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嗯。
那麻烦你和业主通下电话,我和业主确认无误后,你填下登记表就可以进去。
余现皱眉,他根本不知道蒋有南来这儿找谁。
他转身欲离开在外面等蒋有南,还未转身,就听到破音的声音喊他:现哥???
他回头,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提着炸鸡飞奔而来,少女十五六岁,T恤热裤,穿着夹脚人字拖,嘴里咬着碎碎冰,青春俏丽。她以学校八百米都没跑过的速度,从对面街道以秒计算跑到余现旁边,乌黑圆溜溜的眼珠泛着惊喜的光,圆圆的脸激动得像是点亮红灯笼,围着余现蹦蹦跳跳: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现哥!!!你真人比视频里还帅!!!!!
保安认识女生,他好奇问:张小姐,你认识他?
认识认识!少女小鸡啄米点头,特别自豪,这我哥!
余现不用登记,跟着少女进入小区。
最后分别时,感谢少女帮忙,余现不仅给她签了名,还和她自拍一张,少女感动得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回家。
小区的面积很大,余现在里面找快四十分钟,才在一栋两层别墅前发现蒋有南。蒋有南抱膝坐在别墅台阶上,他口罩已经摘了,露出他满心欢喜的模样。
那笑容
余现隐隐猜到蒋有南在等谁。
然而余现不愿相信,明知继续等下去,他看到的绝非他想看到的场面,他却仍是执拗站在对面别墅的屋檐下,希望是他猜错。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早上十一点多,到晚上快十二点,两人就这么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没有动,没有离开。
四周很安静,零点刚过,终于路的尽头出现车灯。随后,库里南停在别墅面前。男人下车那刹,余现双手狠狠握拳,圆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得他心脏都在生疼。
果然
他没猜错。
蒋有南在等秦岭。
顿时,余现整个人如坠冰窖,连呼吸都带着寒冰。
叔叔!
蒋有南看到秦岭回来,无比激动起身,不过他在石阶干坐一整天,双腿都坐得麻木僵硬,加上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刚起身难免眼前一花,再次跌坐回去。
秦岭见蒋有南竟然还在等他,颇有些错愕,待看清他身上的衣服,他先怔住,随后眼底闪过恼怒,但片刻之后,他嘴角又勾起抹玩味的笑:你倒是挺了解我。他弯身,食指轻佻挑起蒋有南下巴,就这么喜欢叔叔?
蒋有南近乎贪婪看着思念的脸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如此近距离接触秦岭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每一样,他都想得睡不着觉。
他红着眼圈,哽咽着说:喜欢,我好喜欢叔叔。
秦岭眼神暗了暗,忽然,他用力捏住蒋有南下巴,蒋有南猝不及防,疼得五官全拧了一下。
秦岭眼底酝酿着危险的风暴:你敢调查我?
没、没有!蒋有南慌忙解释,我没有调查你。
秦岭冷笑:那你会知道我喜欢阿越?还学阿越的穿搭来勾引我,你配吗?
是,我不配。蒋有南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凄然笑着,抬手覆着秦岭的手,坚定说,可是我爱你叔叔,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决定我要比所有人都喜欢你,喜欢你一辈子。叔叔,求求你,疼我行吗?
安静的夜晚。
两人的声音随着夜晚清晰灌入余现的耳朵。
他掌心都被他抠破了,黏糊,浓稠,也不知是汗,还是血。
他无比宝贝着、藏在心尖不敢触碰,唯恐亵渎的人,在其他男人面前,卑微成尘埃里的泥土。
秦岭却不为所动,他俯视着蒋有南,商品一样打量他,指腹在他下巴摩挲:我有个规矩,除阿越,没人可以在我家过夜。
蒋有南见有希望,双眸瞬间恢复光彩:我愿意!他坚信,只要他不放弃,秦岭终有一天会被他打动。
秦岭放开他下巴,松松领带,迈腿进别墅:进来吧。
蒋有南艰难起身,亦步亦趋跟秦岭身后进屋。
一楼的灯亮了,灭了。
二楼的灯亮了,灭了,然后再亮起。
凌晨三点,秦岭别墅的门打开,蒋有南姿势怪异从里面出来,他脸色疼得惨白,嘴角却挂着灿烂幸福的笑。
其他车无法进小区,蒋有南只好撑着腰,缓慢往小区门口走。
不知走多久,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毫无起伏的男声:蒋有南,你要不要这么贱?
咯噔。
蒋有南心猛然漏跳一拍,他机械回头,就见余现从阴影里走出,路灯昏暗,他只能看到他半张脸。
线条紧绷,是生气到极致的模样。
蒋有南脸上明显闪过慌乱,他磕巴说:你、你跟踪我
余现没有回他,他望着蒋有南,嘴唇颤抖: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贱?被人当做替身,当做玩物都无所谓吗?
你听我解释
我全看到了。余现嘴角浮起苍白的笑,看到你毫无尊严的,请求秦岭那个人渣抱你,他就那么好?值得你犯贱?
蒋有南伪装的不在乎,被余现的三问彻底撕碎,他就像赤身露体暴露在烈日阳光下,他的自甘堕落无所遁形,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我的事不要你管!他死咬着牙,双目赤红瞪着余现,我乐意为他犯贱,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是,我管不着。余现点头,眼里的色彩逐渐变成灰色,最后陷入死寂,我以后再不会管了。
蒋有南第一次听到余现说不管他,他心开始慌起来,嘴里却说着越发恶毒的字眼:那就好,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再犯贱跟踪我。哦,说到贱,你比我好多少,喜欢这么贱的我,你更贱!
余现面无表情走过,没再说话,没再管蒋有南。
你走!走了就别和我说话了!蒋有南嘶吼着,余现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始终没有回头。
蒋有南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再装不下去,捧着脸蹲下去,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
余现出小区后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也不知道时间,愣是从天未亮走到下午,他才在远离市区的一个老人公园停住。
他肚子叫得厉害,40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他的身体现在疯狂提醒他进食。然而他饿是饿,却没有进食的欲望。
余现在树下长凳坐下,不远处,摇着蒲扇的老人在下象棋,周围围着相熟的老友,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很开心。
所有人都有事做。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到余现掌心,他静静望着掌心跳跃的金色光芒,忽然想起,他还欠一个人一顿饭。
他摸出手机。
诸葛白接到电话时,刚把绿豆糕和路景的行李送给路景,路景无声无息,就这样从宿舍搬走,除诸葛白,没和任何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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