青是谁?”
“是我。”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
隗辛其实第一眼就看到他了,他和首都大学优秀毕业生展示页面放的照片很像,可以看出就是同一个人。
“你们不肯在聊天时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说要等到正式见面再说,现在我们见面了,你们可以自我介绍了。”隗辛开门见山。
“元潞,家住省会那边。”女人说。
“郁奇文,”眼镜少年说,“我是最开始跟你说话的黑客,我用了变声器,抱歉骗了你,害你跑一趟警局。”
这是元潞教他的,见面先认错,免得激起隗辛的抗拒心理。
元潞看见隗辛头顶的恶意标记就放下了心,不是黑色,是灰色,代表她态度中立,既不是善意的,也不是恶意的。元潞从来没有看过纯粹的白色或者纯粹的黑色,人们的态度总是复杂多变的,她看到的颜色往往是白色偏灰或者黑色偏灰,再善良的人,心里的念头也不一定全都是“白色”的。
如果是剥夺者233号,面对主动找上门来的三个代行者一定不会是中立态度,黑色才是正常的。隗辛面对贸然与她相见的三个人不可能怀有多少的善意,她的灰色恶意标记让元潞感觉很真实。
隗辛假装不安地咬嘴唇,也不肯过去和他们挨得近些。
“你们还有监控我的手机吗?”她选择先问这个问题。
郁奇文连忙澄清:“和你交流过之后就没有再监控了,我也不是什么偷窥狂,当时主要是为了确认你不是那个人,还有就是为了防止信息泄露,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不会再这么干了,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隗辛表情稍稍缓和。她仔细看郁奇文的神态举止,觉得他大概率是没说谎。
元潞看见隗辛头顶的恶意标记有了一丝小变化,灰色淡了一点。
“我们这次来不只是为了和你见面,还是为了向你确认几件事情,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们。”谢甘青开口,“我可以支付一百万的酬金,如果有额外的有用情报,一条加一百万。”
隗辛犹豫:“这么多钱一点都不真实……”
谢甘青想了想:“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回答的问题对我们有用,我会如实支付报酬,这些钱一分不少,全部都是属于你的。要是你担心账户上多出一大笔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可以帮你在国外的私人银行开一个私密账户。”
“……你是不是在论坛上发过交易贴?”隗辛听他语气很耳熟。
“嗯,发过异种生物情报交易贴,看来你看过那个帖子了。”谢甘青说,“可惜最后没有交易到,有好心玩家进行科普了。”
隗辛:“……”
转来转去原来是同一个人,敢情玩家就是一个圈,迟早都能碰到。不过这也在所难免,现在的玩家基数太小了,论坛上发贴的华国玩家就那几个,发的贴引起激烈讨论的少之又少,三天下来隗辛眼熟了好几个昵称。
“你问吧,我不一定回答。”隗辛慢慢说。
“你是在哪里遇到了方治?”谢甘青说。
之所以要当面问这些问题是为了避免对方撒谎,当面交谈对方撒谎的几率就会变小很多。
“我从打工地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隗辛说。
“能具体一点吗?”谢甘青追问。
再具体一点就是苏蓉家的楼下,她会把苏蓉扯进来。
“我在琼花大道的居民小区附近遇见了他,然后跟着他一路走了好远。”隗辛说。
谢甘青仔细问:“方治当时是什么状态?有没有惊慌失措或者在躲什么人,或者在找什么人?”
“我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惊慌失措呀,他的脸捂得严严实实。”隗辛摆出认真回想的样子,“他走得特别快,我差点追不上,这算是惊慌失措吗?”
郁奇文和元潞对视一眼。
谢甘青顿了顿,“他发现你在跟着他时,他回头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说你跟我干嘛,我就说对不起认错人了。他说你脑子有病吧,跟老子一路了,再跟我就揍你,我又说了几句对不起。”隗辛小声说,“然后他就走了。”
“朝哪个方向走?”
“那个郁奇文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朝南……”
“抱歉,我是想再确认一下。”
谢甘青说:“和方治分开后你去了哪里?”
隗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是警察吗?盘问那么仔细?”
“抱歉,那这一条你可以不回答。”谢甘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