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堂也不说话,任由何太哀拽住自己的衣袖,是径自往外走。
那么,到底是选择跟着虞幼堂,还是留在屋子里?
这问题,显然是个不需要有任何疑虑的选择题。何太哀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虞幼堂,毕竟,比起不知底细的一群陌生玩家,显然单纯又不做作的明日校草同学,要更好骗,啊,不对,是好相处得多了。
临到出门的那一刻,何太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屋内众人交头接耳是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晏临立在屋子正中,两手抱臂交叠在胸前,一副思忖着什么的表情。
她眼睛很大,眼尾线条又拖长了,微微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很像是一只正在暗中观察着人类的黑猫。晏临见到何太哀回头,当即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别有用意的笑来,又因其本人风情万种,于是这个笑,便显得妩媚异常,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何太哀一下子也不敢多看,回头一叠声地唤道:虞幼堂,虞幼堂?
走出房门十来步,屋外漆黑一片的夜色里,虞幼堂目不斜视,只半讽地说道:晏临这样好看,你怎么不留下来?
何太哀:她哪有你好看。
虞幼堂立刻目光冷如利剑般看向何太哀。
糟糕,因为虞幼堂先前扭头就走又凉凉说话的反应,实在太像他爸爸看街上美女被妈妈抓包闹脾气的模样了,导致他直接照搬了他爸哄他妈的套路。
何太哀醒悟过来自己嘴瓢都说了什么,赶忙在对方动手劈了自己之前补救道:我开玩笑的。我就认识你一个,当然跟着你啊,我跟着他们干什么?而且要是遇到鬼,到时候动起手来,肯定你更厉害。刚刚那女孩子不是喊你虞师叔?你是师叔,肯定比其他人都厉害了。虞师叔,你不要抛下我不管。
虞幼堂听到何太哀说出虞师叔这三个字,突然反应极大的,提高了音量几乎可算是声色俱厉地说道:不许喊我师叔!
何太哀吓了一跳,怎么,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该不会是梦里自己捉弄他的事情,明日校草同学还记得吧?何太哀立时心梗了一瞬,半晌,才试探着问道:为什么?
虞幼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有些过激,他扭了脸,冷声冷气地回道:不为什么,就是不许喊。
何太哀哦了一声。似乎,虞幼堂也不是怀疑自己。对方面对这师叔称呼时的特别反应,大概另有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别怀疑他就行。
虞幼堂,这外面好黑,暗中似乎躲藏了什么。
没话找话,何太哀硬是将黑夜里,那些停驻于树上的黑羽乌鸦给指认了。
这些乌鸦俱是拥有一双血红的眼睛,于暗夜之中还能发出血色的光亮来,只见树木阴影浓郁之处,好似凭空悬浮着诸多猩红斑点,确实是有些吓人的,何太哀继续道:你看到了吗?我觉得很危险。
也不算扯谎的废话。
毕竟刚开始他遇见乌鸦君的时候,乌鸦君就表现出了自身能够御使黑鸦的能力。现在乌鸦被鬼皮程征所擒,也不知下场如何了。虽说那一层附着于乌鸦身上的黑玉,并不是轻易可以破坏的存在,可也难保薄皮鬼私藏了什么特殊手段,或有可能击破。
那么,这样一来,乌鸦君会被鬼皮程征怎么折腾,就不好说了。或许,程征会把乌鸦君给生吃了也说不定。到时候两鬼合二为一,若是鬼皮有了乌鸦君的能力,它会御使乌鸦来监视玩家吗?
虞幼堂:怕黑你就直说。
他这般说完,手指于虚空中一点,一条金线自他指尖显出形迹,那是种饱满的流金之色,在这一片夜色里发出光亮,比黑夜中的星辰还耀眼。而这金线浮现之后,在空中晃动了一下,移动的轨迹落下点点残金,仿若焰火星光。金线很快团成一团如毛线球一般,变成了一个缠绕的纹路显得相当清晰的金光球体。小金球跟随虞幼堂指尖划动的动作,轻轻巧巧地靠近了何太哀,照亮了何太哀的面孔。
这一张脸是不带攻击力的帅气,就像他的眉毛,淡淡的,仿佛忘长出来似的,给人印象不能很深。但何太哀有一对很明显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明显。虎牙尖尖,按理来说尖锐的东西总会给人充满攻击性的感觉,就像虎牙这说法本身跟虎挂钩,一听名字就充满了食肉动物的凶悍劲,可到底是长在人身上,短短的冒出一点尖,于是反倒像是食肉动物幼年期长乳牙的模样,给人半点攻击力的感觉都没有了,光是带上一股小动物的味道,就显得很天真无害,也就
很具备欺骗性。
金光闪闪的线球一靠近,何太哀就感到一股至纯至阳之气扑面而来,便如炎炎夏日里热浪席身。他顿感不适,这对鬼体来说,委实太刺激了点,所以何太哀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别瞎说,我才不是怕黑,你快点把球拿开,我是不需要的。
虞幼堂只当何太哀是要面子才这样讲,也不多做理会,只是说:你离晏临远一点,听到没有?
何太哀:啊?
虞幼堂也不拐弯,索性直接道:她很早以前跟我说喜欢我,要做我女朋友,我拒绝了,然后从此她就盯上了我身边的人,我和哪个接触多一点,她就会想办法把那个人弄到手,就跟集邮盖章似的,今天一遭事后,若有独处机会,她肯定会来找你。
如果只是单纯如此,我也不会多管,但被她弄到手的人,疯了好几个,你这样的,还不够人家啃两口,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何太哀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虞幼堂:怎么,不信我吗?
何太哀:不是不是,我就是在想
虞幼堂:如何?
何太哀:你要是想报复她,每天跟食堂打饭的阿姨多说两句,她难道还会真的去勾引阿姨吗?
虞幼堂:
虞幼堂非常冷漠事不关己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又问:你又是遇到什么事情,怎么穿了这身衣服?是不是你在路边乱捡东西了?
这话里意思倒是顺着晏临的玩笑,是猜测何太哀也收了副本鬼王的聘礼,变成了鬼王娶亲的迎娶对象。
何太哀立刻否认:这倒是没有的。
他才不想给自己当小妾好不好!
但拒绝完了,何太哀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身上这一套喜服的来路,总不好说怕冷所以套在身上。那这还不如刚才就承认,自己乱捡了路边的东西,跟明日校草同学要当姐妹了,是未来副本鬼王小妾的身份担当。
正这么支吾着,何太哀忽然心中电光一闪,有了灵感:我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直接遇到了鬼怪,并且被它们强行捉了起来。我听到它们说,鬼王需要一个可以附体的肉身,才能完成仪式,然后它们为此就逼着我换上这身新郎喜服。
眼看虞幼堂听了他的话,一愣之后,猛的露出羞恼表情,神色竟是极为凌厉。何太哀看着虞幼堂这模样,心中那一点恶趣味顿时又发作,他忍不住道:晏临说你被鬼王下聘,莫非
莫非你就是我要娶的新娘吗?
作者有话要说:季怜和晏临是天师府四小花旦之二
小衰同学,天师府小花旦终结者,辣手摧花第一人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沈景行2个;黑猫的女人绝不认输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