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送走了吴峰歌,门还没关,姚无阙就溜溜达达跑过来,问江桐要不要一起打牌。

不要,很困,睡了。

这才几点你就睡觉?我们都五六天没见了,你都不想念你无阙哥哥吗?

明天再想,拜拜。

关上门,不出十秒又有人敲门,还是姚无阙,他皱着个眉:江桐,我觉得你很有问题,这么急着睡觉,关键还锁门是不是在写给那个小女孩的回信!

沈山梧:

别害羞嘛,用不用无阙哥哥为你出谋划策?哥哥写情书一把好手哦。

沈山梧一把关上了门,不留情面地落锁。

半个小时后,他贴着门辨认了一会外界过道的动静,随后找准时机悄无声息地从江桐房间转移到对面的茶水室,开窗翻出,再重新归拢窗户。

墨铸就的夜色中,一个漆黑的身影矫健如龙,半个呼吸之间便跃上了好几层楼,打开那扇特意不曾上锁的窗户,轻巧地跳了进去。

坐在床头发呆的江寰倏然一愣,眼神轻飘飘地往沈山梧手上瞟,等看到那枚戒指好好地戴在指根处时,他目光瞬间软得似要掐出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知(微笑)

沈山梧:

第43章

沈山梧不自然地想把右手往身后遮,但戒指戴都戴上了,现在再怎么不好意思也来不及,他佯装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倏尔皱眉问:你洗完头发为什么不吹干?

忘了。江寰摸摸已经不再滴水的头发,想事情太入神。

在想什么事情?沈山梧四处环顾假装在找浴室,随后进去拿出了本就搁在台面上的吹风机,接上电源的同时他还假惺惺地问:你这浴室门没有锁的?

在想你怎么还没来。江寰走过去靠在浴室门框上,抬起眼睛直勾勾地朝他望,说好的提前两分钟零六秒呢?

我和你约的是夜里,又没有具体时间,还不是我说几点就几点?沈山梧让江寰站到自己身前,正对着镜子,我就说我是提前了两分零六秒来的,你认不认?

认。江寰神色无比柔和,他透过镜子专注地看着身后的人,内心安宁而满足。沈山梧捋了捋江寰的湿发,皱眉道:蹲下点,几年没见怎么长这么高了。

江寰乖乖矮下身子,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地望着沈山梧,山梧哥哥,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

沈山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毕竟变异者的日常真的乏善可陈,睡觉吃饭逛街,偶尔回忆回忆往昔,再把什么白眼狼小屁孩痛骂一顿。沈山梧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话说,你人都这么大了,还用这么可爱的称呼叫我,害不害臊?

自点上香薰起,江寰脸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他先用新的沐浴露仔仔细细洗干净身子,然后坐到床上拿浴巾擦了会头发,擦拭的途中他脑海里不受控制想象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画面,到最后手上竟然都忘记了动作,只一味地想着沈山梧到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虽明知道今晚不会出现那些大尺度的场面,但想一想又不碍事的。

可爱的称呼,你是指山梧哥哥?江寰疑惑问,双颊难得用洗面奶和面霜精致呵护过一遍,润泽光滑中透着羞涩的红,如果不是担心沈山梧来太早,被看见他个大男人在那儿搽脸太丢人,他还想敷个辐射后滋补面膜。

沈山梧打开吹风机,也加大了说话的音量,山梧哥哥,寰哥哥,你不觉得很像是在卖萌吗?这要传出去,你这队长还不威严扫地。

江寰从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既然沈山梧提出来了,他心念一转,干脆顺着上杆爬: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哥哥的话,感觉不是特指,听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你,而且你也说了,我是一支战队的队长,要保证威信,所以我以后就叫你沈山梧吧。

哥哥怎么就不是特指了?难道你还有其他好哥哥?沈山梧揪了揪江寰的头发,后者吃痛,眯着眼睛说:但是喊全名又太生分了,不太好,综上所述,我以后称呼你山梧怎么样?又不卖萌,又有队长威严,还亲近。

不怎么样,不用和我这么亲近。沈山梧故意冷着脸,装腔作势道:请礼貌尊敬地称呼我沈山梧先生。

好的,江寰含笑启唇,白整的齿间露出一小截舌尖,两个暧昧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先生

沈山梧放下吹风机,给我把前面的姓名带上。

虽然之前沈山梧捂住了江寰的嘴,强制让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告白咽了下去,但沈山梧那句先别说,也无疑暴露了他清楚地知道江寰接下去会讲的话。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终究还是捅破了。

江寰不知道沈山梧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或许是多年前,他很早便动心了,少年人的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大人?也或许是重新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他再不愿遮掩任何,只想剖开猩红的心脏,将从未停止的思念和滚烫炙热的鲜血都呈给沈山梧看。

今日见面,江寰虽是对之前的表白绝口不提,但已然把自己放在了追求者的位置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都仿佛是在餐桌底伸出了一只雪白的裸足,轻柔暧昧地撩拨坐在对面那名衣冠楚楚的俊美绅士。

吹完头发,江寰将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端到摆在床边的小几上,不好意思,地方有限,只能委屈你和我坐床上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沈山梧一屁股坐到他睡都不知道睡过几次的床上,刚喝了口茶,就听江寰徐徐说道:先前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你男朋友的人,何景央。

沈山梧: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吗?

他还给我看了你们大学时的合照,你们的姿势确实很亲密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是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还是他所说只是因为末世暂且分开的男友?

何景央的存在显然是江寰的眼中钉、肉中刺,沈山梧也没有瞒他的意思,直接解释道:前男友,我和他高中交往过,后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全球动荡之后一起去了安北,当然那时候还不叫安平北境我是不是从没告诉过你我怎么被丧尸咬的?是为了救他。

江寰紧紧皱起眉头,毫不遮掩眸中的嫉妒和羡慕。

过了两年,我恢复理智成为变异者,去安北找他,但他那个时候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江寰握着茶杯捏到发白的手微微一松,敛眸喝了口茶。

我们重新相遇的画面还挺有趣的,我戴着墨镜和手套,很激动地唤了他的名字,想冲上去抱住他,他也十分惊讶,但这时,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揽住他的肩膀,亲密地吻了他的脸,就像是宣告主权那般傲气地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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