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不过,不管怎样,何太哀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作死。

彼时梦境之中,他也是一时意气用事,因为先前喊了对方一声老公,结果还成了无用功,他一下子心态失衡,就非得掰回一局要让对方好好意识到新娘究竟是谁,谁才是真正的老公,于是搞出收尾时那么一桩事来。

但其实

根本没有必要。

虽然干完坏事转头就溜的感觉,还蛮刺激的,但,当事人也得有相应匹配能够处理烂摊子的实力。他得了系统奖励之后,原本还觉得自己可以,结果这次和虞幼堂最后试了一下,还不是输了。对方那诡异的金线,简直是毫无破绽的鬼物克星,幸亏他这次跑得快,不然再留下来,岂不是要轮到他被反过来羞辱?

想一想当时若是被留下,说不得就要被明日校草同学勒着脖子给逼着跪下不断道歉,何太哀只能夸奖自己英明,他这闹腾的时机挑选得甚好。

不过这些自然不需跟旁人说,对着乌鸦君摆摆手,何太哀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喉咙太痛讲不了多的话,只是有些必要言语还是要讲的:长话短说,接下来什么安排?

乌鸦君极简风格地说道:等。

何太哀挑眉:哦?

乌鸦君:梦里任务完成,剩下的,也不过就是等待最后的大喜时刻。

何太哀环顾四周,对乌鸦君的话语抱持怀疑态度:这里很安全?

乌鸦君点头:不错,这里是我筹备的秘密基地,除非我自行打开,否则其他人无法进入。外面的棺材门,我已经锁死了。无论是玩家,还是其他鬼怪,都进不来。

何太哀:所以我们是绝对安全?

乌鸦君:你可以这么理解。所以,你留在这里,我要出去一下。

何太哀笑了,就算喉咙痛,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搞得像金屋藏娇啊鸦哥?

乌鸦君:

乌鸦君正色道:你这么大一尊鬼王,我是藏不起娇的。不开玩笑了,我要找的,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只剩了一层薄皮的鬼。

那群薄皮鬼,为首的那个,它是我的仇人,是我最大的敌人,我和它对峙得太久,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我准备那么久,就是为了成功逼杀它。

何太哀:你们两个一直?

因为喉咙受伤,何太哀话至一半就停下,然而和最开始初见不同,这回的乌鸦君倒是有了一些倾诉欲,就好像是将死之人,话也多了起来。它自行解释道:你想的不错,我和它,我们两个一直都困在此地。关于当年之事,你可有兴趣一听?

其实,最开始进入游戏的时候,有三个人。我和他,还有一个女生。我们三个在现实里就认识,因为都是新|约|教|会的信徒,我们每周都会去教会做礼拜,周周都见面,自然也就慢慢熟识了,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至于游戏,是那个女生带来的。

超恐怖游戏在现实里的媒介,是一盒看起来特别复古具有年代感的游戏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获得的。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死了,他为了救那个女生也死了。然后你也知道,大家进入游戏副本无法选择都是随机的,所以后来我们三个人在游戏里分散开来,过了很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概率,我们三个人,居然在这个副本里竟然重逢。

乌鸦君讲到这里,沉默了起来。

何太哀道:在那个时候,你刚好成了副本鬼王?

乌鸦君点了点头,继续道:是。我成为了副本鬼王,但是悲剧,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何太哀皱眉:嗯

乌鸦君:当初副本的限制和条件,都和现在你看到的完全一样。我们三个人里,只有她还活着,我那时候想要保护她,所以选了她做新娘。就是因为此事,程征的反应极大。我也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是好朋友,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征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

何太哀愣了愣:啊?

乌鸦君:我的行为激怒了他,但我发誓,我没有乘虚而入横刀夺爱的想法,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可是程征完全不听我解释,并且,他起了杀心,他想把女孩杀了。

嗯?!何太哀完全不懂这个转折,他忍不住猜测,这,莫非是因爱生恨?

乌鸦君神色冰冷,一双猩红双目里流泻出些微血光:当然不是。他的想法比这更疯狂,他要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长长久久地在这个副本里待下去,所以,他想到的办法是,把女孩杀了,然后把那女孩变成鬼。

何太哀愣了愣:这怎有可能。

根本不可能的,玩家可不会死,这游戏里发生的死亡,只对鬼怪NPC来讲是真实的,对玩家根本无意义。

乌鸦君冷笑:哼,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容易。所以,那个女孩死得什么都没剩,然后他就疯了,觉得都是我错才会这样。

何太哀:这是什么逻辑?

乌鸦君:不错,我也想问,这是什么逻辑。我和他从此深陷这个副本的轮回,一直被扣留在此处,无法脱离,然后他跟我打了一赌,他说他会重现我们三人在这个副本里的经历,并且,他会杀掉每一个鬼王新娘,他说我阻止不了他。

何太哀觉得而不可思议:他疯了吧?

乌鸦君:是,他疯了,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他,我也必然会让你这次和新娘子妥善礼成。

这时,空旷的地宫里,忽然响起一声嗤笑,很冷,很轻,就好像这声笑里蕴含的意味分量,是薄薄一层的极度不屑。

关键这声笑,听起来宛如贴着何太哀后脑那儿发出来的,一瞬间,何太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蓦然转过头去,却看见身后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也是同一时间,凌空的扑翅声骤然响起,何太哀把头转回来,就瞧见乌鸦君无比怨恨地盯着自己,然后那两个拳头大的血肉模糊鸟身,突然无限膨胀起来。没有羽毛只剩下鲜血淋漓筋肉的鸟类,在变大之后,变得看起来极为恐怖,而且浑身还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气味,差点没把何太哀熏昏过去。

突如其来的反目,令何太哀错愕不已。鸟类的爪子,杀意凛然地勾抓了过来。为什么乌鸦君突然有此反应?结合种种细节,何太哀突然有了一个恶寒的猜测。

薄皮鬼混进来了,而此刻,也许,它正薄薄一层地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这个猜测般,何太哀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自行动了起来。他摸进自己大红喜服宽大的袖兜里,从里头摸出了一块的镜面碎片。

而最为诡异恐怖的是,何太哀的黑玉化效果还没消散,地宫周遭盈盈烛火光亮照耀之下,他这玉石质地的皮肤外头,肉眼可见的是套了一层东西,若要打个比方,眼下的情形,就好像、就好像是不小心将手伸入了蛇蜕之中。

而那层东西,自然不是什么蛇蜕,是更为险恶的

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